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安琳琅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鎮上賣的豬肉味道太騷,往後這豬還得我們村裡養的閹割的豬才行。你拿著十兩銀子去村子裡點幾家跟咱們家相處不錯的,給銀子讓他們幫著養豬。價格不一次性給,隻先給個定金。再按月根據豬的肥瘦,給出相應的養豬月錢。叫他們家養豬的人親自到你跟前來領。且小豬逮回去當日,公豬一律閹割。“
眼看著方老漢樂嗬嗬的要走,安琳琅給他叫住:“還有爹,這銀子,絕對不能給大房三房掙。”
方老漢笑臉一僵,頓了頓,歎息地點頭:“我心裡有數。”
至於方婆子這邊,安琳琅安排她招人。醃菜這種活計在鄉下一向是婦人在做。十裡八村的老爺們乾活的不乾活的,都不屑於灶台上的活兒。安琳琅同一個套路反複用,讓方婆子衣著光鮮地帶一幫體麵的侍從去張家村招工:“敲鑼打鼓地隻招女工,招那等事少肯乾手腳乾淨的婦道人家。”
至於她自己,找了幾輛牛車將三日前去張家村收來的菜全部運送到酸菜作坊,由劉廚子處理起來。
菜不少,有都是新鮮菜。想醃之前得先曬,曬乾水分才好處理。
幾大件事兒準備了不少時日,等安琳琅這邊全部安排好,得到信兒的縣城酒樓掌櫃的千裡迢迢坐馬車過來武原鎮這邊。一時間還來了不少人,這可把還在為孫師傅背叛的劉玉夏給氣得不輕。她飛書傳信會晉州城,一來一回也沒那麼快。原本想等幫手過來再說酸菜魚食譜買賣的事,這下子可等不及了。
等外頭想買食譜的人一個一個來了,周攻玉直接就在西風食肆的大堂開了個競拍的活動。安琳琅得知他要開競拍活動的當時差點嚇傻了,再一次將天皇蓋地虎來試探周攻玉。
得到了個莫名其妙的眼神,安琳琅才放心。不是穿來的,純粹是這人腦子靈活點子多。
周攻玉不知是跟在安琳琅身邊受過太多‘靈魂的洗禮’,對賺錢這種事仿佛也開了竅。競拍的當日,他特地將時辰從辰時三刻拖到了快午時。一些掌櫃的本就是連夜趕馬車過來的,哪怕早上用過飯,此時也餓得是頭昏眼花。周攻玉也壞,吃食可以免費供,但每桌收一兩銀子的茶飯錢。
這些個掌櫃的來都來了,一兩銀子也不差了。想要酸菜魚的食譜,自然態度都不錯。
這一桌菜上的都是安琳琅想賣的,最基礎的紅豆羊奶茶做茶飲,酸湯肥牛,酸菜魚,東坡肉,麻婆豆腐。這些菜除了麻婆豆腐需要現做,其他都是安琳琅一早就做好了的。東坡肉燉的火候夠,彆提多軟爛。有孫師傅和五娘兩個人幫忙,還有孫師傅那群手腳麻溜的徒弟打下手,安琳琅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這些個菜一上桌,大堂裡掌櫃的之間互相寒暄的話就停了。一時間就看得見這些人埋頭苦吃的樣子,他們隻知酸菜魚名聲響亮。這親口一嘗,有那不愛吃酸口菜的掌櫃抱著東坡肉就舍不得撒手。
“這肉的方子賣麼?”肉做的可太好了,入口即化。
事實上,東坡肉的售價在武原鎮來說算是超出了當地百姓的消費水準。但讓安琳琅定低價她也不樂意。東坡肉可比酸菜魚耗功夫,兩錢銀子是給她的勞動成功最低的尊重。
可賣自然是賣的,安琳琅怎麼可能輕易賣?
“這道菜是為了接替酸菜魚成為新招牌,估計不容易。”送菜的南奴一副單純無知,完全不知自己被套話的無辜模樣,“不過若真有那等掌櫃的想要的話,也不是不能賣。我們掌櫃的要修繕食肆,需要銀子周轉。隻要你們開的價格夠,她還是會賣的。”
這是自然,酸菜魚隻是吃個酸鮮辣的滋味兒,東坡肉可是又新穎又漂亮的功夫菜。
聽到這無知小兒透露了口風,吃著飯的掌櫃的心思不由就動起來。
事實上,好東西都會被人賞識。東坡肉就是那種穿成千年都會留下來的經典菜譜,這種菜自然會有人看到價值。奶茶也一樣,有那好吃甜食的人,喝完了一碗還想再來一碗。於是一個個心裡盤算著有多少銀子能買,後院周攻玉氣定神閒地喝奶茶:“不急,這還早呢。等來客們結完賬再說。”
一直坐到周攻玉覺得大堂這般的人底線降得差不多,他才不慌不忙地出來。
周攻玉身上有一種令人信服的能力。這種能力許是自幼作為家族繼承人蘊養出來的,又或者是天生。他這麼一從裡頭出來,大堂中焦躁不安地喝著奶茶的人就統統靜下心來了。
“酸菜魚我們能接受的最低底線是抽成,二成半股。”
周攻玉一開始就晾態度,反而讓人更容易接受:“以二成半股往上加,誰出的最多就跟誰簽契約。”
作者有話要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