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桂芝笑著繼續擇菜:“小丫頭還挺愛臭美,也不知道像誰,不過你這雙鞋子買的好,搭你這條裙子穿正好。”
薑衛國和薑衛軍兩個男人不太懂的女人的這些東西,但都說了好看。
就連原本正在跟爸爸玩騎木馬的妞妞,也跑了過來,跑到薑穗穗身邊,抬頭看著她小姑,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震驚:“小姑,你好好看呀!小姑,你比電影裡麵的人都好看!”
眾人的彩虹屁吹的薑穗穗心中舒坦了,她一把蹲下身子,直視著妞妞,在她圓圓的臉蛋上捏了一把,笑著說道:“妞妞嘴巴可真甜,等會兒小姑給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聽到好吃的,妞妞的眼中便放光,吸溜,吸一口口水,重重點頭:“好!”
唯有正在洗衣服的劉愛娣同誌朝這邊翻了個白眼,將手中的衣裳重重摔進盆裡搓了幾下,然後拎起來放到搓衣板上,使勁地搓著。
陰陽怪氣地說了句:“就知道瞎花錢,美美美,美有啥用?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使?”
原本和諧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薑衛軍一臉無奈地用胳膊肘捅了劉愛娣一下,小聲嘀咕:“你少說兩句。”
“為啥要少說?我偏不,我說的難道不對嗎?這鞋子看起來就不便宜,肯定花了不少錢!她哪裡來的那麼多錢?肯定是媽給的唄,媽偏心,還不讓我說了?”劉愛娣氣哼哼地說道。
她就是這麼個脾氣,要是沒人理她還好,薑衛軍說了她一句,就相當於是點燃炸藥的□□。
方桂芝也生氣了,她承認她偏心,可今天這雙鞋子的錢真不是她給的。今天早上囡囡出門的時候,她要給她錢,囡囡非不肯要,說自己平時攢下來了一些。
方桂芝沉了臉,咬牙說道:“衛軍他媳婦,自從你嫁給衛軍,到了咱們老薑家開始,我看你是這也看不慣,那也看不慣。你說得對,我是偏心,穗穗是我好不容易生下來</的,我打小就心疼她。”
“或許你不明白,為什麼都是我親生的,我就是寵穗穗一些。因為我懷著穗穗的時候,去河邊洗衣服,衛軍也跟著我去的。咱們家什麼情況你也知道,衛軍奶奶一直不待見我們大房,更彆說幫我帶孩子了。”
“當時衛軍也就三歲多,我讓他在邊上玩兒,誰知道他這臭小子調皮,想要去抓魚,竟然趁我不注意掉進河裡了。當時我已經快七個月的身孕了,肚子那麼大,我能怎麼辦?”
“當時那兒一個人都沒有,我想叫人幫忙救人都找不到。我沒辦法,隻能跳進河裡去救衛軍,後來衛軍是救上來了,我也提前發動了,沒到七個月就把穗穗生了下來。你知道她有多小嗎?才兩斤,胳膊才有我一根手指頭那麼粗,所有人,包括醫生都說這孩子養不活了,還有人勸我把孩子丟了或者埋了算了,怕我養一陣子養出感情來再死了,更加難受。”
“可你說,我能這麼做嗎?這是我閨女啊,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她這麼堅強,活著來到了這個世界,我這個當媽的,怎麼能不試試看,就不要她了?我沒聽任何人的話,非要把穗穗留下來,沒人幫襯我沒事,我咬著牙,也要把我閨女給養好,養的白白胖胖。”
“你不是覺得我偏心,總是把家裡的雞蛋都給穗穗吃嗎?是,這就是我們家定下來的規矩,家裡凡是有好東西,都要緊著她,從小就是這樣。你要是不信,你就問問衛軍,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彆看方桂芝說起往事的時候,臉上不見悲戚表情,實則眼眶已經紅了。
每每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她就忍不住想哭。話說起來容易,但是真正經曆過的那段時間,究竟有幾多坎坷,也隻有她自己明白。
那時候薑得勝已經在運輸隊上班了,想要掙錢就得乾活,那就得十天半月才能回家一趟,每次回家之後,恨不得不睡覺,能多幫襯點就幫襯點。
可是其餘時候呢?
