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這句‘你能明白我的心嗎。’雖然沒能問出口, 也不知道四爺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但是從四爺明顯更親近的舉動上阿若還是咂摸出了點甜絲絲的味來的。
德妃發了話阿若當然得把老實執行的姿態擺出來, 第二天就自己給自己禁足了, 要不是四爺攔著阿若還打算把東西都收拾收拾搬到西廂房去。
“宮裡娘娘們誰還沒間小佛堂了,怎麼也沒見她們把皇阿瑪往門外推啊,再說了你不是不講究那些嗎。”昨晚最後睡著的時候阿若也沒從自己胸口挪開, 早上醒來的時候生是被這小腦袋給壓醒的。四爺揮揮手讓巧兒趕緊下去彆聽她胡亂指揮,“南邊水氣大一個人夜裡睡著涼, 到時候搬過去你再凍著路上可沒人管你。”
四爺嘚吧嘚吧的就是沒把阿若最想聽的那句話說出來, 不過昨晚四爺那樣子已經夠讓阿若記上好一陣子了,現在她也懶得跟他計較, 既是主子說不用講究那就不講究。吃過早飯四爺還得去前邊,康熙今兒要見濟南府的學子幾個貝勒都要老實候著。阿若把人送出小院便讓劉玉把門關嚴實了,隻要不是四爺派回來的人誰都不能往裡放。
原身的字啟蒙是跟著老家族學裡請的女先生學的,也就是因為阿若養在老家又野得管不住, 族學裡的老先生才撥了銀錢去找了女先生回來,又拉上堂姊妹們跟著她一起學才把人從那群混小子裡隔開。族學請的女先生學識一般, 教出來的學生也隻能說寫的字叫人能看明白。進了貝勒府之後原身動筆的時候更是少之又少,還是阿若來了之後偶爾寫寫畫畫或是記點筆記才把這點荒了好幾年的字給撿回來。
昨晚自己非要寫上兩頁才肯歇息,隔了一晚上這時候再看那字真的都歪七扭八得不能看。“巧兒, 拿個盆來把這些寫壞了的都燒了吧。”這次的事雖然有驚無險但是要說對阿若沒半點影響那也是假的,以前在府裡的時候阿若這把寫廢了的紙亂扔的毛病四爺便說過她幾次,次次說了次次不改下回見著再裝可憐糊弄過去。這兒才是真的學乖了,彆人一聲喊自己就能脫層皮, 要是真是寫的東西叫人仿了恐怕真得要命。
歇息好了再動筆就比昨晚要好很多,昨晚寫出來的那點東西隻寫到紙上一點也沒入腦子,現在再抄經就沒了之前心裡那股子壓也壓不下的煩躁。從動筆到中午飯快兩個時辰阿若寫得不快,等琥珀到書房來請人去廳裡吃飯的時候阿若已經提前把筆放下來。
“庶福晉,吃過飯您還是歇一歇吧。”四爺出門前就叮囑過了不讓阿若一整天關在屋子裡。
“恩,下午不抄了。”阿若轉了轉有點僵的脖子,“待會叫人把書房收拾乾淨,彆叫爺回來見著攤了一桌的紙筆經卷。”抄一抄經書好似整個人都超脫起來,原本急著交差的心思也跟著沒了。
不過這超脫的狀態沒能維持多久,魯菜醬汁濃鬱口味鹹鮮阿若一見桌上的菜剛剛在書房那一丁點好似不食煙火的心氣就立馬隨風飄散了。“在書房還不覺得,聞到這香味才真餓了。”
彆莊的廚子大概都是精心挑選的,一桌子菜除了一道拔絲地瓜實在太粘牙其他的菜阿若覺得道道都好吃,尤其有一盤油炸的撒子吃完了飯也沒叫撤下去,端在手邊坐在榻上邊吃邊歇息。
“琥珀,書房收拾好了嗎。”歇過了飯晌阿若不知道怎麼的就開始犯困,一邊犯困還不忘問琥珀。
“回庶福晉,都收拾好了。”琥珀收拾東西的時候沒忍住多看了幾眼庶福晉抄的佛經,就這字主子還說要收拾好等著他回來看,也不知道會不會氣死主子。
雲香和琥珀辦事阿若是一萬個放心,人四爺手底下的能人還真不是吹的,如果說巧兒是能把吩咐的事辦妥當的話那這兩位就能把你沒想到的都給你想到了還能不招人煩。聽到琥珀說好了阿若安心睡過去了,連毯子都是巧兒給蓋的。
阿若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的,等四爺回來的時候都還迷迷糊糊的不肯起來。“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看著庶福晉嗎。”四爺一進屋見阿若這樣還以為她肯定在書房窩了一整天才累成這樣。
“沒事,就是沒睡夠。”阿若拉住坐在榻旁板著臉的四爺乾脆把臉都埋到他手裡,“我下午就沒進書房了,也不知道怎麼了越睡越想睡,肯定是這天氣太好了。”
睡了一下午還這樣,四爺一聽這話就嘖了一聲有點著急了,阿若在自己身邊雖說是隨意但是也從沒有過這樣的時候,該有規矩的時候一定都是規規矩矩的,要不然自己也不能這麼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