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贅婿之皇帝好當不好做 【三合一】心軟……(1 / 2)

第四章:

“喂!警告你趕緊把衣服脫下來, 否則我喊捕快來抓你!”

芊芊上前兩步,張開雙臂,身體呈“大”字狀攔在朱壽麵前, 看向他的眼神機警中透著嫌棄, 臉上微妙的表情寫滿對朱壽獨特愛好的鄙視。

朱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臊得他隻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善解人意的蘇映秀看出朱壽的窘迫,站出來解圍道。

“朱公子這副打扮是遇上麻煩了嗎?作為朋友我很樂意幫忙,希望朱公子不要拒絕。”

朱壽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把昨晚的遭遇半真半假說了出來。

“昨晚有一夥不明來曆的黑衣人闖入客棧想要殺我, 我和八貫逃的匆忙,為了躲避殺手的追捕, 迫不得已才男扮女裝。”

解釋清楚自己不是偷女人衣服的變態後, 朱壽心態略微平緩, 轉而對芊芊一拱手道。

“不問自取拿了姑娘長輩的衣服是我不對,這點無從抵賴。還請姑娘消消氣,待我回客棧拿了行李,立刻就把身上的衣服還給姑娘。姑娘也不希望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汙了姑娘的眼睛吧?”

“脫衣服而已, 有什麼大不了。”

芊芊個性逞強,不想在小偷麵前認輸,於是嘴硬道。

“我從小在百花樓長大, 見多了男人袒胸露背, 像你這種小白臉,脫光了都沒什麼看頭。算了算了, 姑奶奶也不想看到你乾癟癟的白斬雞身材,就大發慈悲準你回客棧再還衣服好了。不過防止你再跑,我要跟著一起去客棧監視你。”

被人在心上人麵前質疑身材, 朱壽很想大聲反駁,但他現在已經夠尷尬了,扒衣服證明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蘇映秀忽然道。

“暫時還是不要回客棧了,追殺你的那些殺手很可能還沒有放棄,正埋伏在客棧等你自投羅網。為了安全起見,不如去成衣鋪買件衣服?”

朱壽摸著鼻子,乾咳一聲。

“可我身上沒有銀子,逃命來不及帶。”

“說了我們是朋友,朋友就該互相幫助。”

蘇映秀微笑著說。

“我幫你買,之後等你有了銀子,再請我吃飯。”

花心上人的錢,朱壽又覺得不好意思,又是喜悅。請心上人吃飯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他無法拒絕,猶豫過後還是紅著臉同意了。

兩人在本地人芊芊的帶領下,很快就找到了一家成衣鋪。

之後在蘇映秀的銀錢支援下,朱壽挑了一件湖綠色的男裝。

衣服不是隨便選的,打一進店,朱壽一眼便看中了這件袍子。

不是它做工有多精良,也不是它布料有多舒適,而是因為蘇映秀身上穿的裙衫,顏色與這件男裝很相近。這樣他穿上以後,走在蘇映秀身邊,旁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關係很親密,順便悄咪咪宣誓一下主權。

可以說,小小一件衣服,裡麵滿滿都是朱壽的小心思,他對蘇映秀的喜愛昭然若揭。

換下來的裙子連帶頭上的首飾,朱壽一並還給芊芊,再次誠懇地向她道歉。

“事急從權,不得已借用了你大娘的首飾衣裙,實在抱歉。我還有一個手下剛才跑散了,等找到他,我一定將剩下的東西原樣歸還,若有損失必翻倍賠償。”

說完,朱壽忽然想起什麼,扭捏地走到蘇映秀麵前,壓低嗓音,又跟她借了五兩銀子。

然後轉頭遞給芊芊。

“我們還借用了一點胭脂水粉,這是賠償。”

芊芊抱著衣服首飾,手裡攥著銀錠,見他認錯態度良好,還給了一筆不菲的賠償,氣便消得差不多了。

“好,我就信你一次。”

臨走前,她不忘威脅道。

“我隻給你一天的時間,如果明天這個時辰,你不把剩下的東西送去百花樓,我就報官讓捕快抓你。還有彆想跑,揚州城裡到處都是我的眼線,隻要你有開溜的想法,我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朱壽:“……”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心上人,傻子才想跑!

