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 70 章 結婚。(2 / 2)

瑰色危機 消失綠緹 31708 字 8個月前

魏惜惋惜:“啊......”

薛凜挑眉:“你還遺憾,一點不關心食品安全啊。”

魏惜無所謂聳肩:“嗐,真的很好吃,再說從小到大吃的不衛生的東西多了,管得過來嗎。”

薛凜:“你倒想得開。”

魏惜突然想到什麼:“哦對了,我知道有些有錢人比較講究這個,平時吃喝的東西都是特供的,你家不會也有吧,反正我家沒弄。”

薛凜頓了頓,解釋道:“以前有人建議我爸弄,但我媽的工作,不合適。”

魏惜了然:“哦對,有點太精致小資了。”

她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覺得口有些渴,可惜校園裡已經沒有超市店鋪開著門了。

魏惜:“小超市我記得是教導主任的表姨開的,現在還是她嗎?”

薛凜:“是吧,校園裡的生意,一本萬利,誰舍得放棄。”

“也是。”魏惜還打算絮叨一會兒,薛凜卻帶著她往教學樓走。

薛凜:“行了,不想回班級看看嗎,外麵多冷啊。”

魏惜被他拽著走,還有點不解:“班級早就大變樣了吧,都被多少屆學生用過了,你肯定找不到當年的痕跡的。”

薛凜以往都願意順著她,但這次卻格外堅持,硬是把魏惜往班級帶:“看看去,萬一呢。”

魏惜無奈笑笑,也隻好跟上他:“你很喜歡教室嗎,是因為我那時候坐在你前麵?”

薛凜:“我好像還擠你的地方來著。”

魏惜忿忿:“你還好意思說!”

當時她進進出出都費勁,不過倒也坐的習慣了,沒覺得特彆受不了。

薛凜:“其實這個行為挺不符合我的行事作風的,你看我在學生會的樣子就知道,但當時不知道怎麼就做了,可能潛意識裡,還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吧,換做彆的人,我肯定沒這個興致。”

魏惜睜大眼睛:“難道還怪我了?”

薛凜如今已經特彆會安撫她的情緒了,見狀立刻道歉:“不是,隻是覺得,其實我當初也挺幼稚的,而且可能幼稚不自知。”

邊說邊聊,他們已經走上了三樓,當時他們班級在四樓,眼看還有一層就要到了。

魏惜摸著樓梯欄杆,也不嫌臟,反倒覺得親切:“咱班大掃除的時候,每次我都是負責樓梯欄杆的,這兩排欄杆我擦過好多遍呢。”

薛凜剛欲說話,魏惜又立刻道:“啊,不像某些人,從來不參加大掃除,還主張學校應該雇傭專業的清潔消毒團隊,結果被駁回了。”

薛凜無奈:“我是主張不應該占用學生上課時間大掃除,體育課,音樂課也是課,憑什麼要用來打掃衛生呢。”

魏惜:“那課表是滿的,不占用上課時間難道占用吃飯午休時間嗎?”

薛凜攤手:“所以啊,我覺得就應該取消。”

魏惜:“你就是做夢,這麼大的校園,要是用專業清潔團隊,要花多少錢?”

薛凜:“嗯,所以後來我也沒堅持,不過提出意見的過程是很重要的,意見不一定都對,不一定被采納,但不可以沒有,我覺得對學生來說尤為重要。”

正說著,他們已經走到了班級門口。

魏惜突然停住腳步,疑惑地皺了皺眉。

她覺得有什麼不對。

寒假期間教學樓裡,除了值班老師外,不該有任何人,但她剛才恍惚聽到了班級裡麵有動靜。

她立刻問薛凜:“你聽沒聽到裡麵有聲音?”

