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60章(2 / 2)

蕭煜望著林澗道,“小澗,你該不會是……難不成,你這回也是故意為之?”

林澗笑著點了點頭:“殿下,王家的事已塵埃落定了。這可其中的牽扯卻不僅止於此。王家的事無可挽回,賈府無可奈何舍了王家自保,可也因此失了一個臂膀。他們表麵溫馴聽話,可內裡又怎麼咽的下這口氣呢?”

“殿下可知,殿下往通州辦差期間,那保齡侯史鼐及忠靖候史鼎已由外省調回都中了。這兩個人是按例調回的,可有他們在,賈府更添一層保障,要是想動賈府,必定比從前更難了。他們與王家也有姻親往來,縱王家被舍,焉知他們不會為了自保而對我動手呢?”

“王家的事,不過讓聖上的心思更加明晰罷了。他們這些人不會被動挨打,他們也會主動出擊。我是領頭的那個人,要是壓製了我,自然會為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

保齡侯史鼐忠靖候史鼎皆是賈母娘家侄子。

史家同薛家王家不同,史家也是當年跟著太/祖皇帝征戰天下的功臣,亦有從龍之功。

隻不過史家的功勞不如賈家那麼大,因此所得封賞不如賈家,也沒有郡王國公的封號。但史家子孫爭氣,賈母之父曾做過數年丞相,後來又上過戰場,因軍功封為保齡侯。

賈母隻得一個兄弟,其兄弟育有三子。長子英年早逝,無甚太大的建樹,隻留下一個女兒名喚湘雲。

次子史鼐襲爵,後來走了科舉一途做了官,又是個文武兼備的全才,上過戰場領過兵,做過將軍也做過一省大員。三子史鼎走了武舉一途,但文墨亦通,自己靠著西北軍功得封忠靖候。

史家一門雙侯,也是難得的榮耀了。

賈史薛王這四家中,賈家雖是國公之後,但如今光景已大不如前,這四家中,史家才是實權在握的人家。史鼐和史鼎這次調回都中,看似是吏部正常動作,但隻要細想想就知道,史鼐史鼎在這個節骨眼回來,擺明了就是那些人背地裡運作的結果。

蕭煜問林澗:“你故意犯錯,把錯處送到他們手上,有什麼目的?”

林澗微微勾唇道:“殿下,我讓他們折了一個王家,數年經營數日間就被廢。他們自然是要找我討還的。更何況他們還憋著一口氣想尋我的錯處打壓我,我要是一丁點兒錯都不犯,他們也會想儘了辦法讓我出錯的。與其讓他們牽著鼻子走,不如我占據主動。”

“再者,如今情勢複雜,局勢難料,聖上的意思是徐徐圖之緩緩作為,王家容易動,可剩下的這些人就不那麼好動了。我跟著聖上的步調與節奏,自然也要動些心思了。畢竟,一朝剪除他們的勢力不容易,但誘他們照著我們希望的方向出手,也還是可行的。”

蕭煜聞言,沉吟半晌後又問林澗:“那照你所言,你今日做的這些事情,父皇其實都是知情的?”

林澗笑了笑:“大方向是知道的。但具體的事情嘛,就有一些出入了。”

言罷,他又補了一句,“鶺鴒香串的事情聖上知情,賈赦等人的卷宗和暗中調查都是聖上吩咐做下的,借機敲打賈家也是聖上吩咐的。”

林澗說到這裡,忽而眯眼笑道,“殿下,我小時候總和你打架的事情,你還記得麼?”

蕭煜不知他忽而說起這話是什麼意思,遂點頭道:“這個我可忘不了。”

林澗笑道:“殿下,我一開始和你打架,是不打招呼碰見你就打。後來我就每天提前告訴你說我第二天要打你,這時日久了,我就發覺若我提前告訴你了,你便總會記掛此事,做什麼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老惦記著和我打架的事情。”

“如今嘛,這也是一樣的道理。聖上之意,是即便暫時無法肅清他們的勢力,也要讓他們時刻心頭不忘有人盯著他們,日日惴惴不安,想起來就要思量一番。若有動作也不至於太過放肆無所顧忌,總還是要收斂一些的。”

林澗說到此處頓了頓,片刻後才道,“另外,還有一些彆的事情,我思量再三,覺得我隻有這麼做才能長久的留在都中。我這心裡原本是兩頭都放不下的,但我就隻有一個人,分身乏術,隻能先舍了一頭,保了另一頭再說。畢竟,留在都中,留在都察院,總要比回皖南合適些。”

蕭煜這些時忙著通州的差事,已極少過問林澗的事情了,聽他如此說,忙問他是何事:“是不是皖南那邊出了什麼事?”

“其實,依我說,你不回去也不要緊,白毅並非庸才,縱皖南有事,他也能應付。何況他手底下也有出色將才,縱要出海剿匪他們也能勝任,你也不必掛心,還是將你手頭的事情辦好才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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