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這枚求婚新鑽戒的時候, 周謐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又莫名理直氣壯,就在那邊笑嘻嘻賣乖:“我們兩個的戒指加起來會不會太多了, 都可以開間店了。”
張斂語氣平淡:“還好吧。”
周謐垂眸盯著上麵規模可觀的一整顆大鑽石,忍俊不禁:“這個不止是把寶馬X3套手上了吧。”
張斂依舊輕描淡寫:“是把我的車套手上。”
嚇――周謐嚇到下巴後縮:“你好破費,還不如給我……”
張斂:“嗯?說完。”
周謐眼神平移,愣是不看他, 佯裝氣若遊絲:“買間小公寓, 以後跟你吵架了我就搬出去住。”
張斂失笑:“這還沒合法住在一起, 你就想著吵架分居了?”
周謐哼哼:“反正我早就習慣跟你分居了, 常態重現罷了。”
張斂不搭腔, 轉換話題:“這間房子你租了多久?”
周謐說:“一年。”
張斂說:“明年到期就退了吧,回華郡跟我住。”
周謐眯眼:“你是不是嫌棄我的窩太小?已經跟我住膩了?”
張斂勾唇:“洗碗洗膩了。”
周謐揮舞手臂對著他胳膊好一頓敲打:“才幾個碗啊大少爺?”
“下次你來?”張斂捉住她兩隻手腕。
周謐啪嗒坐回去, 任他攥著, 好奇:“你不在華郡的時候陳姨在那嗎?”
張斂說:“當然在。”
周謐問:“工資呢?”
張斂說:“照常。”
周謐驚籲:“這麼多天都是嗎?那好虧。”
她沉思片刻,喃喃:“不然我還是住回去吧……”
張斂問:“想通了?”
周謐晃晃右手:“還不是因為你買了這麼貴的戒指, 見不得你再鋪張浪費。”
張斂濃眉微挑:“很有覺悟啊,周謐。”
周謐眼皮眨動:“什麼覺悟。”
張斂彆有深意:“開始管我錢了。”
周謐長長地嘁一聲,顧左右而言他, 但語調裡已有故意變聲的小竊喜:“才不樂意, 至幾的事至幾做。”
張斂不再作聲,隻是看著她笑。
周謐又抿唇撥了會戒指:“其實我有點意外,完全沒想到你會這麼快求婚。”
張斂問:“你認為應該放什麼時候?”
周謐歪頭想了想:“再過個一兩年?”
張斂說:“說說原因。”
周謐“嗯――”了一會:“因為我們還在熱戀期,容易大腦一熱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情。”
張斂低哼:“我們熱戀期前後加起來有點久吧。”
周謐問:“很久嗎?”
張斂說:“兩年多還不久?”
周謐反駁:“第一年根本不算,硬要算的話, 那也隻有十二天,不對, 十二個夜晚,加起來勉強算六天。”
張斂被她的強詞奪理逗笑:“那也有一年多。”周謐嚷聲:“被迫同居期和曖昧期也不算。”張斂嗬氣:“你怎麼這麼愛做減法。”
周謐說:“因為我暫時還不想結婚。”
張斂同意:“可以,但手上戒指先留著。”
周謐作勢要脫掉戒指,一臉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你看看你,又開始物質形式的精神綁架了。”
張斂蹙眉:“你剛剛戴的時候可不是被綁架的神態和動作。”
“我什麼神態和動作?”
“口水快從眼睛裡流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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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枚戒指自然又被周謐找了個周末,小心運送回自家保險箱。
“兩百萬?真的假的?我說這個小張啊……”如傳家寶般收好,湯培麗就合不攏嘴地跑來女兒房間:“之前那個三十多萬的很可以了,這是乾什麼,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啊。哎,我這心情啊,真是複雜。”
周謐嘬著冰糖葫蘆:“行了吧,你嘴角都快咧上天了,哪裡複雜了。”
“……”湯培麗收容,坐到她床邊,思忖了一會,判斷道:“我看人張斂這次是動真格了,你還要跟他拖呢?”
周謐斜她一眼:“我就是怕你這樣子才要拖。”
湯培麗問:“我怎麼了。”
周謐氣定神閒:“等我真跟他結了婚,你肯定又是催生第一人,得把我煩死。”
湯培麗頗覺不可理喻:“你怎麼還給我強加罪行呢。你看這一年我跟你說過什麼了,打攪過你的小日子嗎,還不是都放任自流。再說人家張家也跟咱們家開誠布公過了。要我說啊,你跟張斂就是這個緣分,就是天造地設,不然世上哪有這麼多趕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