薛凜神態自若,隨意道:“是嗎,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魏惜凝眉,小聲道:“我覺得奇奇怪怪的,是我幻聽了嗎?昨天才下過雪,但剛才咱們倆進校園的時候,我就看到不少腳印了。”

薛凜心頭一顫,默默感歎魏惜實在是太敏銳了。

他隻能裝作沒注意:“可能是進校維修的吧。”

魏惜姑且接受了這個解釋,她抬手,摸到班級那扇年頭十足的鐵門上:“應該推不開,放假之前肯定要關門的,我都說沒必要......”

她話沒說完,手上一用力,鐵門發出“咯吱”一聲響,被從外麵推開了。

魏惜驚了。

她正想轉過頭和薛凜對視,但一抬眼,卻定住了。

教室裡坐了很多人,他們的臉已經不似當年那般稚嫩和青澀了,有人還發了福,有人燙了頭發,有人已經發際線堪憂,但當他們穿著當年的校服,懶懶散散坐在教室裡時,竟然讓人感覺那麼和諧,自然,仿佛他們就該是這樣,他們從未被畢業分離過。

魏惜抬手捂住了嘴,睫毛輕顫著,呼吸急促起來。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但眼底已經浮起一層水霧,僅是這樣一群人,這樣一幅畫麵,就已經是命運的饋贈了。

宋澤臣幸災樂禍的用空可樂瓶敲桌子:“學委,你怎麼也遲到啊,大家都到了,就差你了,你心不心虛?”

魏惜重重的掐了下掌心,感覺到熟悉的疼痛,才確定麵前這一切不是幻覺。

宋澤臣還是南灣見時那個德行,年近三十了,不知道犯什麼病挑染了幾綹粉毛,還差點被公司給開除了。

會闌市之前,魏惜還問他,要不要跟她和薛凜一起回去,宋澤臣卻說闌市太冷了,他打算今年把爸媽帶到南灣過年。

騙子。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楊玟亦推了推眼鏡,輕咳一聲:“學委,你怎麼還在門口呆站著,這樣怎麼能管班級紀律呢,不然還是讓賢給我吧。”

楊玟亦如今也已經是老師了,他早已沒了當年敏感脆弱,唯唯諾諾的勁兒,反而變得為人師表,彬彬有禮,甚至還能拿當年自己最不堪的一麵開玩笑。

魏惜笑著搖了搖頭,眼前卻更加模糊了。

再見楊玟亦,她心裡早就沒了埋怨和恨,那些濃烈的情緒,反倒讓她對他的記憶更深刻一些。

人的一生是很漫長的,稍有不慎,總會做錯事,辜負與被辜負,責怪與被責怪,誤解和被誤解,哪怕當下看來很嚴重的錯事,當把時間緯度拉長,也會變得微不足道。

“魏惜!給我講道題能讓你掉塊肉啊!我不管,反正你今天不給我講我就告訴老師你和薛凜早戀!“

衛小薇為了更貼近高中生狀態,還紮了兩個高馬尾,揚起脖子說話的時候,辮子一甩一甩的。

但其實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如今在做平麵模特,還創立了自己的服裝品牌。

她對學習確實一竅不通,但也找到了適合自己的路。

勇於向彆人索取幫助是個很好的品質,強撐著一顆自尊心才是無用的。

當時在班級裡,也確實隻有她孜孜不倦的跑來問魏惜題,每次都被魏惜擋回去,但她下次還來。

這種性格用來做生意,簡直如魚得水。

魏惜放下手,終於開口,嗓音有絲絲哽咽:“衛小薇,你現在再問我,我也不記得怎麼做了。”

衛小薇立刻眉飛色舞起來:“耶,那下次考試你就跟我一個分了嗷!”

魏惜想問是不是薛凜把他們找來的,但這句話還沒問出口,突然聽到一聲低沉嚴厲的嗬斥。

“趕緊進來!還在門口嘮上了,知不知道你們是實驗班的學生,要給全校學生做出榜樣!”