那個年代沒有計劃生育,薑家的幾個孩子年紀都隔得近,也就薑衛軍和薑穗穗稍微隔得遠了一點,差了三歲。另外三個孩子都隻隔了一歲多,當時最大的薑衛國,也才六歲多,正是皮的時候。
方桂芝要帶三個孩子,連月子都沒坐,就這麼每天連軸轉。
好在她的穗穗是個堅強的好孩子,沒有辜負她的期望,順利的長大了。雖說打小就比同齡的孩子要矮小一些,可因為她的那句‘家裡好東西都緊著小妹’,再加上薑得勝的工作,也能時不時的弄來一桶奶粉,薑穗穗長到十歲之後
,就跟正常的孩子一樣了。
但薑家的風氣沒有改變,大家都習慣了寵著最小的妹妹,所以哪怕薑穗穗長大之後,也保持著每天吃一個雞蛋的習慣。
這是薑家所有人都默認的事情,他們從來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薑衛軍因為那件事情,小小的心靈上受到了莫大的衝擊,哪怕後來方桂芝和薑得勝告訴過他,他當時還小,不懂事,爸爸媽媽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怪他。
可是這麼多年以來
,薑衛軍每每想起此事心中都無比自責。
他是親眼見到那麼小小一隻的妹妹的,那麼小,就連公社裡養的羊下出來的羊崽子都比她大。
大隊上的孩子都知道,薑衛軍有個妹妹,養不活,遲早要死的,見著了薑衛軍就用編的歌謠唱給他聽,歌裡沒一句好話。
他還因為這事,跟彆人打了好幾架。長大之後,在學校裡,也一直保護著妹妹,誰要是敢說妹妹的不好,他恨不得跟彆人去拚命。
當時林家退親,就數他們三房兩口子最氣憤。
薑衛軍趁著晚上天黑把林家院子的牆給推了,又去把他叔叔薑得利家的菜秧子都給踩死了,劉愛娣則是逢人就罵薑翠翠和林家人,為這事,差些和張菊花和趙英來打起來。
而薑衛軍因為自責,所以刻意回避這件事情,李秀琴有薑衛國跟她解釋家裡為什麼寵著小妹,可是劉愛娣卻從來沒聽說過這回事。
此時聽了方桂芝的一番話,一時之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僵持了片刻,她一句話也沒說,又老老實實的繼續洗衣服去了。
而薑衛軍,聽到方桂芝又提起這陳年舊事,心中的愧疚湧上心頭,看了站在一旁有些怔愣的薑穗穗一眼,轉身走出了院子,估計是想要靜靜。
至於薑穗穗,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這些事情。
因為書中的主角隻有宋時清一個人,所以作者在寫作的時候,劇情都是圍繞著宋時清去寫的。薑家作為隻在文中出現過幾次的炮灰家庭,這些深入的背景,根本就沒有在文中交代過。
不得不承認,她在聽了方桂芝這段話之後,心中的感觸還是蠻深的。
這個年頭,多得是因為早產而養不活,或者直接丟掉、埋掉的嬰兒。哪怕在後世,都有因為早產而養不活的孩子,更彆說現在沒有保溫箱,醫療物資落後了。
方桂芝的話隻是陳述出了事情的一小麵,沒有說出來的,是那時候,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提心吊膽,和傾心照顧。
她看著麵前拚命想要忍住傷心情緒,而低下頭用摘菜來掩飾的方桂芝,從身後抱住了她,靠在方桂芝的肩膀上,雖然不說話,但此時,無聲勝有聲。--
而方桂芝也明白閨女是什麼意思,騰出一隻手拍了拍閨女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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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好了方桂芝,薑穗穗朝她說了句:“媽,我出去看看三哥。”
方桂芝點點
頭:“好,你去跟你三哥也好好說說,他一直都因為當年那件事情感到內疚。”
“嗯,我知道的。”薑穗穗應聲,走到劉愛娣身邊的時候,還是說了聲,“媽疼我,但我也不會真那麼大手大腳拿爸媽的錢亂花,這鞋子的確不便宜。”
說出‘不便宜’三個字的時候,她的喉間一哽,心中五味雜陳。
真是世風日下呀,想當初她逛一次商場,幾十萬的包包能不眨眼連買好幾個,高定服裝也不問價格的直接
拿,哪能想到現在竟然連買雙二十二塊錢的鞋子,都覺得貴。
太難了……
“不過我是沒花錢買到的,就隻給了票而已,不過你們放心,我沒偷沒搶,是光明正大當著彆人的麵把鞋子拿走的。”薑穗穗實話實說,否則劉愛娣同誌估計又要琢磨她哪裡來的那麼多錢,又要覺得是方桂芝偷偷塞錢給她了。
還不如直接告訴她們,自己一分錢都沒花。
說完這話,薑穗穗就出去了,解釋什麼的,等會兒再說吧,讓她們先猜一下她為什麼能買鞋子不花錢,到時候再解答,她們肯定會覺得她真的好厲害吧!
