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薑穗穗也是想過這個問題的,她肯定不能真的陪宋時清一夜,到時候她肯定得早點回去,否則第二天早上被換班的人看到就不好了。
不過她之前想的是,她可以陪宋時清等到淩晨五六點的時候再走。
可是現在看來,並不太行得通了。這兒連凳子都隻有一張,她總不能在宋時清的腿上坐一夜吧?
所以宋時清這樣說,薑穗穗也沒有堅持要繼續陪他。她從宋時清的身上下來,乖巧地站在旁邊。
宋時清的腿有些麻了,他的嘴裡發出‘嘶——’的一聲,然後伸手去揉了揉腿。薑穗穗見罷,蹲下身子,親自伸出手來替他揉著腿。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宋時清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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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宋時清不可能放心讓薑穗穗一個人回去,所以他親自送她回去。
兩人手牽著手,走在靜謐的小道上。宋時清的手裡打著手電筒,光束從手電筒裡跑出來,將去路照亮。
薑穗穗時不時的會抬頭看宋時清一眼,等到宋時清的目光轉過來時,她又會掩耳盜鈴般的轉過頭去,假裝沒有在看他。
但還是被宋時清發現了的。
宋時清勾唇笑了笑,問:“在看什麼?”
薑穗穗抿抿唇,說道:“在看你呀。”
你可真好看啊,每天看都看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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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吧,早點睡,好好睡一覺之後,明天我帶你去城裡玩。”到了薑家門口,宋時清站定下來,朝薑穗穗說道。
薑穗穗點點頭,小聲地‘嗯’了一句。
然後又抬了抬臉,見宋時清挑眉,一臉不懂她這是什麼意思的樣子。皺了皺鼻子,伸出蔥管般的手指頭,戳了戳她的臉頰,說道:“親我。”
他們兩人確定關係也有一個多月了,不是沒有親過,但每次親吻都是兩人控製不住時。像現在這樣,薑穗穗這樣明明白白地說‘親我’,還是第一次。
宋時清的瞳孔微縮,垂眸看著月光下膚白如瓷的,薑穗穗的臉頰。
附身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啄了一下。
如同蜻蜓點水一般,溫柔的,卻又炙熱而滾燙的。
薑穗穗抿抿唇,朝宋時清笑了笑,然後擺擺手說道:“那我進去啦~”
說完這話,便真的再沒有耽擱,轉身輕手輕腳地退開了院門,走了進去。將院門關上,隻留下一條細縫的時候,露出小半張臉,朝宋時清說道:“你快回去吧。”
宋時清點點頭,等到薑穗穗將門完全關上,又聽見她退開了自己房間的門,直到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之後,這才轉身離去了。
跟送薑穗穗回來時不同,這回他走得很快,隻用了一半的時間不到,就到了曬穀場。
隻不過到了曬穀場之後,他就發現了不對勁。他一眼就發現麥子少了,地上缺了的那一塊,估計能有二十來斤。肯定是剛剛有人趁他送薑穗穗回去的時候,來偷的麥子。
是誰偷的?
宋時清並沒有因為麥子被偷了就開始火急火燎,因為他知道這種時候急不是辦法,辦法是他需要儘快將偷麥子的人抓住才是緊要。
其實很好推算,月亮灣本地人其實不大可能會去做偷麥子的事情。以前大隊上出現過麥子被偷的事情,隻不過後來抓到那人,也不是他們大隊的人,而是彆的公社的人。
他想起昨天的表彰大會上,譚天偉下台時看向他的眼神。譚天偉的眼神當中充滿了恨意,是,他肯定是恨的,原本想的很好,可以去念工農兵大學了,結果卻鬨成這樣,下半輩子都得在這裡過下去了。
為此,譚天偉還想過要報複薑穗穗。
隻不過宋時清早就開始防著他了,在他還沒真正報複到穗穗的時候,宋時清就去收拾了他一頓。畢竟警告他,要是他敢對薑穗穗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那他就不是在月亮灣過日子這麼簡單了,他會將他送到牢房裡去過一輩子。
譚天偉怵他,這麼久以來,真就沒敢再去打薑穗穗的主意。
至於今天為什麼會來偷麥子,估計是以為有了那次的事情,宋時清也不會想到這事會是他乾的,畢竟他都老實了那麼久了。一般人遇上這種情況,或許真的會像譚天偉想的那樣,不會去懷疑他。
可是宋時清,不是一般人,他一下子就認定是譚天偉。
他也不著急去抓人,重新坐到凳子上,等到明天一早,再去抓譚天偉個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