魏惜微怔,然後立刻將大門全部推開,這才看到站在講台上的,臉色依舊嚴肅的韓春平。

韓春平五十多歲了,頭發早就開始變白,但她特意去染了,恍惚間,好想和十多年前沒有變化,但是細看,她臉上的皺紋還是變多了,體格好像也清瘦一些。

韓春平隻崩了幾秒鐘的嚴肅,看到魏惜懵懵的神情,她破功笑了一下,眼睛彎了,目光也柔和起來。

魏惜眼中墜著的淚終於落了下來,她哽咽地喊了聲:“......老師。”

班裡同學開始起哄:“老師,怎麼一見學委你就溫柔了啊。”

“就是,學委可是遲到了呢。”

“我當年就覺得,老韓可喜歡魏惜了。”

“快快快,遲到要罰站哦!”

韓春平掃視教室一眼,然後毫不掩飾的用寵溺的語氣跟魏惜說:“快回座位吧。”

魏惜向教室偏後方看了一眼,果然,她和薛凜的座位都空著。

他們班不像其他班那樣經常調動座位,因為總有家長私下找韓春平,絞儘腦汁想把自己家孩子調到前麵去,韓春平是個蠻正派的人,乾脆就按身高排,這樣無可挑剔,也少了很多麻煩。

魏惜在女生中個子算高的,所以坐的靠後,她終於邁步,朝自己呆過很久的座位走去。

沒想到十多年過去了,學校的桌椅還是當年那批,不過也確實老舊很多,桌麵上,也被下幾屆的學生留下了屬於他們的印記。

魏惜正等著薛凜也過來坐,就見韓春平瞪了薛凜一眼,聲音壓沉:“薛凜。”

薛凜莞爾一笑:“在呢。”

韓春平清了清嗓子,從講台走下來,先瞟了一眼班裡其他人,然後故意問道:“你怎麼跟學委一起遲到了,你們倆乾什麼去了?”

薛凜挑眉,眼中帶笑,輕飄飄道:“孤男寡女,老師覺得呢?”

下麵又開始起哄。

“哦吼!”

“哇好敢啊!”

“好啊你們倆,暗度陳倉是吧,把我們都騙了!”

“說,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

......

魏惜的哽咽和淚水一起憋回去了,她臊的滿臉通紅,椅子都快坐不住了。

韓春平想笑,強忍住了,努力繃臉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不許早戀,早戀要吃大苦頭。”

薛凜靠著牆,手搭在牆邊第一個桌子上,點點頭:“記得,但我不太後悔。”

韓春平用手指點了點他,似乎已經對他無奈了。

曾經上學那會兒,韓春平麵對薛凜就總是露出這個表情,因為薛凜的成績確實好,而且因為他媽的關係,他稍微出格一點,學校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韓春平故意道:“你可真是......除了早戀你還想乾什麼呀?”

薛凜這次停頓了幾秒鐘,漫不經心的表情收起來,側過頭,像魏惜看去。

魏惜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她莫名繃起後背,睜大眼睛望著薛凜,掌心全都是汗。

薛凜勾唇,目光變得格外溫柔:“老師,我想娶咱班學委為妻,我想讓她嫁給我,行嗎?”

他這句行嗎,像是對韓春平說,但卻是看著魏惜問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天啊!”

“竟然敢在老韓麵前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牛逼!”

“刺激,快快快,嫁給他!”

“我就喜歡這種離經叛道的劇情,快同意!快同意!”

魏惜腦袋嗡了一聲,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的世界好像隻剩下薛凜溫柔的目光,其餘都成了真空。

薛凜邁步朝魏惜走過去,來到他桌邊,他躬身,雙手一邊一個,撐在他和她的桌角,輕而易舉的將她罩了起來。

魏惜仰頭望著他,一如當年那樣安靜和乖,好像對他做的所有事都不會拒絕。

薛凜輕笑,目光微垂,示意她:“把我左兜裡的東西拿出來。”

兩人早已同居,平時的肢體接觸已經很多,魏惜將手伸進他兜裡都快成了肌肉記憶。

她微紅著臉,顫著尚掛著淚痕的睫毛,將手伸進他左邊兜裡,輕而易舉的摸到一個小巧堅硬的......戒指。

她把戒指取了出來,語言係統依舊是失靈的,她這個時候,隻能求助薛凜。

薛凜問:“會戴嗎?”

