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臣等湊了些銀子,若是殿下不嫌棄,不如就此拿去,也算臣等儘一份心意。”趙侍郎忙道。
其他人忙點頭稱是。
季聽一臉為難:“可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沒什麼不好的,隻要殿下願意救申屠川,臣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趙侍郎沉聲道。
季聽蹙眉思索,好一會兒才緩緩問:“不知各位湊了多少銀子?”
“大約有三十萬兩。”一位文臣回答。
季聽嘖了一聲,有些苦惱的開口:“怕是不夠,老鴇那胃口可是刁得很。”
“可、可這已是臣等變賣祖產得來的了。”文臣眉頭緊鎖,顯然十分苦惱。
季聽沉默半晌,歎了聲氣道:“不如這樣,本宮也回去變賣些田產鋪麵,能湊多少湊多少,再去同老鴇好好說說,說不準就能讓她答應下來。”
“多謝殿下。”趙侍郎等人再次拱手。
季聽輕咳一聲:“各位大人,本宮暫時得空,不如大人們回去將銀子取來,待本宮再湊些,便立刻將他贖出來如何?”
“殿下說得是,微臣這就回去取銀票,殿下稍等。”趙侍郎說完便急匆匆走了,留下季聽慢悠悠的用了頓早膳,拿著銀票便走了。
等她從臨江樓下來時,扶雲上前將季聽扶上馬車,這才趕緊問:“這些酸儒平日最不待見殿下,今日怎麼會邀殿下一同用膳?”
季聽掃了他一眼,從衣袖裡掏出厚厚一疊銀票,扶雲頓時睜大了眼睛。
“邀本宮用膳,自然是為了給本宮送錢。”季聽心情愉悅。
扶雲揉了揉眼睛,確定麵前是一大疊銀票,頓時震驚了:“他們瘋了?”
“分你一張,此事不準跟旁人說。”季聽大方的賞了一萬兩封口費。
扶雲還沒來得及道謝,馬車底下傳來褚宴幽幽的聲音:“他們願意掏錢,應是為了申屠川吧。”
季聽頓了一下,這才想起還有個褚宴,於是踢了踢腳下,褚宴嗖的一聲便進了馬車,一臉冷酷的問:“殿下要贖申屠川了?”
“什麼?不準!”扶雲氣惱。
季聽一本正經:“不贖。”
“……扶雲不是小孩子,不會信你的話,你都收銀子了,怎麼可能不贖?!”扶雲氣哼哼。
季聽伸出三根手指:“我發誓不贖。”她不掏錢,應該就不算贖了吧。
扶雲見她一臉嚴肅,一時間有些遲疑了:“真的?”
“真的,要我發毒誓嗎?”季聽認真的問。
扶雲忙拒絕:“不要,殿下彆亂說話。”
季聽扭頭看向褚宴:“你信我嗎?”
褚宴眼底閃過一絲遲疑,一瞬之後又恢複了冷酷,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隻要殿下說了,卑職就信。”
季聽頓時滿意了,絲毫沒有騙人的愧疚心:“既然如此,那去風月樓吧。”
“……殿下不是說了不贖嗎?”扶雲警惕。
季聽笑眯眯的抽出一張銀票,將剩下的都給他:“不贖,但女票可以吧?”
扶雲:“……”好像可以?
沒等他想明白,馬車便已經停在了風月樓下,季聽不等人來攙扶,便徑直往裡去了。大清早正是風月樓眾人休息的時候,除了守衛裡頭一個人都沒有,而那些守衛也早就得了話兒,隻要她來,便直接放行。
季聽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申屠川門前,直接推門走了進去,正坐在桌前看書的申屠川抬頭,看到她後眼眸微動,立刻放下書站了起來:“殿下怎麼這時來了?”
“突然想起幾日未來了,便過來看看,申屠公子果然勤勉,如今已經淪入賤籍了還不忘讀書,莫非是打算贖身之後參加科考?”季聽故意拿話紮他,走到他麵前後將書拿了起來,一邊掀開一邊隨口道,“不知是什麼書能讓申屠公子大清早便開始用功,本宮也想看……看?”
隻見書中一個字都沒有,儘是些男男女女光.溜溜糾纏在一起的圖畫,而一本正經的封皮上,三個大字蒼勁有力――
春宮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