既然許正清和沈氏都已經開口這樣說了,陸庭宣確實是不好推辭的。
而且,其實他內心深處也不是很想推脫這件事,隻是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正好借著許正清和沈氏的由頭給自己一個不得不接受的借口。
於是就起身從椅中站起,恭敬的對許正清和沈氏行禮:“多謝伯父和伯母的信任。小侄遵從。”
許正清和陸父交好,兩家算得上是通家之好,所以陸庭宣在許正清和沈氏麵前一直自稱小侄。
許正清和沈氏都很高興,連聲的說好。許明誠更是看著許琇寧笑道:“這下子可算有個能管得住你的人了。看往後你還要如何的因為不想練字撒嬌哭鬨。”
麵上一副我家的這個混世小魔王終於有人能管得著了的欣慰模樣。
許琇寧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覺得心裡實在是苦的很。
她剛剛是下了決心想要把字練好不錯,但也沒想過是要陸庭宣教她啊。
印象中陸庭宣這個人很少對她笑,看著也很淡漠冷清,隻怕她撒嬌哭鬨都沒有用。
偷偷的瞥了他一眼,見他果然是一臉淡漠冷清的模樣。
腦海中立刻就浮現出一個畫麵來:她手腕很痛,一臉淚痕,但陸庭宣背著雙手一臉嚴厲的看著她,手中還拿了戒尺。她沒有法子,隻得哭哭啼啼的,提筆趴在書案上繼續練字
嚇的打了個哆嗦。忙抓住了沈氏的衣袖想要開口撒嬌討饒,說不要跟著陸庭宣練字。但被沈氏知道她心裡的想法,搶在她開口之前就先笑道:“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寧兒,你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往後還是乖乖的跟著庭宣練字罷。”
許琇寧:
她可不可以收回她剛剛說的想要練字的話?她隻想吃喝玩樂,空閒的時候看看話本子,和雪球一起玩啊。至於說這輩子她確實是想對陸庭宣好一點,但也沒想過要天天麵對他啊。
一張小臉苦著,眉頭都皺了起來。被陸庭宣餘光看到她這個模樣,忍俊不禁。
許琇瑩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畫琴騙了她,那幅字竟然沒有被毀壞!而她還傻乎乎的一定堅持要許琇寧將這幅字拿出來給大家看。
現在好了,大家看到這幅字,都紛紛的誇讚起許琇寧來,說她有眼光。陸庭宣的心裡肯定會更加的歡喜她了。
而且,因為這幅字的緣故,以後許琇寧竟然要跟著陸庭宣練字。
那他們兩個人豈不是會經常見麵,很容易就日久生情了?
原本是想要阻止他們兩個人好的,但是沒想到現在她竟然間接的促成了他們兩個人往後天天相處的事
許琇瑩很不甘心。想了想,就對許正清屈膝行了個禮,然後很柔婉的說道:“大伯父,侄女上京之後,每每想起大伯父您飽讀詩書,當年高中狀元的事跡,心中就很欽佩。也一直想要讀書練字,好不墜了您的名聲。現在寧妹妹跟著陸大哥練字,侄女想鬥膽跟您請示下,能不能讓我同寧妹妹一起,也跟著陸大哥練字呢?我保證肯定不會影響到陸大哥讀書的。”
既然許琇寧以後要天天跟陸庭宣相對,那她也要。
一來有她在,就能阻止許琇寧和陸庭宣兩個人單獨相處,日久生情了;二來,找了這個由頭,以後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天天來竹意軒見陸庭宣。百般溫柔熨帖之下,不信他鐵石心腸,會不喜歡她。
至於其他的人會如何看她,她壓根就不想去理會。得到陸庭宣的喜愛才是現在最要緊的事。
她這話一說完,沈氏和許明誠就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仿似不相信世上竟然會有臉皮這樣厚的人。
一來許琇寧年紀還小,二來她和陸庭宣是有婚約的,兩個人天天相處也還罷了。可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呢?都已經到了要說親的年紀了,竟然還要一個外男教自己練字。難道不知道男女大防這四個字嗎?
陸庭宣也很冷漠的瞥了她一眼。不過隨後就收回目光。
他明白沈氏和許明誠的心思,很護著許琇寧。是斷斷不會允許這件事發生的。不用他開口來拒絕。
這畢竟是許正清的侄女,他若立刻就拒絕,隻怕許正清臉上會不好看。還是先讓沈氏和許明誠出來說話比較好。若不行,到時他再開口拒絕。
果然沈氏立刻就跟許正清笑道:“瑩姐兒一心向學肯定是好事。但你我都知道,她父親大字都識不了幾個,也沒有請先生來給她開蒙,她認得的字隻怕有限。都說欲速則不達,字都認得不多的人,如何就著急要練字呢?依著我的意思,既然瑩姐兒這般向學,不如我這幾日便尋摸一個好的先生過來教她。等教會了她認字,再練字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