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穗子見麵,算不上愉快。
但是簡朝陽還是擔心裴泉身上可能真有小鬼,所以就給了穗子一張符,並且叮囑她說:“如果這個張符在他身上燒著了,你就聯係我。”
穗子當時臉色也不太好看。
沒彆原因,隻是因為簡朝陽明確告訴了她,孩子會變成這樣原因,就是因為她本身問題,裴泉身上可能是有臟東西,但最大問題還是缺少父母陪伴。
但是說完這句話時候,穗子臉上就不是很好看,但她最後還是接過了符:“謝謝。”
簡朝陽想著,不管怎麼樣,自己已經做了所有能做事情,但是他依舊沒有想到是,儘管他以為事情已經做了最大努力,可還是出事了。
大概在一周後,他在家裡學著畫符時候,有女傭過來跟他說話:“陽陽,你看新聞了嗎?”
簡朝陽搖搖頭:“什麼新聞?”
“就是那個啊,關於穗子。”女傭說:“你還不知道吧,前幾天穗子不是帶了一個孩子去遊樂園被拍到了嗎,這幾天就有人在醫院拍到她了,聽說是因為那個孩子出了車禍呢,到現在還一直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簡朝陽手中筆“啪嗒”一下就掉在了桌子上。
前不久他還在和裴泉一起做光速飛車,怎麼才幾天而已就出了車禍?
女傭看著他反應說:“你也是穗子粉絲嗎?啊,你說這個孩子他跟穗子是個什麼關係呢,會不會是穗子小孩子啊,應該不可能吧,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呢,她可是很多人夢中女神啊。你說呢?”
簡朝陽站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隻是短短幾天而已,那個男孩居然會出事。
簡朝陽找了個隱蔽些角落,撥通了穗子電話,那邊也是過了好一會才接通,而且聽起來情緒並不是很穩定樣子。
穗子有些激動說:“我兒子現在在醫院裡躺著呢,醫生說他沒有受到什麼重傷,隻是腦部受到了撞擊而已,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可是他就是一直不醒,怎麼回事呢?”
簡朝陽皺眉:“一直不醒嗎?”
“對,都怪你,那天你給我符紙我給他用了,然後他反應特彆大。”穗子很生氣說:“不僅把符給撕了,還說我自私,隻想著自己,以前他從來不會說這樣話,我隻是關心他,他卻這樣頂撞我!”
簡朝陽大概猜到了,以穗子性格確可能會把事情給搞砸:“那後來呢,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穗子歎了口氣說:“後來這孩子跟我吵了一架就跑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就在街上出了車禍。”
簡朝陽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他在詢問了醫院名字後就趕了過去,甚至連自己自備著銀針都帶上了,去時候他也想好了,不管自己對穗子有什麼意見,都要把裴泉命當做第一要緊事情。
醫院下麵守了不少狗仔,等著拍照。
簡朝陽從後麵進去,就到了穗子所說病房門口,門口守著兩個保鏢,可能是穗子提前打過招呼了,沒有為難簡朝陽就放他進去了。
病房裡沒有彆人,隻有裴泉。
男人因為車禍緣故被泡在營養液容器裡麵,他身體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損傷,但他一直昏迷不醒。
簡朝陽在征得同意後營養液容器打開,他伸手進去,給裴泉把脈,這個過程耗費了一些時間,而簡朝陽也用了全身心精力在問脈,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像是過了很久。
穗子從外麵進來,擔憂詢問說:“我兒子到底怎麼樣?”
簡朝陽也覺得有些糟心:“他身體各項機能都沒有問題。”
“那,那怎麼會這樣。”穗子長很漂亮,她美麗臉龐皺著眉,看起來有些煩躁:“難道我兒子永遠都醒不來了嗎?”
簡朝陽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如果你這麼在乎他話,為什麼不早早,多花一些時間陪伴他,而是等到現在才來悲傷。”
穗子一哽,她看向簡朝陽,微笑說:“簡先生,如果不是因為工作,誰會不願意一直陪伴著孩子成長呢?”
簡朝陽說:“如果工作真那麼忙,為什麼要生孩子?”
一句話讓穗子再也說不出彆話來。
她扭過看簡朝陽,她眼睛帶著許多難以言說情感。
簡朝陽走過去挽起裴泉衣袖,給她看:“他受了很多傷,你知道這些傷是怎麼來嗎?”
穗子遲疑說:“小男孩調皮搗亂,我怎麼會知道。”
簡朝陽沉默了。
穗子總覺得自己心思好像在簡朝陽麵前無所遁形一般,她隻是詢問說:“所以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救我兒子?”
簡朝陽從屋裡走出去說:“如果你還是抱著這樣態度和想法話,誰都救不了他。”
從這間病房裡麵出來,他才感覺到能呼吸。
裴泉明明前幾天還好好,忽然就出了事,而且還是因為那張符引發爭吵,這讓簡朝陽有些難以釋懷。
他走到病房門口,忽然,將目光落到了一邊。
在醫院走廊處,簡朝陽麵前站著三四個小孩,這些孩子渾身都是青黑色,臉色也是慘白,衣服是殘破童裝,雙目黑洞洞,對視時候,會有一種發怵感覺。
換做以前話,簡朝陽早就害怕了,但是現在,因為裴泉事情,他心情隻有一股無處發泄怒氣。
“你們。”簡朝陽掐腰:“是不是你們作亂,他才出車禍呀?”
