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1 / 2)

義姐 鏡裡片 6799 字 8個月前

薄薄的白雪從天上飄下, 天色倒也還明亮, 賀端風心中有話, 卻沒敢說出來。

“要是瑞王妃在您麵前,您能嗅出她以前用的脂粉嗎?”她打趣地問。

“孤與曲覓荷做了這麼久的夫妻, 這自然可以。”太子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怎麼說到這種事上來了?以後孤與彆人說話, 你也不用擔心地呆在外麵, 要是聽到不好的話,孤怕彆人會對你下手。”

賀端風笑著應是,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看著太子猶豫道:“趙郡王來過幾次,有一次我實在擔心您,就在外麵侯著……我聽見趙郡王讓您在宴小姐麵前替他解釋一番, 可您今天那種說辭,恐怕不是他想告訴宴小姐的。”

因太子身體有疾,行走不便, 賀端風怕他出事, 便經常呆在太子身邊,聽到他和趙紊的談話並不稀奇。

太子朝她擺擺手,讓她停了手上動作。賀端風身子一僵,不敢動彈太大。

“你一直都跟在孤身邊, 趙紊你見得也不多, 所以對他不甚了解。”

太子微微俯下身子, 輕輕在她耳邊說話:“他不是個好東西。”

這句隻有他們能聽見的話, 太子沒說太大聲。

賀端風照顧他好好幾年,太子對她是有信任的。

他緩緩直起身子道:“趙郡王出去辦事了,他若不在,孤說得再多也沒用。外麵又有他的人,他知道孤做什麼,孤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他若還有話,那一切等他回來再談。”

賀端風是個聰明的,聽了這話便心領神會地抬眸看了眼太子。她乖巧朝太子點了點頭,道:“公子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賀端風是山裡長大的,接觸的人不多,做不到圓滑處世,守口如瓶倒是可以。

太子的手搭在扶手椅上,纖長的手指撐著額頭,他微微閉了眼,覺得困倦,太子對賀端風說:“也不知道是冬天涼還是孤的身子差,才出來沒多久就犯困了。”

“先給您換條新帕子,”賀端風起身,輕輕將他手裡的錦帕拿了下來,“您還是得多養養,本來您的身子就不怎麼好,我那時就不同意你出來。”

太子身體確實還很差,否則也不會時時刻刻都帶著賀端風。

他隻是覺得宴卿卿用的脂粉香,心中沒有彆的想法,自然也沒說賀端風這行為,隻是歎氣道:“要是再不回來,恐怕就沒機會了。”

……

高官貴族的馬車木料大多用得精良,便連馬匹也是上好的,普通人家難比得上這些人。靜安寺離宴府有些距離,宴卿卿還沒晃過神來,便已經回了宴府。

她下了馬車,輕抿著嘴,心中還想著事,回了宴府後便呆在房間不出來。相然不知道發生什麼,在門外徘徊不敢推門進去問。

相然方才昏迷醒來時心中陣陣後怕,見宴卿卿安好無事才鬆了口氣,隻不過心放下來後,倒更覺得奇怪了。

宴卿卿眼眶是紅的,看得出是哭過了,可若再仔細瞧她,卻又發現她眸中比來時要多了幾分笑。

這倒是委實怪異了。

她家小姐隨了宴將軍的性子,不像彆的夫人小姐樣成天吃齋念佛。隻不過心中思念父兄,所以宴府才有了佛堂。

難道笠緣師父講經將她說哭了?相然不太相信自己想的。她是宴卿卿的丫鬟,見的東西要比彆人多許多,雖在宴卿卿麵前不知遮掩,但旁的事卻也有自己的考慮。

“相然。”她還沒想明白,宴卿卿便突然叫了她。

“進來。”

相然連忙推門進去,之後又朝外望了幾眼,小心地把門掩上。

宴卿卿坐在旁邊的書椅上,麵色微淡。旁邊有一花幾,上放精致的文竹盆景,不遠處放著火爐。她把手中的筆搭在白釉螭筆擱,鎮紙壓著信。

她轉頭朝相然說:“明日我要出去一趟,若是太陽下山前還沒回來,你便悄悄把這信送往皇宮,切記不可讓人發現,也不許告訴任何人。”

相然微怔,“小姐這是何意?”

“宴家世代忠良,沒出過叛徒之類……”她輕輕搖了搖頭,“祖輩的名聲,總不能毀在我手上。”

宴卿卿這話說得嚴重,直把相然都說怕了。她遲疑了會,最後還是上前低頭跪地道:“小姐若是去見趙郡王,那請恕奴婢多言,這趙郡王那事,您最好還是不要管了。”

宴卿卿又搖了搖頭,讓相然起來,心中輕歎口氣。

若隻有趙紊那事,她或許還不會為難成這樣,如果沒太子,他就是個意圖謀反的人。

現在幕後指使變成了太子,宴卿卿倒不好做了,喜慮都有一半。

太子便是再怎麼樣,他也是先帝青睞有加的正統繼承人,自小以儲君之儀克製自己。

聞琉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冷宮皇子,在這方麵或許真的比不上太子。他才即位一年多,若太子對他用些謀計……宴卿卿心又是一縮,聞琉哪裡招架得住?

她把這封信收好,用蠟封戳封上信口,又提筆寫了幾個字,最後遞給了相然。

宴卿卿說:“把信收好,絕不可讓人發現。”

相然咬唇應是。

宴卿卿做不到把太子的消息傳給聞琉,可太子若真的想做什麼事,那她還是要幫聞琉的。

這種不是普通小事,因著私情隱瞞,遲早會出事。但這不過是一天的時間……應該耽誤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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