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無語:“你酒品不好,本宮嫌棄兩句還不行?怎麼就成不喜歡你……不對,本宮本就不喜歡你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申屠川定定的看著她,麵上沒什麼情緒,可偏生給人一種脆弱的感覺,“若是喜歡我,你就不會這邊誇了我,那邊就讚張侍郎穿金戴銀好看,就不會贈我荷包時,也順便給扶雲做一個,更不會一邊說喜歡我,一邊跟彆的男人不清不楚。”
“……你真的喝醉了,放開本宮。”季聽掙紮幾下,卻被他猛然抱進懷裡。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申屠川低聲道,“你所謂的喜歡,都隻是圖自己高興,所以你說放棄就能毫不留戀的放棄,所以你認定我想殺你之後,對我也隻有恨沒有怨,你根本不喜歡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季聽眉頭緊皺,在他稍微放鬆下來時,猛地將他推開了。申屠川被她推得退後兩步,依然能神色平靜的看著她:“世人隻知你季聽癡心一片,卻不知癡心的另有他人,你不止騙了我,還騙了所有人。”
“……你真是醉得不輕。”
季聽說完轉身便走,走了沒幾步便聽到身後人淡淡喚了她一聲:“殿下。”
季聽抿了抿唇,冷著臉便要離開,然後他又叫了自己一聲。
“到底什麼事?”季聽不耐煩的回頭,卻在看到申屠川的一瞬間愣住了。
……他的眼角為什麼這麼紅,不會是要哭了吧?
季聽往後退了一步,眯起眼睛警告:“不準哭啊,這裡是長公主府,你就算哭破喉嚨,也不會有人向著你,本宮更不會哄……”
“你待我不好。”申屠川繃著臉道,眼角愈發紅了。
季聽:“……”
“我在京都隻有你了,你卻待我不好。”申屠川再開口,聲音便有些僵硬了。
季聽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定定的同他對視許久,也沒有跟他分辨,隻是淡淡說一句:“行,你說本宮待你不好,那本宮今日就待你好些。”
說罷,她便大步往申屠川房中走,走了幾步發現他沒跟上後,停了停又折回來,牽起他的袖子往屋裡拉,本以為他要梗著脖子繼續站在外頭,沒想到她一拉便跟著她進去了。
……可真是沒什麼犟筋。
季聽將他扯回房中,轉身將房門關上,這才到桌前坐下,看著桌上孤零零的一五九,不由得揚眉:“這便是你今晚喝的酒?就這麼乾喝、連個菜都沒有?”
申屠川沉默不語。
季聽輕嗤一聲,隨手拿起酒壺,發現裡頭幾乎是滿的後更加好笑。就這破酒量,喝兩口就倒了,怎麼好意思借酒消愁的?
她將杯子滿上,這才斜了他一眼:“過來。”
申屠川沉默一瞬,乖乖的坐了過去,季聽拿起杯子給他:“喝,今日本宮親自伺候你飲酒,足夠好了吧?”
她這架勢哪是伺候,分明就是灌酒的小流氓,隻可惜申屠川醉了之後腦子轉不過來,聞言也隻覺得她說得對,於是乖乖將酒給喝了。
他的杯子剛空了,季聽便給滿上:“繼續。”
申屠川幾乎沒作他想,便立刻又喝了,重複五六次之後,壺中酒下去不少,而申屠川也徹底趴在了桌上。
季聽挽起袖子打算將他抬到床上,結果剛把他抱離椅子便險些跪下,頓時橫了他一眼:“看著清瘦,怎麼這般沉,日後不準吃飯了!”
然而她罵歸罵,醉死的申屠川卻是聽不到的,她罵完還是要繼續拖,隻是等一身汗的將人拖到床上時,她才突然疑惑,自己為何不叫個人進來幫忙。
……申屠川醉了,難道她也醉了不成?她懊惱的閉上眼睛,再是沒力氣起來了。
翌日。
馬蹄聲拖拽著車輪碾壓路麵的聲響持續傳來,時不時有風吹在臉上,申屠川的眉頭微動,還未睜開眼表情便已經困惑。
“都醒了,還不睜開眼睛?”季聽涼涼道。
申屠川聽到熟悉的聲音才緩緩睜開眼,然後便發現自己置身於馬車之中,身上還是昨日穿的那件衣裳。
“殿下……”他看向季聽,剛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嗓子啞了,停頓一瞬後問,“殿下要帶我去哪?”
“還能去哪,行宮。”季聽掃了他一眼。
申屠川沉默許久,再開口聲音已經逐漸清冷:“我以為殿下不打算帶我了。”
“為何?”季聽反問。
申屠川垂眸:“帶了我,我又如何能在府中為殿下選侍夫?”
“得了吧,就你昨日說的那些話,本宮還放心你去選人?”季聽輕嗤一聲,略有些不屑道,“本宮可是怕你將長公主府都要拆了。”
申屠川聞言唇角翹起一點弧度,一雙眼睛卻黑黑沉沉:“是,所以殿下最好還是不要納新人,免得我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