魏惜臉更紅一些,心道哪有這麼誘導人的,剛剛還是問行嗎,現在就要她自己戴了。

薛凜握住她的手,輕輕取下戒指:“我教你。”

他兩指捏著戒指,然後用中指輕輕勾起魏惜的無名指,堅定不移的,將尺寸正好的戒指推了進去,戴上還不夠,他將她的無名指包裹在掌心,仔細曖昧的把玩,終於在魏惜羞恥到了極點,狠抓他一下後,傾身吻上了她的唇。

他將她堵在座位裡,用一個繾綣纏綿的吻,完成了這個儀式。

學校是個很普通又很禁忌的地方,愛情是它最大的敏感點,但它卻承載了一代代青澀美好的開始。

在這裡求婚,戴戒指,接吻給魏惜帶來莫大的刺激,她仿佛與這裡嚴肅又敏感的脈搏共振,振動又點燃她全部的浪漫因子,並在她生命裡刻下永生難忘的回憶。

薛凜的演技實在太好,她完全沒有想到,他要在這裡,以這個方式求婚。

他在多久前開始策劃的呢?

將班裡的同學都請回來有多難呢?

魏惜情不自禁抓住了他的衣角,在一吻結束後,喘息著低喃:“......薛凜,你不是都求過婚了嗎,我們在北灣的時候,我早就答應過了啊。”

薛凜蹭了蹭她的鼻子,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濕潤。

“傻吧你,酒店裡我一提你就答應了,人家都知道跟男朋友要訂婚宴,要求婚儀式。”

魏惜無辜眨眼,心中好笑:“薛凜,你是不是......”欠虐?

薛凜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嗔了一句,繼續認真道:“其實當年我就想過,在教室跟你求婚,兜兜轉轉這麼多年,這個願望總算是達成了。”

班裡的同學們終於不裝了,紛紛從座位上跑過來,起哄看熱鬨。

宋澤臣明顯最興奮,因為他算是見證了薛凜和魏惜一路走過來經曆的所有事。

“魏惜你都不知道,我這一個月都沒敢見你,生怕說漏嘴了,憋死我了!”

楊玟亦笑嗬嗬地推了推眼鏡:“看你們倆破鏡重圓,走在一起了,也算圓了我的心願,不然我估計一輩子都要帶著愧疚了。”

韓春平也走過來,其他學生自動給她讓出一條路。

韓春平微笑著看向他們:“當年我是極力反對你們在一起的,說實話,剛知道的時候給我氣壞了,班裡的第一第二一起早戀了,還折騰出那麼多事,要是成績都掉下去,我心臟病都能犯了。”

“不過現在,看見你們還是在一起了,我特彆開心。經過這麼多年的曆練,你們已經足夠麵對生活裡的任何風浪,高中的情感會是你們最大的支撐,我相信你們能白頭偕老,永遠珍惜彼此。”

魏惜站起身來,走過去抱住韓春平,將下巴貼在韓春平的肩膀上,哽咽道:“老師,謝謝你,謝謝你當初管著我們,也謝謝你後來為我們做的努力。以及,我從來沒說過,我最感激你的,是我們家出事後,在我受到排斥和冷眼的時候,你讓我當學委,在所有人麵前誇獎我,欣賞我,捧著我,你讓我找回自信,這些對我來說特彆重要。”

韓春平眼圈也紅了,她輕拍魏惜的背:“你是我教過最優秀的學生,目的明確,內心強大,能跟你有一場師生緣分我也覺得很幸運,光是你拿了省狀元這件事,都夠我跟彆的同事炫耀很久了,後來我又看到你和薛凜在南北灣三島做的努力,我更覺得與有榮焉。魏惜,能在你困難的時候,儘到老師的本分,也讓我感受到了我這個職業的使命。”

