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穗穗抬了抬下巴, 臉上一臉的‘那當然了’。
不過她高興的還是太早了,因為宋時清說道:“不過心意到了就行了, 外麵太冷了,你感冒剛好, 彆又著涼了, 反反複複的,再好就沒那麼容易了。聽話,我就守一個晚上, 等你睡醒之後我就回家了。”
“上回我不是跟你說,等麥子割好了, 我就帶你去城裡玩嗎?你今晚好好睡一覺, 明天我就帶你去, 好不好?”
宋時清輕哄著,薑穗穗穿的少, 她的手很冷。
可是薑穗穗卻開始耍賴,她不管宋時清怎麼說, 都堅持留下來陪宋時清。宋時清會哄她,她也會撒嬌啊。
她搖一搖宋時清的衣袖, 說道:“我好不容易才偷溜出來的, 剛到這兒呢,你也不說讓我坐坐,就要趕我走。哪有你這樣的啊,還是說,你一點兒都不想我?你說, 你是不是不想我?”
她下套,逼他回答。
宋時清無奈輕歎:“想你。”
哪怕每天都能見到麵,卻也還是想的。就是控製不住的想她啊,想她對自己撒嬌,就連她耍無賴的樣子都想。
“那不就是了。”薑穗穗臉上綻放出笑容來,又指了指宋時清手裡提著的那個兜兜,說道,“而且我帶了點好東西過來,咱們可以燒一堆火,到時候我就不冷了。順便還能烤點東西吃,要守這麼久,總得找點事情做嘛,否則誰撐得住啊。”
見薑穗穗這樣堅持,宋時清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了。
兩人手牽著手走到凳子旁邊,宋時清將兜裡的東西舉起來看了看,才發現裡麵有一盒火柴,還有切好片的火腿肉,還有他上回去山上抓來的,分給薑家的那一半山雞。
都被薑穗穗處理好了,還用竹簽給串了起來。
宋時清去附近找了點引燃火的鬆針葉,還有一些乾柴,利索的燒了一堆火。火燒起來之後,果然就不冷了。
這兒隻有一個凳子,宋時清讓薑穗穗坐,可是薑穗穗卻不肯坐。他將宋時清推到凳子上坐下,湊到他耳邊說道:“我有一個能讓我們兩個都坐的辦法,你想不想試試?”
宋時清頷首,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誰知下一刻,薑穗穗就大喇喇的坐在了他的腿上,雙手攀附在他的雙肩,臉上帶著一抹得意,朝他挑了挑眉毛,說道:“你瞧,現在是不是我們兩個人都能坐啦?”
是這樣沒錯,可她未免也太大膽主動了些。
宋時清伸手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揪了一下,想要教育她以後不能再像這樣主動,要是換了彆人……可是他才一想到‘彆人’二字,心頭就湧上一股子無法言喻的焦躁。
從今往後,穗穗隻會有他一個男人,又哪裡來的彆人?
索性,他將到了嘴裡的話又咽了下去,點頭道:“嗯。”
雖說穗穗有些時候的一些動作的確過於開放,在她身上出現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可是宋時清無法否認的是,他是享受於她的撩撥的。
既然他們是彼此喜歡的,他又享受於此,那又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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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時間尚早,他們才吃過晚飯沒多久,所以打算再等會兒再烤肉吃。
薑穗穗坐在宋時清的身上,一開始的姿勢有些不舒服,她動了動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安靜如雞地待在宋時清的懷裡,不動彈了。
宋時清也偷偷鬆了口氣。
穗穗的撩撥是愉悅的也是折磨人的,他的身體僵直難受,所幸她終於停下來了。
薑穗穗那本mzd詩集選拿了出來,翻到之前宋時清看到的那一頁。是mzd的《滿江紅》,對於《滿江紅》,薑穗穗印象最深的有一句——
她迅速在書中找到,修剪的圓潤飽滿的手指頭,點在了那一句上,溫聲念道:“多少事,從來急……”
念道這兒的時候,宋時清的聲音也加入了進來。他修長結實的臂膀摟著她嬌小的身軀,同她念著這世上最浪漫的詩句。
“多少事,從來急,天地轉,光陰迫,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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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溫柔的灑下來,沐浴在他們的身上。火光微微跳動,映入他們光亮的眸子裡,在這天地之間,他們二人相擁做一處,仿佛時間多靜止下來。
能代表著時間轉動的,隻有麵前劈裡啪啦作響的燒火聲,還有稻田裡的蛙聲一片。
烤肉被烤的發出‘滋滋’的聲音,從血紅色變成了焦黃色之後,就可以吃了。不過薑穗穗吃的不多,她一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帶這些肉過來,是專門給宋時清吃的,前陣子割麥子,她覺得宋時清好像都瘦了。
吃完了烤肉之後,宋時清最終還是拒絕了薑穗穗要跟他一起守夜的要求。
在薑穗穗來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他揉揉她的腦袋,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