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因他是個皇子,還因為他出自冷宮,連外出的機會都少,想見她也見不到。
“義姐的玩笑話以後可莫要這麼開,”聞琉移開視線,“不過朕比較喜歡女子溫順些的……如果是平常那些大小姐性子就算了。”
他從前喜歡黏她,宴卿卿便把他當親弟弟對待。改了性子後,同她也疏遠了,卻還是和以前差不多,確實讓人失望。
可這不行,他隻喜歡她,最喜歡她。
宴卿卿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對他細細說:“以後找個識大體的做皇後,彆的妃子看著來就行,合心意的切記不能太寵,嬌蠻的也要多管教,後宮和諧,才不會鬨事。”
聞琉點頭道:“朕還是知道這個的,不過現在沒那心思,暫時不急。”
至少得等她身子的火先給全降了,然後斷了她招婿的念頭再說,彆的事,他什麼興趣都沒有。
外麵的太監等了許久,恭順地站著,腳與手都麻了一大片後,才看見掀開簾子出來的聞琉。
聞琉披上玄色大氅,眸色淡淡,“讓廚房注意這邊的用食,彆太上火,多弄清淡的。”
他沉默著往前走,不小心走到了一處梅花開得正豔的園子。聞琉立了一會兒,抬手折下好幾枝樣式好的,吩咐底下太監準備個玉瓷瓶,然後抱著梅花玉瓶,徑直回了自己閣樓裡。
聞琉走之後,宴卿卿倒是鬆了口氣,心中輕鬆了許多。
方才不停轉移話題,就是想讓他彆多關注她的身體,又問其他有的沒的。
她這人要臉麵,可不敢暴露些彆的。
相然剛才在一旁,她扶著宴卿卿重新躺下,對宴卿卿說:“陛下與您真是關係好,奴婢也知道他幼年情況特殊所以與您親近些,不過以後還是多避著嫌吧,您還沒起身他就直接過來了,把奴婢都給嚇了一跳。”
宴卿卿歎聲氣,隻是搖頭,什麼也沒說。
聞琉性子就是那樣,雖然當了皇帝後好了不少,但人情世故方麵還真的很多都不懂。
宴卿卿倒是想跟他說,但又猶豫著不知道怎麼開口才是合適的。
他現在是一國之君,可不是以前那個五皇子。
宴卿卿的身子還是乏累,不過剛剛醒來,倒沒睡意。她來這也沒事,所以今日就沒打算再起。
她躺在床上,有些心神不寧。
宴卿卿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心跳快得讓她自己都慌亂起來。
“皇上今晚是要做什麼來著?”她問相然。
相然答她:“應當是去補雲閣那邊轉轉。”
補雲閣離這不遠,是放置祭禮所用的東西,聞琉應該去轉轉檢查一番,花的時間也不久。
宴卿卿輕聲應道:“腦子亂了半天,我都給忘了。”
相然不明所以,“小姐問這個做什麼?”
“求個心安吧。”宴卿卿歎聲氣,“以後沒我的召喚,彆隨意進這屋子。”
她是真怕了,要是自己的醜態被彆人發現,那她臉都沒地方放了。
聞琉回到臨潭閣的時候,有幾個官員正恭敬地跪在那裡。他們昨夜才被罰跪了半天,現在正是心驚膽戰。見聞琉捧著玉瓶,瓶中還插著梅花,不由心跳加快,猜他到底想做什麼。
“陛下要這些梅花做什麼?”一官員忍不住問。
聞琉將手中之物放下,淡淡說道:“梅花性君子,既然洗天池中的那些彆有所用,朕不如自己折些其他的換下。”
官員連忙叩頭道:“陛下要是不喜歡,臣這就讓人去換下。”
聞琉頷首問他們還有什麼事。
官員遲疑說:“今晚應去補天閣查看後天所用的東西……也隻有這件小事,陛下可要去?”
其實本應該還有不少事,隻不過都省去了。
“若是常禮,那便去吧。”
聞琉留了這句話後,抱起玉瓶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官員們互相望了對方幾眼,眼中皆是困惑。皇上這是怎麼了?昨夜還發了那麼大火,今日竟這般平靜?
張總管跟在聞琉後麵,小心翼翼地問:“宴小姐那邊,皇上打算怎麼辦?”
“順其自然,”聞琉將梅花玉瓶在案幾上細細擺正,隨後才說,“不可強求。”
還不能強求?張總管暗暗腹誹,昨夜不知道把人家折騰成什麼樣,怎麼可能順其自然?
但他也隻敢在心中想想,嘴上卻是應陛下說得對。
聞琉坐在黃花梨木書椅上,讓張總管退了下去。
他從筆架上挑出一隻毛筆,寫了封信,又把信件給了暗衛後,才靠著椅背休息起來。
來這事情多,但聞琉卻從未覺得累。他慢慢抬起手來,透過光亮看自己修長的手指,想到了以往。
那時他還小,除了會看人臉色,彆的都不太會,什麼也不知道。練刀沒多久就傷了手指,做噩夢時夢見自己廢了,再也去不了宴府,跑到她那裡哭了許久。
宴卿卿身形風流初現,酥胸白皙飽滿,也是疼他。
自己在她懷裡哭成那樣,她也不推開他,隻是在他耳邊輕聲哄,說他的手好看,不會有事。
溫聲細語,十分好聽。
聞琉不知道那時的自己在想什麼,因為她的身子那麼軟,如流動的水一般,便連味道也是甜的,軟綿的酥胸也比他的手要大,連握都握不住,他忍不住蹭了許多下。
他一直想要她,但她也絕不會答應。
聞琉放下手,閉了眼睛,他太了解自己了。
他隻不過是個卑劣的人,為達目的,從來都是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