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這麼說?”
宮女低著頭, 大氣都不敢出,“是。”
南宮婉一時哭笑不得, “回去告訴賢妃, 賢妃可解除禁足後,再來探望本宮。”
那宮女鬆了口氣,幸好皇後娘娘沒怪罪, “是。”
那宮女一走,巧晴便憤憤道:“想來探望,又讓病人送上門去給她探望,這天底下怎會有這樣的人?”
“真是厚顏無恥!”
南宮婉笑著搖頭, “你這話倒是說對了。”
確實, 天底下怎會有荼蘼這樣的人。
無恥, 無賴!
南宮婉取過桌上的醫書, 還沒翻上幾頁,那宮女又回來了, 與她一道的還有荼蘼寫的“拜帖”。
南宮婉沒看錯, 上麵確確實實寫的就是拜帖, 不僅不過來, 還讓她過去,這是哪門子的拜帖?
打開一瞧, 彎彎曲曲的字跡如螞蟻爬, 南宮婉勉強能看懂, 大概就是因被陛下禁足,無法出蓬萊殿,可又十分想念她,掛念她的傷勢,聽聞她醒了, 便想讓她去蓬萊殿,讓荼蘼探望探望。
南宮婉笑出了聲,也不知是惱的,還是被荼蘼的無恥行為給逗笑了。
那宮女的頭又低了一分,這笑聲傳到她耳朵裡,那便是閻王爺的催命符,早就知道賢妃娘娘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主,可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倒黴,好端端的,就被指派了這件差事。
可苦死她了!
南宮婉將拜帖合上,“本宮若是不去,賢妃是否又會多送幾道過來?”
那宮女聞之,後背冒著冷汗,這她哪兒知道呀?!
“奴婢...奴婢...不知。”
南宮婉也不想為難那宮女,“去蓬萊殿。”
“是!”
因有太監提前來報,南宮婉剛一踏入蓬萊殿的門,荼蘼便上前挽住她的手,“姐姐可算來了。”
南宮婉看向荼蘼,目光自上而下,最終落在荼蘼的手上,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意,“若是本宮不隨了賢妃的意,怕是清寧宮的門,都會被賢妃的人踏破吧?”
“那不也證明,妾十分關心姐姐嗎?”
南宮婉彆開頭,又翻了個白眼。
荼蘼上下打量南宮婉,關心道:“姐姐的傷可好些了?”
南宮婉板著臉道:“勞賢妃關心,好了些。”
“那便好,妾這幾日是吃不下睡不著,就擔心姐姐的傷勢,那日多虧了姐姐,不然妾的性命可難保。”
荼蘼一聲輕歎,“姐姐於妾有救命之恩,這在民間,妾還可以以身相許,可宮裡頭不一樣,妾隻能多向姐姐道幾聲謝了。”
南宮婉被荼蘼的話一驚,又扭頭瞧了瞧,幸好那些宮人跟得並不緊,而荼蘼的聲音也不大,不然傳出去,可得惹不小的麻煩。
南宮婉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
南宮婉表情嚴肅,提醒道:“賢妃,休要口不擇言!”
荼蘼挽著她的手搖晃,“姐姐,妾知道了~”
南宮婉被荼蘼拉到屋子裡,桌上擺著茶具,看來是猜準了她會來。
“姐姐快坐。”
荼蘼在其對麵坐下,又親自為其沏茶。
起初還好,可隻要一端茶杯,那手抖的呀,南宮婉瞧了都生怕她會將茶水全灑出去。
“賢妃你這手怎麼了?”
荼蘼有些委屈道:“還不是因為姐姐。”
南宮婉一頭霧水,“與本宮有何乾係?”
南宮婉順著荼蘼的目光看去,見貴妃榻上正放著筆墨紙硯,還有幾疊書,她走過去拿起一本,“《心經》?”
再看下麵的經書,“《金剛經》《僧伽吒經》?”
南宮婉扭頭看向荼蘼,隻覺好笑,“賢妃怎麼想起禮佛了,還是打算出家?”
“都不是,是為姐姐祈福。”茶杯被荼蘼推到南宮婉的位置,“陛下那日來尋妾,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呢,這不,讓妾抄寫經書為姐姐祈福。”
南宮婉將經書放回原位,這幾日她都在養傷,倒也並未聽巧晴說起過。
那雙媚眼落在南宮婉身上,手也搭在桌上,指節微伸,便激起一陣抖動,“現下還覺得毫無乾係嗎?”
南宮婉可不吃這套,卻也從中得知了一個重要訊息,“陛下為何大發雷霆?”
荼蘼嗔道:“姐姐,你都不關心人家受沒受傷,卻反而關心陛下為何大發雷霆,真是好沒良心。”
南宮婉給了荼蘼一個白眼,又回到位置坐下。
“陛下知道在南宮府發生的事了。”
拿著茶杯的手懸在空中,南宮婉看向荼蘼,她並不奇怪,既然府中有不少鳳沁瞳的眼線,那不論做什麼,都會傳到鳳沁瞳的耳朵裡,她隻是好奇,好奇荼蘼是怎麼說的。
一旦荼蘼將事情曲解,那麼南宮璟必定沒有好果子吃。
荼蘼雙眸含笑,雙手搭在桌上,又向南宮婉湊近,“姐姐想知道妾是如何說的嗎?”
二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讓南宮婉的雙眼無法聚焦,隻能對上那雙含笑媚眼,“想。”
荼蘼與南宮婉拉開了些距離,她笑得更是歡喜,“妾還當姐姐不想呢,沒想到姐姐竟這般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