送走芊芊,剩下蘇映秀和朱壽兩個人,他們從成衣鋪出來,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邊。

朱壽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偏過頭,無措地用手指抓了抓後腦勺的頭發,借成衣鋪的水洗乾淨的臉上笑容尷尬。

“好像每次都被你撞見我出糗的樣子。”

蘇映秀含笑注視著他,搖了搖頭。

“沒有,很可愛。”

“可可.....可愛?”

朱壽結結巴巴道。

他頭頂快要冒煙了,臉上的緋紅一路蔓延到耳根。

這是調戲嗎?

有種和心上人男女身份互調的感覺。

心上人看起來始終是遊刃有餘,反倒是他,總會時不時臉紅發燙。

兩人並肩走在街道上,朱壽自告奮勇幫她牽馬。偶爾在蘇映秀不注意的情況下,用手摸摸逐日英俊的馬臉,對著它的耳朵小聲嘀咕上幾句悄悄話。

比如誇逐日的皮毛黝黑發亮,四肢強健有力,身材高大結實,是天底下最帥的一匹馬雲雲,意圖和它打好關係。

揚州城人流密集,朱壽和蘇映秀離得很近,衣袖緊挨著,肩膀和手臂時不時也會蹭到。

每一次細微的觸碰,朱壽的心都會顫一顫。

“上次你說,如果我們有緣在揚州重逢,你就告訴我,你的名字。”

聞言蘇映秀神情略微一頓,但很快扭過頭去看他,美麗的臉上淺笑嫣然。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可以和我的家人一樣叫我秀秀。”

沒有說全名,她暫時還不想泄露身份。

“家人……秀秀……”

朱壽喃喃重複了兩遍。

他先是被“家人”這個形容給甜到,接著臉上浮現一抹困惑。

“感覺有些耳熟,仿佛在哪裡聽過?”

蘇映秀不動聲色道。

“哦,是嗎?那可能是我的名字太普通了。”

朱壽想想也對,“秀”這個字在女子姓名裡出現的頻率確實很高。看來他未來的老丈人很會起名嘛,一挑就挑中了最受歡迎的字!等以後他和秀秀成了婚,有了孩子,就讓老丈人起名字!

暫時不能回客棧,朱壽就提議在揚州城內四處走走,找一找跑丟的八貫。

當他們轉到主乾道時,迎麵一隊黑衣紅褂的捕快,正敲著銅鑼,扯著嗓子,走街串巷地通知衙門收到的最新消息。

“皇上病危!從今天起所有百姓禁酒、禁葷、禁賭、禁嫖,家家戶戶都要為皇上誦經祈福,祈禱皇上長命百歲。”

皇上病危?蘇映秀偷覷朱壽的神色,試探道。

“你之後有什麼打算,是繼續留在揚州遊玩,還是去哪裡?”

聽到親爹病危,朱壽的表現就像一個不孝子,沒有絲毫動容擔憂,甚至有心情跟蘇映秀嬉笑。

“當然是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不回家嗎?”

蘇映秀幾乎是脫口而出。

聞言朱壽一愣,再看蘇映秀時,眼神中不可避免帶上了一絲狐疑。

“為什麼這麼說?”

蘇映秀腦筋轉的飛快,極力保持鎮定道。

“你不是說昨晚有殺手闖進客棧想要殺死你嗎?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是回家比較安全吧。”

原來是在擔心他的安全嗎?朱壽暗笑自己多心,表情緩和下來,還以為蘇映秀知道了他太子的身份。

“沒事,你不用為我擔心。”

朱壽臉上揚起甜蜜的笑容,有心想在蘇映秀麵前展示自己,於是故作輕鬆道。

“彆看我被那些殺手搞的好像很狼狽,但那是因為他們偷襲,我猝不及防嘛!但現在不同了,我有了防備,而且武功也不弱,殺手再敢來,死的絕對不是我!”