沒辦法,誰讓她就是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賺錢小天才呢。--
她之所以這樣說,也是有目的的,她既然來到了這個年代,提前預知後麵幾年的發展,又有係統的幫助,要是不乾點什麼掙錢簡直是浪費。
借此機會跟她們打個預防針,以後掙了錢,她們也不會過於驚訝,以為她去搶銀行了。
然而剩下的三個人根本就沒體會到她的‘良苦用心’,心中都在琢磨著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沒花一分錢就買到了這雙鞋子?難道供銷社還會白送給她不成?
最後,方桂芝和李秀琴都同時想到了一個可能,難不成是牛翠芬的表侄給穗穗買的?
李秀琴第一反應是高興,既然那人都給薑穗穗買鞋子了,那就說明這件事情肯定成了。這樣最好,她不希望小妹跟黑五類子女扯上關係,對他們不好,對小妹自己也不好。
至於方桂芝卻沒那麼高興,事成了是件好事,可是他們才見了一麵,囡囡怎麼也不能收下彆人買的鞋子,況且這鞋子還不便宜。
但當媽的總不會因為這種事怪孩子,隻怪她沒有叮囑好穗穗。所以暗暗想著,等到了晚上的時候,她要向穗穗問清楚,要真是這樣,不管這鞋子多少錢,她都得把錢給穗穗,讓穗穗給人家還回去。
人家家庭條件好是一回事,哪個當媽的不想讓自己閨女嫁的好一些?
但他們也不是那種還在處對象期間就隨便收彆人東西的人,這鞋子雖然貴,可咬咬牙也就買下了,總之不能做這種落人口實的事情。
…………
薑衛軍沒有走遠,就坐在門口的那塊石頭上,看著遠處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要說起來,他是他們幾兄妹當中,學習成績最差的一個,薑衛國讀到了初中畢業,薑穗穗和二姐薑衛萍都讀到了初一,
後來學校的校長被抓起來了,說他是反-ge-命,學校就此罷課,等到再正式上課時,她們兩姐妹都沒心思讀書了。
家裡就薑衛軍一個人,隻讀到小學畢業就不讀了,不是因為家裡沒錢窮的讀不起,是他自己不想讀了。
實在是讀不下去了,他就不是讀書那塊料,後來去學了幾年的木匠,手藝還行,妞妞的那個木馬就是他給做的。
同樣的,兄妹幾個當中,薑衛軍也是最憨厚的那一個,對薑穗穗這個
妹妹,也最寵愛,或許有自責的元素在,可心卻是一片赤誠。
“三哥。”薑穗穗叫了一聲,在薑衛軍身邊坐下。
薑衛軍沒想到小妹會過來,趕緊往裡麵擠了擠,騰出更大一片位置出來。他啞著嗓子說了句:“對不起。”
說完之後又接了句:“你三嫂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說話不中聽,但本心不壞,不然三哥也不可能娶她的。小妹,我替你三嫂像你道歉。”
這聲對不起,不知是因為幼年的事,還是真的隻是替劉愛娣道歉。
薑穗穗仰起臉,笑了一聲,說道:“三哥,在你心裡我難道是那種愛記仇的人嗎?我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的,親人到底是親人,哪怕平時吵吵鬨鬨,到了關鍵時刻還得是一家人親。就像三嫂,她雖然平時總是愛說我,可要是誰說了我不好的話,她比誰都生氣呢。”
“我也就是跟她拌拌嘴,不可能記仇的。”說完,薑穗穗從石頭上跳下來,“三哥,你下來,我們兩個比比高。”
小時候孩子們之間總是在一塊兒比高。
薑衛軍趕緊跳下來,站的筆直,薑穗穗占到他麵前,比了一下,發現自己到了薑衛軍下巴的地方,薑衛軍隻比她高了一個頭不到一點。
薑穗穗有些得意:“怎麼樣,我高吧。”
薑衛軍也沒想到,小時候那麼瘦小的小妹,現在竟然已經長到自己下巴了。
小的時候,每次他過生日,都會跟小妹比一次身高,期待著小妹快快長高長大,身體越來越好。
他感歎:“小妹都這麼高了。”
薑穗穗哼了一聲:“那當然了,難道你就沒發現,我比咱們大隊的好多女孩子都長得高嗎?”
