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63章(1 / 2)

眾臣聽見林澗這番話, 雖然神情各異, 但大多數的人都在順著林澗的話思索。

隻是林澗這些話對四王八公那些人不友好,他們的臉色就很難看了。

水溶含笑道:“我就說林禦史是個有心人。聖上給了林禦史自辯的機會, 林禦史卻說了這樣一番話。這知道的是林禦史犯錯, 不知道的聽了林禦史這番話, 還以為今日朝會群臣控訴的是我們這些人呢。”

林澗也笑:“郡王這話也真是有意思。我是犯了錯, 可我有說過不認錯嗎?聖上既然允了我自辯的機會, 那我自然是要將我的所思所想說清楚。不然, 誰會無緣無故吃飽了撐的跑去砍斷□□皇帝禦賜的匾額呢?我又不是嫌命太長了。”

“難道, 隻準某些人欺人太甚, 還不許有人拔刀相助戳穿偽裝嗎?”

水溶淡淡笑道:“欺人太甚者自有聖上裁定。林禦史又怎能自己做主呢?”

林澗麵上的笑意冷了冷,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水溶,毫不客氣的諷刺他道:“原來郡王也知道但凡有事該有聖上裁定不該自己私下做主。看來郡王當真是長進了,昨天那一頓板子沒有白挨啊。”

“若是人人都能有郡王這樣的覺悟,犯了錯就自己進宮到聖上麵前認錯求罰,那下官又何必再為開國先祖們憤憤不平惋惜不已呢?”

水溶昨日去過榮國府後, 又趕著去了宮中。鶺鴒香串的事情承聖帝確實知情, 也對水溶將鶺鴒香串隨意贈人的行為非常的不滿,承聖帝想要敲山震虎殺雞儆猴, 因此對水溶的懲戒也沒手下留情。

即便水溶自陳有罪自請受罰,承聖帝也沒有網開一麵, 而是結結實實的打了他一頓板子。

按理說, 水溶昨天挨了打, 這打他的人得了承聖帝的親口吩咐也沒手下留情, 水溶身上傷的挺重的,可他想到今日朝會上,群臣必會控訴林澗砍斷太/祖皇帝禦賜匾額,水溶不親眼看個結果便不能安心。

遂在回府後用了最好的傷藥塗抹傷處,休息了一晚上後傷處好了許多,可再好的靈丹妙藥也不能讓人在一夜之間就恢複如初,因此,儘管水溶儘量控製,但他行動坐臥仍舊有那麼一絲不自然,有時候牽扯到傷口,還會疼得皺眉。

水溶進宮受罰的事情雖不似林澗的事在整個都中傳得沸沸揚揚,但在百官之中,也是個半公開的秘密了。隻因顧忌水溶的身份,縱然大家心知肚明,也沒有人在水溶麵前說破此事。

林澗此時將這事大喇喇的在眾臣麵前說出來,水溶麵子上掛不住,這臉色就不好看起來,他的傷處原本就一直在疼,這回叫林澗那話一諷刺,水溶臉上的笑意都淡了,他乾脆移開視線,不去理會林澗了。

林澗見他不來打岔了,這才將目光放在東平郡王穆蒔的身上。

穆蒔見林澗望過來,下意識就緊了緊麵色。

林澗諷刺水溶的話穆蒔全都聽見了,他今兒就沒打算替誰出頭,不過是跟隨大流同群臣一起喊著請承聖帝懲處林澗罷了,他沒想到林澗居然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來了。

穆蒔年過五旬,府中姬妾眾多,早就因為沉迷酒色被掏空了身子,早年間的弓馬騎射功夫也早就拋之腦後了,長期不練功的結果便導致穆蒔現在體胖身寬肥頭大耳,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堵沉重的肉牆,根本瞧不出是忠烈之後。

他這樣沉迷酒色被掏空了身子的人就是一副色厲內荏的模樣,表麵看起來好似很有氣勢,但實際上,穆蒔根本承受不住林澗這樣上過戰場的青年人特有的鋒銳目光。

也就隻有穆蒔自己知道,林澗望過來的時候,他與林澗剛一對視,他的一顆心便下意識的抖了抖。

“穆郡王。”

林澗道,“論及功勳,你家先祖可以說是十二家中對大周犧牲最大的。當年你家先祖還數次救過□□皇帝的性命,數次帶著他脫離險境,自己留下來掩護太/祖皇帝撤退。若非你家先祖舍命,也換不來你家門如今榮光。”

“這件事不但我知道,這朝中但凡有心的人都知道,如若不然,當年榮國府的一等威烈將軍又怎會請郡王手書牌匾,製成匾額張掛在他們榮禧堂側間呢?”

“這開國功勳大家都有,但細論起來,也還是要分個大小的。在十二家中,你們穆家功勞最大。可郡王如今呢?您府上所出的那些事情,對得起當年不顧一切為大周犧牲掉的那七十八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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