蘇映秀看他開心地耍著招式,神情也是躍躍欲試,不禁蹙起眉頭。雖然隻有短暫的接觸,但她覺得朱壽不該是個冰冷無情的人,可他為什麼對皇上病危的消息漠不關心?

蘇映秀起唇欲要說些什麼,突然出現的八貫將她堵了回去。

“太……主子爺!”

頭頂發髻散亂,臉上胭脂紅一塊、紫一塊,衣裙被扯破了幾個口,像個瘋婆子的八貫從人群裡衝出來,激動地撲到朱壽腳邊,抱住他的大腿就開始哭號。

“主子爺,小的可算是找著您了!這萬一您要是丟了,或者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小的回家可怎麼給老夫人交代啊!”

好在八貫激動歸激動,知道蘇映秀在旁邊,有些話不能說的那麼直白,讓朱壽鬆了一口氣。

朱壽將人強硬地拉起來。

“我沒事,你彆哭了,趕緊找個地方把你這張辣眼睛的臉洗洗乾淨。還有衣服脫下來,首飾也都摘了,拿去還給百花樓的……”

說道一半,朱壽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沒問那姑娘的名字。

“算了,直接送去百花樓就行。你把人家的裙子給扯破了,記得問清楚價格,然後三倍賠償。”

八貫欲哭無淚。

“主子,還衣服首飾沒問題,弄壞了東西給賠償更是天經地義,可問題是小的身上沒銀子,一文錢也沒有!”

蘇映秀剛說了“我有”,後麵那句“可以先借給你”,還沒來及說出口,就被朱壽情緒激烈地打斷了。

“他不能用你的銀子!”

朱壽怎麼可以讓其他男人,在蘇映秀那裡得到和自己相同的待遇。

你說太監不算男人也不行!

八貫驚喜的笑容瞬間僵住,他抬頭看主子臭著一張臉,刹那間心領神會,主子這是吃醋了。

多新鮮啊,堂堂太子爺竟然連他一個小太監的醋都吃,真是沒救了!

心上人的銀子不能給八貫用,壞掉的衣服必須賠,沒辦法了,朱壽決定道。

“回煙花三月客棧。”

“煙花三月?”

蘇映秀詫異地眨眨眼,輕笑道。

“這名字起得不錯。”

她對朱壽的決定沒有意見,或者說她對自己的武功有信心。從京城到揚州這一路,數不清的強盜劫匪和江湖敗類,讓蘇映秀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武功,在江湖已經算是鮮有敵手。

出於謹慎,即便他們沒有在客棧附近發現有人埋伏的痕跡,蘇映秀還是把自己的帷帽借給朱壽戴上,至於八貫,他現在那模樣,鬼看了都會第一時間閉上眼。

去到客棧裡麵,一切風平浪靜,沒有突然殺出幾個刺客,蘇映秀決定在這裡住下。

衝客棧起的名字,她覺得可以冒次險。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蘇映秀抬眸直視朱壽,神情嚴肅,語氣鄭重道。

“放心有我在,殺手再敢來,我保護你。”

朱壽感動極了。

甚至因為蘇映秀的一句話,開始不停地在腦子裡胡思亂想。

她說要保護我?嘿嘿,這是不是代表她對我也有好感?那她究竟喜不喜歡我呢?

