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簡單,肯定是哪個王八羔子偷吃了唄。”徐放冷哼道,“說咱們這些練武的人粗,但那些文官更不行,一個個吃得肥頭大耳,真上了戰場,慫得和包子一樣。”
張博宇聽得皺眉,“也不一定都是貪官,總有好官。”
木疆插話道,“好官確實也有,但京城裡的大官壓下來,就算有人想當好官,也難一直堅持。不然這一百多年,咱們失去的半壁江山,為何遲遲不能收複?”
半數國土被人侵占到四分五裂,而那些文人還隻是吟詩作對,說點感懷春秋的話,卻不見做實事。
這文官與武官的積怨,早就頗深。
江雲康看兩邊人快爭執起來,適時出聲道,“就是世道不好,才需要我們奮血殺敵,也需要我們苦讀詩書。”
“天下沒有一人能撐著的天下,不管是文是武,都不可缺少。”他看小二進來送菜,端起手中的酒杯,吆喝道,“咱們一塊兒喝一杯,往後一起收複舊山河!”
木疆和徐放立馬舉杯呼應,林源笑著幫文渝和張博宇加滿。
大家都是還可以放鬆一點地狀態,幾杯酒下肚,便敞開心扉地談話。
不過文人和武夫的觀念到底不太同,還是不時會發生一些衝撞,得江雲康和林源從中調和。
一頓飯後,文渝和張博宇敗下陣來,先喝得酩酊大醉。
江雲康和林源把兩人抬到一旁休息,再回酒桌。
木疆微醺晃著腦袋,徐放則跟個沒事人一樣。
“三郎,你知道我這次回來,有件很重要的事吧?”徐放把椅子挪動到江雲康邊上,殷勤地給江雲康倒茶。
江雲康一看徐放這樣,就知道徐放有事要求他,“你說吧,隻要我能幫你做到的事,一定幫忙。”
“也不是什麼難事。”說到這個,徐放頗有些不好意思,黑黑的臉頰好似泛著紅暈,不過他到底是個大膽的,深吸一口氣後,便一口氣說出來,“張侍郎最不喜歡我這種粗人,我又拖了那麼久的時間,他現在看到我一定恨得牙癢癢。明兒個,你能不能陪我去張府一趟,張侍郎最喜歡你這種讀書人了。”
徐放知道自己性格衝,有時候脾氣也倔,但事關他後半生的幸福,他需要有個人能在一旁幫他周旋。
“這是好事,我自然願意陪你去。”江雲康認真端詳了徐放兩眼,打趣但道,“就是不知道張家姑娘,看到你那麼黑,還會不會心儀於你。”
“她要是不喜歡,那我就祝她另得佳婿,再給她添份豐厚的嫁妝。”徐
放道。
“你就不傷心?”江雲康看徐放說得容易,又問道。
“傷心歸傷心,但我已經耽擱她許久,不能再耽誤人家。咱們是頂天地間的男子漢,就該拿得起放得下,也該大方祝福人家。”徐放說到這裡,頓了頓,突然又沒那麼自信,“不過你說,張姑娘會不會真不願意嫁了?”
“不會,正月時你嫂嫂還見過張姑娘,那會張姑娘還問到了你。”江雲康拍了拍徐放的肩膀,“行了,你就不用擔心那麼多,張侍郎再不情願,他也等了那麼久。我聽徐國公說早就幫你備下聘禮,這次回來,就等著成親吧!”
想到要成親,徐放的唇角就不受控製地上揚。
一旁的木疆突然舉手,“我也要成親!”剛說完,就趴在桌上打鼾。
江雲康和徐放哈哈笑了,兩人又聊了一會,因為家裡都等著他們回府,便各自送人走。
江雲康沒想到徐放兩人會接他,回去時想著家中的娘子,便讓車夫快一點。
等馬車停在承安侯府門口時,他已十分疲憊。在考場沒怎麼睡好,中午又喝了許多酒,現在隻想回去換衣裳睡覺。
“三爺,要不要小的背您回去?”書硯扶著主子下馬車,看主子一直在打哈切。
江雲康擺手說不用,“你也辛苦了,我自己還能走。回去吧,等回三房後。你也去好好睡一覺,我看你的黑眼圈也很重。”
主子在考試,書硯雖然不用住號房,但想到考場裡的條件,不由為主子擔心。三房的人都期待主子能有個好名次,好撐起三房的底氣。
連著兩晚翻來覆去睡不著,書硯確實也很困。
“隻要三爺能中貢士,小的這些日子,也不算白熬。”書硯跟著主子邁過門檻,一起進了承安侯府。
“你小子,越來越會說話了。”江雲康笑著邁過門檻,徑直朝三房走去。
等回到三房後,江雲康卻發現林氏不在三房,隻有奶娘在帶安兒和順順。
問了之後,才知道林氏被喊去正院。
“三奶奶去多久了?”江雲康問奶娘時,伸手戳了戳安兒鼓鼓的小臉蛋,但安兒好像是嫌棄他身上的酒味,一直在往後躲,倒是順順乖乖地坐在那裡和他笑,他便逗順順玩。
“回三爺,三奶奶去一個時辰了。”奶娘回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