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朵白蓮花(12)(2 / 2)

“快快快,把兩個人的疼痛都轉移到那誰誰的神魂裡去,”陸闔已經回到了自己那副先天道體,遠程操控著原身,此時看熱鬨看得興致勃勃,“這天殺的辣雞,他還債的時候到了!”

000無奈地奉命執行——沒辦法,有子母連命蠱在,宿主的要求實在是非常合理。

同一時刻,越辰奇怪地意識到自己身上痛苦一清,他有些茫然地頓了頓,待看到那奪舍者更加痛苦的表情之後,恍然間明白了,心中湧上一陣難以言喻的痛快來。

奪舍者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你……我告訴你,這子母連命蠱雖能轉移痛楚,可你的身體早已破敗不堪,再這麼折騰下去,怕是會筋脈儘斷,永無再行修煉的可能!”

越辰麵上卻冷冷一笑,完全不再怕的:“那你也可以試試看,是我這破身體先堅持不住,還是你先堅持不住,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這可不完全是口出狂言的威脅,越辰對自己身上的傷和本身的忍耐力有數——換一個人,如果日日承受他這些年來所承受的,恐怕早就發瘋了,那奪舍者心思陰毒,能想到通過這種邪魔外道強占他人資源和天賦,想來絕不是什麼擅長忍耐、敢於苛求自己以得大道的人物。

更彆說現在加之他身上的痛苦可是兩倍,越辰想一想,連自己都未必能忍受得了。

奪舍者氣得牙都要咬碎了,他猛一震袍袖,不得不捏著鼻子弄來上好傷藥,強製性讓越辰吞下去,並細心給對方換上舒適的床褥衣衫,還要想辦法弄些便於進補、適合越辰當下身體狀況的藥膳來,整個人氣得快要暈死過去,偏偏現在承受痛苦的人是他,為了自己著想,這些事情可是半點都不能馬虎。

等一切都準備完畢,他才指著麵上甚是快意的越辰的鼻子,氣急敗壞地警告道:“你也彆太過分——如今我們相安無事最好,你那師兄可還在我手裡,實在不行大不了魚死網破,我讓他接手身體,到時候承受你這些歪門邪道的,可都是你師兄!”

越辰寸步不讓地瞪著他,卻也沒再折騰自己的身體,兩人互相瞪視著,都恨不得將對方剝皮飲血,卻忽然間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奪舍者重重地哼了一聲,踉踉蹌蹌地破門而出,回到自己的密室閉關療傷去了。

最讓他嘔血的是,這次受傷的緣由完全不足為外人道,也就是說,過兩日前去中原查案的差事,他還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

這滋味,實在是酸爽得很。

越辰在密室中為他師兄而憂心忡忡的時候,陸闔卻在身體回到密室的第一時間,控製著那具先天道體從空間戒指中走出來,把奪舍者的靈魂丟在原身中受苦,自己轉了兩圈,等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一臉蒼白焦慮地重新回到了密室。

越辰一見他進來,本能地繃緊了身體,又要對抗,陸闔連忙連連擺手,示意自己的身份,讓他不要驚慌。

越辰猛地一皺眉,驚疑道:“師兄?!”

陸闔連忙點點頭,等他走進了,越辰自己也發現了兩具身體細微之處的不同來——也是他先前知道了“真相”,才能如此輕易地看出這些來。

“師兄……”越辰有些愧疚地看著那個看起來單薄許多的男人坐在自己床頭,又有些委屈,一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了,差一點沒出息地掉下眼淚。

這段時間被那奪舍者栽贓陷害、如此折磨,他都沒有此刻這般脆弱過。

陸闔卻是懂得他的心思,他在床頭,將渾身無力的小師弟攬在懷裡,一勺一勺地喂他喝剛剛準備的魚羹,有些啼笑皆非,不過他耐心得很,一邊喂著小師弟,一邊垂眼慢慢在他手上寫著字:“彆一副愧疚的樣子了,我被奪舍時已屆金丹,誰能想見,那般實力時也可能被人奪舍——都說了讓你彆多想,怎麼能怪你。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啟程,要去一趟中原。”

越辰微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急切地問:“那人沒對你做什麼吧?”

陸闔微笑著搖搖頭,繼續寫:“他不敢。”

其實連他都沒有想到,越辰竟然能想出那麼狠的招數,那純粹是將自己的身體壓在天平上做賭注——他不過是一個在他生命中缺席了這麼多年的師兄,何德何能得他如此快速而毫無保留的信任,甚至傾儘全力的保護呢?

唉。師兄弟兩個,都是死腦筋。

越辰這才鬆了一口氣,安靜地喝了兩口魚粥,本能上卻又有些無法抑製地緊張起來。

他心裡儘管已經重新接受了“回歸”的師兄,可被這副麵孔折磨了整整一年,那些絕望痛苦的記憶也絕非容易抹去。他儘量不讓自己顯得太過緊張,可背靠著陸闔的胸膛,感受到那片熟悉的溫度,他又實在無法全然保持鎮定。

可是……

越辰閉了閉眼,拚命給自己催眠,這不是那個人啊……

這是他最愛的師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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