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織不再看著他讓他鬆了口氣,結果發現林織又開始跟著他,他難免有些神經敏感,於是決定戳破對方,讓他放棄。
“這次隻是巧合,我沒有跟著你,以後也不會再跟著你。”
林織對許烈陽的遭遇也抱有同情,希望能讓對方安心一些。
許烈陽呆了一下,沒想到林織的態度居然會這麼坦然,眼睛甚至都沒有出現心虛的閃躲。
“給你帶來的困擾我很抱歉。”
林織的道歉十分誠懇,許烈陽更呆滯了。
從對方的眼裡,他沒有再感覺到那種陰暗的讓他覺得惡心的注視。
眼前的‘少女’神色十分平淡,平淡到讓許烈陽覺得如果他一開始就是以這樣的情況出現在他的眼前,或許他還真的會有些好感。
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許烈陽表情有些古怪,丟下一句‘最好是這樣’就匆匆跑掉了。
林織悠悠然地走出了體育館,快到書店前時,卻裝出了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計算著時間,聽著01彙報宋嘉竹的坐標,緩慢地朝著書店而去。
宋嘉竹拿著新買的習題冊,看見了不遠處的站在那裡等著他的‘少女’。
在黃昏微冷的風中,給人一種虛幻感。
即使隻看過林織一次女裝,記憶力很好的宋嘉竹也記住了對方的特點,何況林織今日沒化妝。
隨著對方的靠近,宋嘉竹清晰地感覺到了對方的情緒似乎不太好。
這很異常,至少在他們的相處中,林織從未表露過這樣的狀態,似乎有些失魂落魄。
於是在林織說出“去你家吃飯可以嗎”這句話時,宋嘉竹沒有拒絕。
林織準備去點幾道菜打包去宋嘉竹家,但宋嘉竹打手語表示自己可以做後,林織便和他一起進了超市。
宋嘉竹發現對方似乎不是為了吃飯而來,因為林織一進超市就目的明確地買了一提罐裝啤酒,在他買完菜後一並付了錢。
見宋嘉竹聽著自己手裡的酒,林織對著他扯了扯唇說:“我如果喝醉了,會自覺在沙發上睡覺的,上一次的事情不會發生,那次是酒吧有人手腳不太乾淨。”
宋嘉竹什麼也沒說,回家後煮飯洗菜。
客廳裡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低歎,讓他原本無波瀾的心也跟著煩悶起來。
宋嘉竹做了簡單的三個菜,林織打開了啤酒,問道:“要不要也來一點?”
宋嘉竹搖頭拒絕,自顧自地吃飯。
他沒問林織為什麼要這樣,保持著自己與世界的冷漠。
林織幾乎沒動筷,一直在喝酒,直到一瓶啤酒下肚,他才開口。
“小啞巴,你說這種癖好是不是真的很難讓人接受?”
“可是你就很平靜啊,也沒有害怕也沒有歧視,甚至都不好奇。”
林織又打開了一瓶酒,望著宋嘉竹說。
少年的眼眸裡帶著霧蒙蒙的失意與寥落,漂亮的臉寫滿了迷惘。
“要是他也能像你這樣就好了。”
有些含糊的低喃,讓宋嘉竹握緊了筷子。
他近乎冷漠地分析出大概是林織喜歡的尾隨的那個人因為他的女裝而表示了排斥,這很正常,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尾隨的神經病就已經很可怕了,更彆說是男扮女裝的神經病的尾隨。
可又有種沒由來的怒意橫生,像是不斷向下生長的密密麻麻的根係,將他的心臟微微攥緊。
不是在他麵前這麼威風嗎,不是會欺負他威脅他嗎,怎麼在彆人麵前就成了這個樣子?
什麼時候真的這麼好欺負了,不是挺會裝的嗎,不是能說話不會去還嘴嗎,既然對方無法接受不能不喜歡他嗎?
宋嘉竹繼續吃飯,但口中的米飯似乎變得無比堅硬,連咀嚼咽下去似乎都成了難事。
胃部似乎有氣體上升,分明還沒進食多少,便開始毫無食欲。
“小啞巴,他讓我離他遠一點。”
少年的聲音苦悶,天真的惡感消弭,成了失落萎靡即將凋零的花。
林織看見了宋嘉竹手背上的青筋,藏匿住眼裡的笑意。
感謝許烈陽同學,讓他的謊言變為了真話。
有時候和一個人拉近距離,不一定要知道他的脆弱,可以先奉上自己的脆弱。
他開口,用輕飄飄的語氣附上絕殺。
“我是知道他喜歡女生,所以才穿女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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