班裡很多人都開始抹眼淚。

雖然上學時候,他們都怕韓春平,私底下還給韓春平起外號,吐槽她。

但到了這個年紀才懂得,韓春平真是一位負責任的好老師。

她每天五點多起床,晚上十點才從學校離開,玩命管著他們,也是希望他們不浪費最好的時光。

他們這屆高考成績都不賴,到了大學,基礎知識和邏輯水平也是最紮實的,這都離不開韓春平的努力。

宋澤臣拍拍桌子,打破滿屋子嗚咽的氣氛:“哎哎哎我說,今天是我凜哥求婚的大好日子,怎麼都哭上了,馬上都中午了,吃飯去吧。”

他一說話,大家才從舊日回憶裡抽離出來。

魏惜挽著韓春平的胳膊,茫然看向薛凜:“你還訂了餐廳?”

薛凜似是發愁,但眼底卻含著笑意:“年節期間,各大餐廳的預訂早就爆滿了,這麼多人,餐廳是訂不到了,不過學校食堂倒是勉強。”

魏惜更是震驚:“你讓學校食堂也開了?”

能讓學校這麼配合,還不辭辛苦將班裡大多數同學都請過來,甚至在年節期間把食堂都複原當年,她不敢相信薛凜花了多大的精力和財力。

或許不止薛凜,還有孟棠之。

想在學校辦起這樣的求婚儀式,沒有孟棠之的支持肯定做不到。

魏惜心中難免動容。

薛凜從宋澤臣手裡拿過一張學生卡,塞在魏惜掌心:“不如看看你想吃的蛋餃還有沒有,保證是乾淨衛生的。”

魏惜低頭看了一眼,卡自然是盛華這兩年辦的新卡,但卡上的照片,卻是她高中時候的。

是那張她在水族館裡潛水的照片。

魏惜低頭,手指輕輕摩擦了一下那張照片。

薛凜:“你怎麼不驚訝?”

這張照片也是他準備的驚喜,他猜魏惜肯定不知道,當時站在鋼化玻璃外麵的是他。

魏惜輕笑:“我看了你的采訪,你給主持人展示了這張照片,我猜是宋澤臣拍的吧。”

宋澤臣拍拍胸脯:“當然是我啊,我拍的可成功了,薛凜還拿去當屏保了呢。”

薛凜略微遺憾:“原來早知道了啊,我還想給你個驚喜呢。”

魏惜捏起學生卡,晃了晃,狡黠道:“蛋餃是最大的驚喜。”

宋澤臣給每個人都發了學生卡,用的都是他們當年的照片,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食堂走。

走去食堂的路上,魏惜終於有時間仔細看看手上的戒指。

在教室那麼多人,她不好意思盯著看。

戒指是鉑金的,嵌著一圈鑽石,鑽石又被兩條彼此交纏的線條環繞而過,在正午的陽光下,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很漂亮很獨特的戒指,至少魏惜沒在各大奢侈品牌的新年款中看到。

薛凜見她看的入神,知道她在猜,也不瞞著,解釋道:“我自己設計的,雖然我學的是建築,但大學也修過珠寶設計的選修課,總想著殊途同歸,而且這樣更有意義一點。”

魏惜輕輕摩擦著戒指,笑道:“我有沒有說過,你是個設計天才?”

