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倫加爾(1 / 2)

親愛的蓋爾:

委婉地說,你現在幾乎是每天都在我這邊過夜啦,阿不福思今天用了——相信不是我的錯覺——一種可疑的目光問我為什麼在我的衣服上發現了金色的頭發,當然我拿借口搪塞了過去,畢竟我們平日裡走得很近,所以阿不福思也隻是半信半疑,但是我懷疑,我們瞞不了多久。

雖然說實話,我也並非想隱瞞什麼,但是或許你也已經發現了,阿不福思可能確實有些不太喜歡你(我想大多原因還是出在我沒有照顧好阿利安娜身上)再加上,我發現當你們兩人共處一個房間時,氣氛總是會變得有一點冷?

當然,或許這些都隻是我自己的錯覺或者是多心,或許跟阿不福思說明真實情況也並非是件壞事,說到底,他跟安娜都是我的家人。

當然,也請你彆總是跟我弟弟嗆嘴,親愛的蓋爾,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二人的旅途能夠順利進行,也很感謝你總是站在我這邊,但事情總不能繼續這麼持續下去了,畢竟往往最終我會變成那個遭受譴責的[受害者]。

那麼暫時先將煩惱拋向一遍,繼續愉快地進行我們哲學的旅途吧?

或許你現在已經看到我對於上封信的論證,至於你所提出的問題,或許我可以用簡單的幾句話來進行回答。

事實上,對於拉得伯土來說,人類所感知的——即[麵包]和[葡萄酒]的可感知外表——對於麻瓜而言,其實是基督的身體和血液的象征或字符。在經過麻瓜們的祝聖後,它們確實存在,信徒並且不僅在精神上,而且在身體上都得到了滋養。

也就是說,就像在孩提時期通過學習字母和音素之間的關係慢慢學會,從而理解書籍中的精神內涵一樣,麻瓜們也可以從基督的人性過渡到其父神的神性,從麵包和葡萄酒的外觀過渡到基督的身體和血液的多樣性。

也即是說,所產生的是一種指示性符號學,其中重要的是神聖物體與神之間的聯係,一方麵是神聖物體與信徒之間的聯係,另一方麵,是在一係列的物理媒介中實現了信徒與麻瓜的神[上帝]之間的溝通,而聖餐的儀式則同時使信徒參與到事件中。

當然,根據拉得伯土的觀點,更簡單來說,在祝聖之後,麵包和葡萄酒不再保持其本質,而是變成了基督的真實身體和血液,但是它們隱藏在麵包和葡萄酒的可見屬性下,然後,這些身體和血液被分割、咀嚼和攝入。

但這些觀點卻並不一定完全正確,如果從其他方麵進行論證,例如基於亞裡士多德的本體論,不存在沒有基礎的屬性,一個實體即使被破壞,其屬性也繼續存在。再加上基督的身體並非在每次祝聖時都是重新創造的——按照麻瓜所認為的情況而言——而是永恒地存在於神的右邊。

而唯一可能出現的轉變則是成為符號。

當然,也可以從語義上考慮,“祝聖後的麵包和葡萄酒隻是象征性的”,如果麵包和葡萄酒是象征,所以是符號,那麼它們是某種東西的符號,因此不能隻是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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