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仿佛認命了般, 沈念聳拉著頭, 垂頭喪氣的道,“是楊安。”
“楊安是趙淳義的助理。”陸明深怕他們不清楚, 特意補充了一句。
“果然和他脫不了關係。”沈露白哼了一聲,看向眼神躲閃的沈念, 眯了眯眼,“你知道他要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嗎?”
“不知道。”沈念脫口否定。
沈露白卻更加懷疑她了, “是嗎?”
她給星杳使了一個眼色,星杳心領神會,“這位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哦。”
說著還衝她眨了眨眼,神情十分純摯, 似乎完全是在為她考慮。
沈念打了一個寒顫, 正打算咬緊了牙不鬆口, 冷不丁的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一股視線, 她抬頭,正好撞進了祝竜那雙幽黑深邃的眸子裡。
“我, 我想起來了。”沈念捂著胸口,彆開眼神,飛快的說, “他們在找一些出生時間特殊的人, 我曾經出於好奇查過他們給的時間,發現不是八字全陰就是全陽,還有什麼五行屬性的人。”
“還有呢?”祝竜看出她還有沒有說全, 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沈念被她看的頭皮發涼,好像被某種野獸盯上了一般,“後來我在一家醫院碰到一個八字全陰的女人,她和我一樣是個保潔工,我將她的名字報了上去,在她下班的時候偷偷往她包裡塞了一個微型攝像頭。”
然後透過攝像頭,她看到對方下班回家途中被一個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帶走了,扔進了一個山洞,洞中有一個池子,裡麵全是血。
最後那個黑袍人不知道對她做了什麼,她一個好好的人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具乾屍,被黑袍人踢下了血池。
沈念身子劇烈一抖,眼前似乎又出現了那片血池,池底的白骨突然對著她呲牙一笑,露出了深白的齒骼。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這麼做都是被逼的。”像是被那具白骨嚇得厲害,又像是對著沈露白一行人解釋,沈念臉色蒼白,眼眶通紅,哭的鼻涕都流出來了,“真的,我也不想這樣的。”
“嗬嗬。”沈露白不屑的一笑,毫不留情的拆穿她,“十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
沈念的哭聲一頓,繼而更加響亮的響了起來,“我知道當年是我們對不起你,可我媽媽也為此付出代價了呀。”
她到現在還在牢裡待著呢。
“而且當年我也不知道你在和魏晉交往,如果我知道,我........”
“你一定會搶的特彆開心,一邊吊著他,看他為你著迷,為你牽腸掛肚,為你忽視我,一邊在爸爸麵前賣乖裝可憐,釣金龜胥。”
沈露白不想聽她後麵那些虛偽惡心的說辭,直接打斷她,“還有沈念,你也該拿麵鏡子照照你現在的模樣,你早就不是十年前那個膚白貌美哭起來楚楚可憐的白蓮花了,現在你這幅哭哭啼啼的樣子隻會讓你顯得愈發醜陋惡心。”
沈念:“.......”
完全哭不下去了。
“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些什麼?”陸明深見她停止哭泣後就一臉幽怨的盯著沈露白,下意識的站到了沈露白身前,擋住了她陰冷的視線,“如果隻有這些,並不能夠減輕你犯下的罪行。”
沈念似乎是被沈露白說的太狠,完全揭開了那層皮,連智商也跟著恢複到了正常水平,“這位警官,你說的這麼好聽,其實也沒想過給我減刑吧。”
陸明深被人當麵揭穿也不尷尬,一副被曲解了好意的委屈,“不是我不想幫你,是你的情報沒有多大價值。”
言外之意,你得提供些有價值的情報。
沈念眼神一閃。
“她們不是我殺的。”
“可卻因你而死。”陸明深懟道。
沈露白看著前麵寬厚偉岸的背影,心中一暖,“不用和她廢話了,她也就知道這麼點,直接送去公安局吧。”
如果她知道的更多,早就拿出來和他們談條件了,現在和他們扯有的沒的,就是心虛,想要知道他們的底線,看能不能鑽漏子。
“不,你們不能送我去警局,我還知道一個你們不知道的消息。”聽他們要將她送回警局重新坐牢,沈念頓時慌了,“替楊安辦事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一個叫賀光的,他是個人販子頭頭。”
沈念說完後捂住了嘴,眼神驚恐,似乎十分意外自己就這麼將籌碼說了出來。
“你們對我用了什麼妖法?”
從進屋後就一直保持安靜沒怎麼刷存在感的胡裡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明豔張揚的麵容,“不是妖法,是神術。”
惑神術是青丘一族的秘術,而開創出這一術法的先輩正是天地間第一隻九尾白狐,那隻有著先神血脈能夠和諸神平起平坐的神狐。
沈念捂著嘴退後了幾步,明顯不信對方的鬼話,她死死的咬住嘴巴,眼神低垂,不去和對方接觸。
“咚咚咚。”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加快的心跳聲愈發清晰的傳入耳膜,那聲音似乎帶著某種奇特的韻律,沈念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