幾個小鬼搖搖頭。
簡朝陽不信:“還說謊是不是,在遊樂園時候,我都已經看到你們蠱惑人了,啊,你們怎麼可以做壞孩子呢,知道背負人命後果嗎,小小年紀不想投胎轉世了是不是!”
幾個小鬼都被他嚇想跑。
可是簡朝陽怎麼會給他們跑機會呢,他拿出一張符紙貼在出口門上:“彆想走!”
簡朝陽是一個正經道士,雖然以前他沒有機會除妖除鬼,但是並不代表他不能,如果真是這些小鬼們作亂話,他斷然不會放任他們在外作惡。
“我再問一次,是不是你們害裴泉?”簡朝陽臉上一片鄭重:“不要說謊。”
這群小鬼中,有一個女孩子站了出來。
這是是一個紮著馬尾辮小姑娘,她有些怯生生看了簡朝陽一眼,然後輕輕搖頭,表示真不是他們。
簡朝陽奇怪了:“如果你們幾個不是想作惡,那纏著哥哥乾什麼?”
小鬼們又不說話了。
簡朝陽剛剛給裴泉把脈,發現他三魂七魄有三魂都不在體內,想了想說:“你們是不是知道裴泉三魂都丟在哪裡了?帶我去。”
幾個小鬼們畏懼簡朝陽凶神惡煞,隻能乖乖配合。
在去之前,簡朝陽其實也是有設想過,他想是,裴泉三魂七魄,很有可能是丟在了車禍現場,或者家裡,可是沒有想到是,幾個小鬼頭開始帶路時候,居然把他帶到了一座學校裡麵。
簡朝陽奇怪:“車禍在學院外麵馬路發生?”
那個穿紅衣服小鬼指了指學校裡麵。
簡朝陽皺了皺眉頭,他看了一眼這座學校,高大紅磚建築,外表看起來巍峨莊嚴,很有氣勢,這會好像是放學了,所以有不少學生出來,這裡學生看起來家世都不錯,外麵挺著不少豪車,還有司機專門接送。
“確定在學校裡麵嗎?”簡朝陽遲疑說:“沒搞錯?”
幾個小鬼都點頭。
因為是放學時間,而簡朝陽長也是學生模樣,所以他進入到裡麵時候,沒有受到多少阻攔,在小鬼們指引下,他走到了學校操場,這個麵積很大操場,在放學時期幾乎沒有人,他在原地站了一會,也沒看到裴泉魂魄。
簡朝陽遲疑看著小鬼們:“真沒騙我嗎,是這裡嗎?”
小鬼們都站在簡朝陽身旁。
就在簡朝陽等了一會決定要離開時候,在操場另一邊,緩緩走過來三個男孩子,他們身上穿衣服都是當季最新款,整個人模樣,看起來也比較新潮。
因為簡朝陽站著位置比較偏僻,所以沒有注意到他。
其中一個孩子開口了:“大哥,你說,那個裴泉,不會真死了吧?”
“怎麼可能。”為首梳著雞冠頭男生呸了一口:“那小子命硬著呢,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媽媽那個身份,能讓他死嗎?”
跟在身後小胖子鬆了一口氣:“說也是。”
另一個戴著眼鏡人說:“可是我看新聞上麵說,裴泉到現在就沒有醒。”
雞冠頭男生陰沉著臉:“那也不管我們事!”
另外兩個臉色不太好。
他們三個在操場椅子上坐了一會,一直就這樣坐著,還是眼鏡男率先說:“我們要不要偷偷去醫院看看呢?”
“看什麼看?”雞冠頭脾氣很爆炸:“我們跟他又不熟,不過是跟他要點錢而已,也不過是收了點保護費而已,這小子他媽這麼有錢,我們收他點錢怎麼了?不識抬舉東西,死了也不關我們事!”
小胖子忽然從口袋裡拿出個手鏈來:“你說這東西也不值錢啊,他為什麼就反應那麼激動呢?”
戴眼鏡人看著手鏈說:“這個確不值錢,我後來還特地去查了查,發現這個是遊樂園紀念手鏈,頂多也就隻能賣個幾百塊。”
雞冠頭罵了一句:“這個窮鬼,明明有個那麼有錢媽,天天搞這個窮酸樣,真是活該!”
他們三個人罵罵咧咧,還在商量手鏈應該怎麼分。
後麵簡朝陽整個人渾身都僵硬住了,他有些目瞪口呆望著不遠處三個人,看到他們三個人背後裴泉。
少年魂魄就那麼孤單單站著,站在三個人身後看著那條手鏈。
以前就覺得裴泉很陰森不愛說話,但他魂魄卻不是青黑色,反而是有些乾淨白色,就好像這個孩子心一樣,他魂魄安靜佇立在三個人後麵,看著他們說著惡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