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得會不會太緊?”
“哼!”
“……”自從浴室出來,她所有的問話,都隻得到這個回答。她給他包紮好,“好了,我要走了。”
他半抬眸,涼涼地看她。
“不生氣啦,好好地睡覺。”她雙掌拍在他的臉頰,往裡壓,“嘟嘟嘟,不生氣。”
他的臉被她壓到變形,眸子依然冷冰冰的。
荊覓玉鬆開手,揉揉他的臉,“我走了啊。前陣子不是有夜晚坐車被搶的新聞嘛,晚了就危險了。”
晏玉的眼神有變。
她起身要走。
他趕緊拉住了她。
她狐疑地瞥他,“嗯?”
“你要不說這新聞,我肯定不留你。但你說出來了。”晏玉原先繃著的臉,有了一絲竊笑,“你這烏鴉嘴,三更半夜打車,我怎麼放得下心?”
“留在這兒,我也不放心。”
“有客房,主臥給你也行。反正,我不能讓你這隻黑烏鴉出門。”晏玉攔在她的麵前。“你這麼漂亮,就怕對方不劫財,隻劫色。好好在這休息,明天再走。”
這人簡直滿嘴胡話。她瞥著他,“你之前不是說我不夠漂亮嘛。”
“漂亮,漂亮極了。”他拍拍她的肩,“我向你保證,在我這裡,你非常安全。”
“哼。”輪到她不痛快了。
“剛剛是我不好。”晏玉擺低姿態。
“哼。”她高高昂起頭。
“你想怎麼哼就怎麼哼。”
荊覓玉反拍他肩膀,“如果你半夜獸性大發呢?”
晏玉低眉,“跟你在浴室隻有半米距離,我都忍得住。我倆分開房間睡,卻信不過我?”
她忽然提問,“你這樣子忍下去,會不會落下病根呀?”
“你開竅了?”
她搖頭。
“有時候真想把你花花綠綠的裙子都給撕了。”他在她的頭發吻了一下,“我去給你收拾房間。”
他說完就往房間走。
荊覓玉跟在他身後,“我在這怎麼洗澡?”
“有乾淨的毛巾和浴袍。”他頓了下,“新的,沒人穿過。”
常備女式浴袍?“可見你這經常有女人留宿。”她操起手,眯起眼打量他。
“去年有一個女朋友在這睡過。”沒什麼好隱瞞的。他曆任女人,她都查過。他回望她,“吃醋?”
荊覓玉倚在門框。“今年有幾個睡過呢?”
“今年單著,沒人。”
“難怪欲求不滿。”
他學她,用雙掌壓她的臉頰,“你都不吃醋。”
“你過去的事,我哪管得著。”她被他壓到嘴巴嘟起來,話音模糊。
晏玉笑看她這傻樣,“現在,未來都歸你管了。”
“胡說八道。”荊覓玉狠狠地拍開他的手,再揉揉自己的臉,“我去洗澡了。”——
晚上沒了大黃雞,荊覓玉抱起了枕頭。
她躺在大床翻滾兩下。
老周給她找那麼多男朋友的用意,她都明白。
不止外婆,所有愛她的人——已經離去的、尚且在世的,他們無一不希望她能再遇上一個好男人,幸福地過日子。
外婆說:種子破土前,也見不到光。
荊覓玉不知道,自己心底的黑暗,是絕望腐爛後,還是種子破土前。
反正,活著就是希望吧——
荊覓玉睡到八點左右起來。
晏玉比她晚。
她洗漱完,在書櫃上拿起那本《殺死一隻知更鳥》。
翻幾頁後,見到晏玉走出來。
他神色慵懶,半掀著那雙桃眸,簡單的家居服都能穿出魅惑的氣質。“我又要乾洗身子。”
她問,“出汗了嗎?”
“嗯。”他這一聲,應得格外低啞。
“手上的傷怎麼樣?疼不疼?”荊覓玉趕緊放下書。
“不疼。不過,還是少碰水為好。”他站在浴室門前,招呼著她,“進來吧。”
兩人依然是昨晚那樣,背對背站立。
百葉窗前的晏玉雙臂過頭,扯下T恤。“昨晚睡得怎麼樣?”
“不錯,這兒是比我那清靜。”
“等確定關係,你就搬過來吧。”他關上百葉窗,脫掉褲子。
荊覓玉擰著毛巾。“你可真有自信。”
“除了還沒上過床,我們現在和情侶也差不多。”
“順其自然吧。”她遞毛巾過去。
晏玉接過,一手勾起內褲往下拉,另一手拿著毛巾擦拭。他把那部位擦得仔細。再還毛巾回去。
荊覓玉一手接過。乍碰,她隻覺手裡有些黏膩。仔細看去。白毛巾粘了些渾濁,還夾有一條短粗、卷曲的毛發。
她明白過來,狠狠地把毛巾往盆裡一扔。
“忍了一晚,實在沒忍住,就自己解決了。這不,沾內褲上了。”他聲音低啞,“子孫過你手,月夜解春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