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又轉頭看了一眼,麵露關懷:“倒是徐先生熬了一夜,眼底似有青黑,是否要那夥頭兵熬一鍋補湯?”
徐訥訥淡淡看他,麵不改色道:“我無礙,隻是沒歇息好罷了。”憑什麼昨夜兩人一道做的事,衛湛被軍醫看一眼就斷定身子大好,而她卻被說要喝補藥?
明明她昨夜躺著都沒動,隔著被子被弄了一遭,雖說手酸腰酸,可到底沒真上手,怎麼就體虛了呢?
等軍醫出了營帳,她的臉上就止不住地漫上紅暈,像是染了滿麵的胭脂。
床上的人睡熟了,又或許是故意不醒,徐訥訥看了兩眼,出去找吃的。累了一夜,當真體虛。
因前幾日的刺殺事件,軍營裡增加了巡防力量,徐訥訥從主帳走到煮飯的大帳的一路上就碰到了三隊巡邏隊,巡邏隊遇見她都會恭敬喊一聲“徐先生”,待她走過去後,眾人相視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
徐訥訥對他們的眼神毫無所覺,但能感覺到不知何時眾人視線裡就多了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納悶地提著食盒折返,迎麵碰上程將軍。
程將軍倒是一如既往的憨厚,樂嗬嗬問:“徐先生,世子可是醒了?”
徐訥訥道:“還未,不過軍醫說已無大礙,今日就可恢複。”
“那就好那就好。”程將軍連連點頭,又小聲問,“那昨日世子可有說我那木箱子如何?可稱他的心意?”
徐訥訥心想那木箱子的玩意兒應該是給我的,我滿意了也就代表衛湛滿意了,因而理直氣壯地點了頭:“滿意的很,程將軍委實手巧。”
“算不得什麼,我祖上是木匠,這東西是做慣了的。”程將軍擺擺手,視線一轉,忽看到了徐訥訥脖子側邊一塊印記,立時想起來道,“這夏天來了,山裡蚊蟲最多,徐先生可去軍醫那兒取兩個藥包,或塗點藥,隻是那藥味難聞,蚊蟲受不住,人也不愛聞。”
徐訥訥謝過他好意提醒,兩人錯身而過時,她心裡微微一跳,覺得自己怕是忽略了什麼,腳下速度立時加快,幾乎是跑著進了營帳。將食盒隨便往桌上一放,她便在各處亂尋鏡子,但衛湛營帳中沒有此物。
她便對著水盆去照,隻見頭發簪得整整齊齊,麵上乾乾淨淨,旁的也瞧不出有什麼不對。她暫時按下狐疑,直接走到床邊去騷擾衛湛。
衛湛補了約有一個時辰的覺,早聽見她在營帳裡亂翻,這會見她終於湊到床邊來,還沒等她說話就率先睜開了眼睛,烏沉沉的眸子緊緊盯著她,未語先笑開:“我就說,你擾我睡覺。”
徐訥訥拍著他臉道:“你明明早醒了。”
“是你進帳的聲音將我吵醒了。”衛湛懶懶打了個哈欠,話音裡還有未退散的睡意,帶出一點朦朧來,“剛剛在翻什麼?”
“我找鏡子呢,你快起來給我看看,我總覺得他們今日瞧我的眼神不對。”徐訥訥因有軍師的名頭,又因一直刻意板著臉,在衛湛有意無意的縱容之下,還是有幾分威懾力的。
那些兵士前幾日都不敢和她多說話,一方麵是因為這位軍師整日板著臉,木著一雙死魚眼,看著就不太容易接近,另一方麵則是他們一想跟軍師搭話,王世子冷颼颼的視線就會瞥過來,把人凍成冰碴。
這般下來,倒沒人敢觸黴頭,因而今早那幾列巡邏隊的眼神就顯得格外不同。
徐訥訥惴惴不安,一時間想起昨夜的種種旖旎,羞澀之意儘數退卻,隻餘滿腔羞恥,隻怕她昨夜沒忍住,聲音叫得大了些,再不敢回憶。
衛湛坐起來,視線正對上她的脖子,伸手輕輕碰了一下她頸側,略皺了眉頭:“是我的錯,太用力了,待會塗點玉雪膏,應該很快就能消。”
徐訥訥聞言隻覺驚悚,捂著頸側不敢動,哭喪著臉道:“都怪你,今日都被人瞧見了!”
衛湛薄唇微勾,又迅速放平,寬慰道:“沒事,山裡蚊蟲多,就說是被蟲子咬了,正好叫軍醫給你調點藥膏,熏一熏蚊蟲,省得之後被咬。”
他說著,又不自覺靠近,在那塊紅印記處輕輕親了一口,像是撫慰一般,溫柔抹平她心中憂慮:“沒事啊,待會讓衛丙去弄藥,你就在帳子裡照顧我,今日不必見人,這樣好不好?”
徐訥訥細細回想那些兵士的眼神,總覺得不止於此。
“他們的眼神太奇怪了,是不是昨夜聽見了什麼?”她蹙著眉頭,不敢細想這個可能性,委實丟人!
一說到昨夜,衛湛呼吸一窒,想要笑,但看她一臉擔憂,又不好明目張膽笑出聲來,隻能手握拳狀抵在唇邊,嘴角略勾了一勾,在她低頭的時候,笑意便漫上眼角眉梢。
“你怕什麼?”他道,“昨夜就算聽見響動,那也是應該聽見我的聲音。你當時聲音那麼小,跟奶貓一樣,隻會哼哼,除了我誰還能聽見?倒是我喘氣的聲音大一點,總歸與你無關。”
徐訥訥迷茫地抬頭看他,總覺得他說的有哪裡不對,又一時半會沒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 誰能想到,昨天那章被鎖不是因為最後一段意識流,而是因為前麵一段“想擦身”[點煙~]
你們還嫌棄我的意識流,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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