這倒是實話,這個年頭重男輕女的人多如牛毛,彆人家秉著閨女將來嫁了人之後就是潑出去的水的想法,自然不比能給家裡傳宗接代的兒子重要。
否則這個年代也不會有那麼多人的名字叫什麼招娣,引娣,來娣,盼娣,愛娣這種以娣為中心的組合了。
所以彆人家有好的都緊著兒子的,哪裡會像他們家這樣,好東西都緊著薑穗穗這個閨女啊。
薑穗穗認真地說道:“三哥,你真的不用自責的,那時候你隻有妞妞這麼大,知道什麼呀,這事根本就不怪你。再說了,我還得感謝你呢。”
“感謝我?感謝我啥?”薑衛軍震驚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要不是你掉進河裡,我哪能早產啊?要是不早產,我哪能打小就吃香的喝辣
的,還喝奶粉呢,每天都吃雞蛋,有好吃的,我都是第一個吃……你看看咱們大隊上的那些女孩子,能像我這樣嗎?”薑穗穗嘴唇一噘,說的頭頭是道。
她也是想用這個方式,讓薑衛軍不要再為這件事情而感到自責了。
沒有人會怪他的,她是,她相信,原主也是。
薑衛軍聽了這話,沒忍住笑了,伸手在小妹的頭上揉了一把:“真是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說完又指著她的羊皮鞋說
道:“這鞋子真好看,特彆特彆好看。”
天邊晚霞彌漫,太陽藏進了雲彩裡。雛雀兒站在枝頭嘰嘰喳喳,等待著雀媽媽回來,遠處是一望無際的麥田,已經開始泛黃了,等忙完了芒種,月亮灣公社便會開始準備收割麥子。
餘暉灑在麥田裡,金燦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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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清回到家中,宋奶奶已經在準備晚飯了,上回給家裡留的野牛腿還能吃上好一陣子,這些天家中難得的日日都能見到葷腥。
宋爺爺閒的沒事,拿著柴刀在劈柴。隻不過他的年紀大了,劈的不是那種木頭樁子,而是宋時清去山上撿來的一些細乾柴,都是乾掉的樹枝,用不了多大力氣。
不過宋時清回來看到之後,還是立馬將他手中的活給搶了過來。
將今天剛買的好幾期的報紙遞過去:“爺爺,您腰不好就不要乾活了,免得閃到腰了。給,我把前幾期和最新一期的報紙都買回來了,夠您看一陣子。”
宋爺爺看到報紙,這才不說什麼,老老實實回到屋裡,去枕頭底下把他的老花眼鏡翻出來,用布擦乾淨,戴上眼鏡看報紙。
宋時清接手了爺爺的活,在整理乾柴。
他的力氣大,不需要拿柴刀,隻兩隻手用力一折,乾柴就斷成了兩半。將那一捆乾柴都折好了,整整齊齊碼在一處,這樣宋奶奶燒火的時候才比較方便。
乾完了活,他將薑穗穗給他的那包龍須糖拿進廚房裡,給了宋奶奶:“奶奶,這是穗穗給你和爺爺的龍須糖。”
宋奶奶拿著鍋鏟的手一頓,看著這包糖,心裡既高興又不好意思,高興的是穗穗這個孩子心裡惦記著她,不好意思的卻是她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該回送個什麼東西比較好。
“你替奶奶謝謝穗穗,然後再幫奶奶想想,咱們能給穗穗送些什麼?”宋奶奶說道。
她是個有修養的人,不會一味的拿,但也不會就這麼不收,讓宋時清退回去。她跟薑穗穗雖說認識不久,可二人聊得倒是挺投緣的,她也是打心底裡喜歡這個孩子。
穗穗惦記著她,給她買了東西是穗穗的一番心意,她要是退回去,反倒是不好。
宋時清想起薑穗穗上回吃到樹莓時那種驚喜又新奇的表情,心中大抵已經想到該送她什麼了。
隻不過有時又覺得奇怪,薑穗穗明明是月亮灣土生土長的人,怎麼搞得比他這個城裡下放來的還像城裡人?
不過後來打聽到薑穗穗早產,差點養不活,所以薑家人從小就寵她,更不會讓她上山乾活,估計就是因為這樣,她才這麼嬌氣。
“嗯,我知道該怎麼做。”宋時清說道。
宋奶奶點點頭,開始趕客:“那行,那你去忙吧,奶奶炒菜。”
宋時清從灶房出來之後,直接回到了房間裡。坐在床上,回想了一下今天所發生的的事情,想起薑穗穗趴在自己肩膀上睡覺的模樣,她得知自己的遭遇之後,握住他的手,告訴他‘一切都會過去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嬌裡嬌氣的小姑娘,成了照進他心中潮濕陰暗角落裡的一道光。
他下定了決心似的,走到一張破舊、窄小、掉了漆皮的書桌前,打
開抽屜,在裡麵找到了一小疊信紙。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交代了一下大家為什麼寵女主,下章會寫宋宋開始為平反做準備!
穗穗和宋宋兩個崽崽,都是會為了對方而努力的人呀。
關於一些背景設定我想再解釋一下,有些是尊重曆史的,有些是我的私設,畢竟是嘛,一切都是為劇情而服務的~大家看的開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