薛凜挑眉:“沒有吧。”

魏惜:“那我現在說,我高中那會兒就覺得了,你隨手畫在紙上的,畫在語文書上的,都很高級很漂亮,真的很天才。”

薛凜畫在紙上的那些玩意兒,他自己都覺得看不上眼,在他爸眼裡那就是隨便玩。

為了不留下黑曆史,他才畫完就撕掉團了。

薛凜笑出聲:“阿西當年,真的很喜歡我啊,濾鏡這麼厚。”

魏惜:“是啊。”

很快到了食堂門口,之前還一片寂靜的食堂,如今大門已經開了,煙囪裡冒出濃濃的白霧,後廚傳來叮叮咣咣顛勺的聲音。

撩簾進去,食堂的座椅擦得乾乾淨淨,每個檔口裡都有穿著廚師站在裡麵,混合的香氣飄了出來。

衛小薇感歎:“太爽了吧!整個食堂都是我們的,想吃什麼吃什麼還不用著急不用搶,我在高中就做這種夢了!”

劉明然:“啊啊啊那個砂鍋麵!我太想念那個砂鍋麵了!薛凜牛逼啊,完全複原我們當年食堂的樣子了!”

宋澤臣:“哈哈哈那個壽司也有,我必須得說一句,那特麼是我吃過最難吃的壽司了,行,我看看誰點。”

楊玟亦:“我點啊,你不懂什麼叫童年濾鏡嗎,吃的是個感覺。”

“香鍋!我真覺得盛華的香鍋一絕,又便宜又好吃,兩個人三十塊完美解決,現在在外麵吃頓香鍋怎麼不得人均五十啊。”

“何止!我在美帝吃頓食堂水平的香鍋,人均二百,都饞死我了!”

“盛華煎餅果子才是yyds好吧,我在外麵就再沒吃過這個味兒的,煎餅果子就是要加土豆絲黃瓜條和辣條腐乳嘛!外麵隻加薄脆的簡直沒靈魂!”

......

魏惜一眼看到了買蛋餃的窗口,剛蒸出來的蛋餃還冒著熱氣,黃澄澄油亮亮的,賣蛋餃的老板看著也眼熟,好像就是當年在食堂工作的大叔。

怪不得薛凜對盛華這幾年的變化這麼清楚。

魏惜走到大叔麵前,把手裡的學生卡貼在刷卡機上:“要一份蛋餃。”

大叔一本正經的在刷卡機上輸入了金額,還是當年的價格,五塊錢一份。

滴!

消費成功。

大叔把一份蛋餃遞給她,笑嗬嗬道:“我爭取跟當年味道一樣啊,也確實好幾年沒做了,手有點生了。”

魏惜忍不住問:“您後來做什麼去了?”

大叔抓抓頭發:“跟人合開了一家早餐鋪,就在闌市東區,然後幾年前早餐鋪不乾了,回家看孫子去了。”

魏惜:“真好,祝您幸福。”

大叔雙手合十:“謝謝你,也祝你幸福。”

魏惜忍不住看向身邊的薛凜,雪後初晴的日光給薛凜身上鍍了層暖意,那暖意沿著他溫熱乾燥的指尖,一路蔓延到她心裡。

魏惜笑著輕喃:“我的確很幸福。”

那天他們在食堂呆了很久,食堂一如往昔,帶著活泛的青春氣息,這些氣息經由空氣中的菜香,走過漫長的時間,抵達他們身邊。

唯一有一點不同的,是成年人的世界,不再禁止放肆,於是食堂裡還準備了啤酒。

興之所至,一個班級男男女女,擠在長條桌子邊,坐著板正的藍色小圓凳,喝了很多酒。

大家都喝醉了,但也都心甘情願。

魏惜喝的暈乎乎,靠在薛凜肩頭,笑著聽那群男生插科打諢,吹牛逼。

宋澤臣上躥下跳的拍照,錄像,留下了很多人酒醉後的醜照,死寂了很多年的同學群再次喧鬨起來,各種合照刷了屏。

今天她被求婚了,見到了久未相見的班主任,還有那些同學們,她還吃了二食堂最好吃的蛋餃。

好像在夢裡都沒有今天這樣圓滿和充實過,而這一切都是薛凜帶給她的。

薛凜貼著她的耳朵低喃:“明天去民政局嗎,我預約了。”

魏惜:“好哦。”

他們,沒有哪段經曆是辜負光陰,一切都是值得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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