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擁你入懷(1 / 2)

入贅 請君莫笑 8051 字 9個月前

“打住打住!玄一道長, 晚輩無意冒犯,但是這件事真的不行,不管您這個功法有什麼妙用, 就心理這關,晚輩過不去,亦溪她也過不去。咱們還是聊點彆的吧,實在抱歉。”

到底是玄字輩的道長,玄一聽了雲安的拒絕便止住了話頭, 臉上沒有絲毫怒意, 隻是略蹙了蹙眉, 目光中劃過一絲失落。

“也好, 若是雲施主信得過, 大可以向貧道傾述心中的煩惱。”

雲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安慰道:“道長也不必灰心,或許是晚輩和亦溪沒有這份機緣,我相信道長一定會找到合適的傳人的。”

玄一勾了勾嘴角, 回道:“多謝。”

雲安歎了一聲, 說道:“其實,晚輩兜了這麼一圈,是想問問道長您……對同極之間的感情, 怎麼看。”

“雲施主為什麼要問這樣一個問題呢?”

雲安躊躇了片刻,她記得林不羨曾對自己說過, 雖然玄一道長的法門不被理解,但撇開這一點,她的德行很高, 道法超群, 擔得起“玄”這個輩分。

而且, 玄一的確對自己的女性身份做到了守口如瓶,經過一番權衡後,雲安開口說道:“因為晚輩……喜歡女子。有些事情壓在心裡無人分享,也沒有遇到過和晚輩一樣的人,時間長了有些寂寞。”

“若隻是心中苦悶,施主何必舍近求遠?據貧道所知:林四小姐品行俱佳,又是極其聰慧的女子,定能為雲施主解惑排憂。”

雲安歎了一聲,搖了搖頭。

玄一一臉了然,說道:“莫不是雲施主的煩惱與林四小姐有關?”

“……算是吧。”

玄一想了想,說道:“道經中有言,世有三十三重天,你我所處之處乃是婆娑界,此界之上下均有眾生,各相各法,行行種種,在這一界世人所不解之事,放到其他界天或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同極相合又有何不可呢?再說林四小姐,貧道與四小姐之間有些淵源,林夫人每年都會帶四小姐去清虛觀齋蘸數日,貧道會單獨為林四小姐調理身體,相處下來貧道覺得,四小姐雖然是深諳禮法的千金閨秀,但絕非教條之輩。不僅如此,四小姐還是一位難得的妙女子,她善於學習思考,還很能設身處地地為他人著想,更明白什麼是‘和而不同’,也知道如何與觀念不同的人安然共處。”

“那您說……像她這樣的女子,可能、我是說……可能像我一樣,也喜歡上女子麼?”

“為何不能?”

“怎麼可能?這世道對女子諸多不公,世俗禮教將女子束縛的寸步難行,亦溪的肩頭又扛著整座林府的興衰榮辱,不容半片差池,她怎麼可能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雲安幾乎是低吼出了這幾天壓在心中的困惑,林不羨的挽留,在雲安看來是一種“暗示”,雖然稱不上約定,但至少也是釋放了一種交往的信號,她們可是名義夫妻啊!隻要自己存在一天,林不羨就不能另行婚嫁,她都二十歲了,放在這個時代年齡已經不小了,除非她打算和自己假戲真做,不然把自己留下來做什麼呢?

在這樣一個世道下,如果沒有這層“夫妻”關係,雲安並不認為自己還能像現在這樣和林不羨相處。

玄一看著雲安,問道:“施主可曾聽過,‘困獸則噬’?”

“就是……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玄一怔了怔,答道:“雲施主此解,妙極。貧道以為,林四小姐絕非平常之家那種從不踏出宅門的女子。雖然不及雲施主有這身偽裝,行走於世來的方便,但自打林四小姐接掌家業以來,也接觸了不少形形色色的外人。雲施主又是如何覺得‘世道對女子諸多束縛’的?還不是因為見識的多了,有了比較?”

“算是。”

“那林四小姐又如何不能覺察到這一點呢?特彆是她與雲施主如今朝夕共處,難道不會從雲施主的言行中參悟什麼嗎?”

“可我和她不一樣,她肩上的擔子很重。”

“正是因為如此,林四小姐又有多少光景在為自己而活呢?出身難擇,親情難割,家業難舍,如重重鐵圍將林四小姐禁錮其中,或許唯有感情這一件事上,是林四小姐可以全全掌握,隨心而擇的事情了。”

玄一的話令雲安沉默了。

玄一繼續說道:“施主與其如此困擾,還不如反過來想想,這‘值得’二字。買賣也好,情愛也罷,除了血肉親情,這世間的萬事萬物都脫不開這兩個字。施主若問,林四小姐是否會喜歡上女子,不如這樣想這世間是否有這樣一個女子,‘值得’林四小姐為之不顧一切。”

玄一的話,振聾發聵,雲安的心猶如被重錘敲擊了一下,雲安覺得:自己配不上這兩個字,在雲安的心裡永遠都有一套備用計劃,自從成年後她便很少在把所有的“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總是會有意無意地謀劃:如果怎樣……那就怎樣,如果不成,那就如何。

這樣的自己,如何稱得起“值得”二字?

在自己想要林不羨“有所表態”然後再做思索的時候,可曾有過片刻為對方奮不顧身呢?

特彆是在這樣的一個時代背景下,兩個女子在一起,是用命來賭,自己當初不過是在河邊洗了個腳就要被抓去浸豬籠,更何況是如此違背“倫常”之事?

“謝謝道長,道長之言,如醍醐灌頂,令晚輩受益頗深。”

“有一句話,貧道要贈給施主。”

“道長請講。”

“人生苦短,莫留遺憾。”

……

雲安離開了玄一的院子,剛走到一半兒,便和一位家丁撞了個滿懷,那家丁見撞了主家,滿臉惶恐,腳下卻不敢停,一邊跑,一邊高喊著:“聖旨到,聖旨到。”

雲安的心頭一沉,怕是太子薨逝的消息已抵達洛城。

雲安加快了腳步,向前廳跑去。

剛進了院門,雲安便吃了一驚,林府的前院裡黑壓壓地跪滿了人,家丁丫鬟都安安靜靜地跪在院中,無人敢抬頭。

雲安的心亦狂跳起來,腦海中甚至閃過了林府被治罪的畫麵,她心憂慮林不羨,匆匆向正廳走去。

堂內主位正前方的位置,站了一位風塵仆仆的驛官,在驛館身後站著幾名洛城府衙的侍衛,他們的額頭正中間都綁著一根三寸白布條,驛館手中舉著一封明晃晃的卷軸,林氏一家三口均跪在那人麵前,見雲安走進來,那人隻是淡淡掃了雲安一眼,並不發話。

雲安朝那人抱了抱拳,走到林不羨身邊,一撩衣襟下擺,跪了下去。

堂內的氣氛很壓抑,死寂一片,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

雲安快速地打開了VCR,不過這次她並沒有去拍攝那卷她“夢寐以求”想要記錄在冊的聖旨,而是調出了一張清單。

那是實驗室為雲安做的清單,連通著雲安的空間,記錄著雲安空間的儲存狀態和目前空間裡在存的所有物品。

雲安將林不羨送的折扇踹到懷中,悄悄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拇指就抵在傳感識彆器附近,隻要將拇指按在傳感器上幾秒鐘,空間就能彈開。

雲安迅速將清單掃了一遍,她的空間裡有幾件防身用的武器,可惜都是些冷兵器,還有幾瓶防狼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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