朱壽陶醉在想象裡,三魂六魄一個個從頭頂飄出來,身體不受控製地往旁邊傾斜。

幸虧八貫眼疾手快,將人扶住,才讓他那張俊臉免遭和地板親密接觸的下場。

八貫雙手扶著主子,看向他的眼神一言難儘。

蘇映秀特意跟掌櫃要了朱壽隔壁的房間,保證他那邊有情況,自己能第一時間發現。

定好房間,蘇映秀和朱壽說了句“一會兒吃飯見”,便徑直進屋,關門。

昨晚朱壽過的不太平,她也不輕鬆,現在急需要休整。

她為什麼明明比朱壽早出發,還騎著馬,卻比朱壽他們晚了兩天到揚州?

答案隻有一個,因為蘇映秀一路上忙著行俠仗義。

她第一次孤身出遠門,不出意外也是最後一次,心情可想而知會很亢奮。

路上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停下來看一看,嘗一嘗。遇到流氓調戲婦女要管,遇到地痞無賴欺負弱小要管,遇到強盜攔路打劫要管,遇到江湖敗類恃強淩弱要管,遇到想不開要自殺的也管……總之就沒有她插不上手的事。

被拒之門外的朱壽摸了摸鼻子,帶著八貫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仍然保持著昨晚他們逃走時的淩亂,桌椅板凳的殘骸分散在房間各個角落,榻上的墊子、軟枕被砍成破布扔在地上,作為擺設的瓷器花瓶也都碎了一地,大概隻有四麵牆壁和內室那張架子床是完好無損的。

朱壽踮著腳,繞開滿地破爛碎片,在空蕩蕩的寬榻上落座,對八貫吩咐道。

“叫夥計把這些東西都拾掇出去,算算值多少錢,把損失賠給老板,順便再換一套新的上來。”

“是。”

八貫領命就要去辦,又被朱壽叫住。

“先把你那身衣服換了,臉洗乾淨,我看著直犯惡心。”

朱壽說話的時候,眼睛並不看著八貫,用實際行動表示他的嫌棄。

“……”

八貫訕笑著去翻包袱,換衣服去了。

一刻鐘後,換回男裝的八貫臉上乾乾淨淨,他拿著自己換下來的衣裙首飾,帶足銀子,對朱壽道。

“爺,奴才去把這些東西還給隔壁的百花樓,很快就回來。”

朱壽點點頭。

“路過一樓大堂,彆忘了吩咐夥計換套新家具上來。”

“奴才記著呢!”

八貫離開不一會兒,就有夥計來敲門。

朱壽喊了聲“進”,門開打來,進來三個夥計,手上搬著桌椅板凳等東西。

夥計們看到房間被破壞的這麼嚴重,家具殘骸上還有被刀劍劈砍過的痕跡,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在客棧工作的夥計什麼事沒見過,最清楚明哲保身的道理;所以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隻低著頭,手腳麻利地把新家具擺好,然後打掃完屋子,悄無聲息地退下。

夥計們剛戰戰兢兢地離開,下一瞬,房門被人嘭地粗暴推開,八貫急匆匆跑進來,嘴裡喊著大事不妙。

“爺,皇上病危,這事您知道嗎?!”

隔壁的蘇映秀聽到動靜,眨眼間就拎著劍出現在房門口。

“出了什麼事?”

八貫被嚇了一跳。

朱壽狠狠瞪了他一眼,對蘇映秀笑著說。

“沒事,沒事,是八貫他做事風風火火,一點也不穩重,讓秀秀你擔心了。”

蘇映秀對他們主仆倆互相傳遞眼神的小動作故作不知。

“既然沒事,我先回房間了。”

臨走前,又道。

“對了,我不太餓,午飯就不陪你們一起吃了。昨晚連夜趕路沒有休息,現在很想舒舒服服睡一覺。”

聞言朱壽眼裡全是對蘇映秀的心疼,忙不迭地催促道。

“那你快去休息,不用擔心我。”

蘇映秀點點頭,扭頭回了隔壁房間。

八貫把門關上,急的原地轉圈,像熱鍋上的螞蟻。

“太子爺,皇上病危,咱們得立馬動身,快馬加鞭趕回皇城。”

朱壽衝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叮囑八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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