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荼蘼回答,南宮婉便見荼蘼竟開始揉著眼睛。
“.....”
不會是哭了吧?
她也沒將荼蘼怎麼樣,怎麼就哭了?
是她語氣太重了?
幾個疑問湧出,讓方才的怒火被澆滅多半,南宮婉放軟了聲音,“本宮隻是想知道為什麼。”
荼蘼抬眸,手還在揉其中一隻眼睛,再瞧那臉頰,哪兒有什麼淚痕,媚眼中也隻有疑惑。
“......”
南宮婉不知自己是該惱還是該笑,合著人家根本就沒當回事啊?
南宮婉瞬間門沒了好脾氣,“賢妃,你若是再不開口,就彆怪本宮對你用刑了。”
一聽到刑罰,荼蘼嘴角竟染上欣喜,“什麼刑罰?”
“......”
荼蘼挽上南宮婉的手,“好玩兒嗎?”
這份好奇讓南宮婉語塞,荼蘼究竟是個什麼人,腦子又是怎麼長的?
見南宮婉的臉色逐漸變得不好看,荼蘼鬆開她,“姐姐也不想想,陛下是一國之君,妾又哪兒能左右她的想法。”
“你是想說,這事與你毫無乾係?”
荼蘼回到位置坐下,她托著下巴,“那還是有點乾係的。”
南宮婉咬牙,“你...”
荼蘼握住南宮婉伸出的指尖,“姐姐彆惱嘛,會將身子氣壞的,屆時妾該心疼了。”
南宮婉麵色一紅,指尖的觸感不禁讓她想起那場令人回味無窮的夢,她慌忙抽回手,“你少給本宮打岔!”
荼蘼噘著嘴,“姐姐,彆這麼凶嘛。”
南宮婉裝作憤怒彆開頭,實際她根本不敢與荼蘼對視,隻要一看到這雙媚眼,她就會想起那不該想的。
她告誡自己不要去想,也不該去想,可是就跟那日一樣,她明明應該推開荼蘼,卻控製不住地沉淪。
那些畫麵頻繁地在她腦中出現,她想將它們擊退,但結果卻沒能如她所願,反而勾起了那被她壓製的情愫。
未等到荼蘼再說什麼,她便感受一片溫熱,隻是不及她滾燙的臉頰。
“姐姐的臉好紅啊。”
“真想讓人咬上一口。”
南宮婉心頭一震,下一刻,冰涼的觸感貼在她的臉頰,讓她呼出一口熱氣。
荼蘼合上雙眼,她蹭著她的臉頰,“好燙...”
隻是一句簡單的話,那聲調卻讓南宮婉聽出不同尋常的味道。
南宮婉慌忙後退,與荼蘼拉開距離,嗬斥道:“賢妃,休要放肆!”
荼蘼眉眼含笑,這怎麼瞧,都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
“姐姐~”
南宮婉雖冷著臉,可那緋紅的雙頰與她此刻的表情,實在是不貼合,故也沒有震懾力。
荼蘼摸了摸臉頰,再瞧指尖,“姐姐今日的妝容實在美極了,妾還當姐姐是用了什麼脂粉呢,原來不是呀。”
瞧她那似笑非笑的嘴角,南宮婉可不會傻乎乎地認為她說的是實話,分明就是在借機打趣!
“姐姐,妾也想跟姐姐一樣,姐姐要不教教妾?”荼蘼向南宮婉走近,“如何...才能像姐姐這般....麵色潮...紅....”
南宮婉又羞又惱,隻恨不得將荼蘼的嘴給堵住。
可是夢裡發生的一切,又讓她心虛,她無法斥責荼蘼,隻能彆開頭,不去看荼蘼。
荼蘼在南宮婉跟前停下,“姐姐是....”
南宮婉屏住呼吸,生怕心思被荼蘼看破。
“姐姐不會是夢見妾了吧?”
南宮婉的臉更紅了,荼蘼瞧見她這反應,興趣愈發濃烈,“姐姐夢見妾什麼了?”
“不會是....夢見跟妾.....”
南宮婉的心咯噔一下,連忙否認道:“本宮才沒有夢見你,少自作多情!”
眉宇間門染上哀愁,“哦...真是傷心,妾可都夢見姐姐了,姐姐卻沒有夢見妾,可見姐姐心裡是沒有妾的。”
荼蘼一聲歎息,“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悲,可歎。”
“.....”
南宮婉剛要開口,荼蘼便坐回位置,“妾說的有那麼點乾係,是因陛下問起過姐姐,妾隻說姐姐的傷還未好,流了不少血。”
“.....”
這話跟直接告訴鳳沁瞳應該給她換個侍女有什麼區彆?
“姐姐,真的不怪妾,是陛下自己多想的。”
南宮婉乾笑幾聲,她向荼蘼走近。
荼蘼衝她笑,她也回以微笑。
南宮婉拿著毛筆的手抬起,又在荼蘼臉上迅速畫了兩筆。
墨汁難聞的味道鑽入鼻腔,荼蘼的笑容變得僵硬。
“那本宮可就多謝賢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