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昱渾身猛地繃緊,忍著不曾有所動作。
李蘅鴉青長睫顫了顫,抬起眸子看他。
趙昱瞧見,李蘅澄澈的烏眸近在咫尺,倒映出他的臉,他更為自己的反應無地自容,下意識往後撤了撤。
李蘅不依不饒,追上去啄著他的唇瓣。趙昱的唇很軟很潤,親著還挺舒服的。
她瞧趙昱窘迫,越發故意追著他。
“李蘅,彆鬨了。”趙昱抬手掩住她唇,烏濃的眸底染上了異樣的情緒,嗓音發澀。
“你是不是想了?”
李蘅抱緊他,下巴枕在他肩頭,小聲在他耳畔呢喃,手順著他腹部往下滑。
趙昱悶哼一聲,一把捉住她作亂的手,朝外吩咐:“子舒,回家。”
子舒應了一聲,馬車駛動起來。
“我不跟你回家。”李蘅鬆開他,兩手落在他革帶上,作勢欲解開。
“李蘅!”趙昱麵紅耳赤,雙手捉住她兩隻手腕:“不得胡來!”
這馬車上,馬車上怎麼行!李蘅她……她怎麼能這樣!
他震驚且不敢置信。
“反正我不會跟你回家,你要來就在馬車上,不來我走咯。”李蘅說著從他懷中站起身,挑了簾子:“子舒,停車。”
她臉上也發燙,為了作弄趙昱,她真是不要臉皮了!
子舒回頭,見趙昱不曾言語,便停了馬車。
李蘅下了馬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子舒撓撓頭:“侯爺,咱們接下來去哪?”
侯夫人在馬車上,侯爺叫回家,他還以為侯夫人同侯爺和好了呢。誰知道侯夫人又走了。
“回衙門。”
趙昱從驚愕中回神,回了一句。
子舒應了一聲,催動馬車繼續前行。
“派人查一下沈肆的來曆。”趙昱淡淡吩咐了一句。
“是。”子舒點頭。
到了吏部衙門,子舒理所當然的要跟進書房去伺候。
“不必進來。”
趙昱吩咐了一句,進去合上了門。
子舒站在外麵納罕,主子好像有點不對勁。但到底是怎麼了,他又想不明白。
趙昱緩步踱到書案邊坐下,翻開一冊文書,垂眸批注。
但不過看了兩行字,眼前便浮現出李蘅嬌憨惑人的臉,她靠在他肩頭,撒嬌般呢喃,她問他“是不是想了”,她手放在他革帶上,還說要在“馬車上”……
這哪是女兒家該有的樣子?這也不是他認識的李蘅。
他越想心思越亂,乾脆擱下筆,手落在了革帶上,心煩意亂。頓了片刻,他抬手取了宣紙鋪在麵前,提起筆。
十遍清心訣默完,他才算徹底靜心,開始有條不紊的處置公務。
這一次,他足足七八日不曾去尋李蘅。
倒不是不想見她,也不曾厭惡她,自己覺得她那日在馬車上太過出格,他一
時難以克化。
*
秋高氣爽,武安侯府園子裡的綠菊開得極盛。
趙月茜就著韓氏的手,扶著腰一瘸一拐沿著小徑看那些花兒。
“都是一哥不好。()”趙月茜忍不住埋怨:將我打成這樣,這個季節,彆人都去秋遊了,就隻有我困在家裡。?()_[(()”
要是沒有受傷,這會兒她早就和薛天行一起出門秋遊去了。
都怪一哥!
“你一哥也是為你好,等你真嫁過去,生兒育女了就知道了。”韓氏還是向著趙昱的。
“娘就向著一哥說話……”趙月茜不滿。
“姨母,茜茜。”
一道溫婉的聲音傳來。
韓氏和趙月茜聞聲望過去,便見林嫿亭亭玉立的站在花叢中,一身素雅的紗裙,清純可人。
“林嫿姐姐。”趙月茜熱情的招呼林嫿。
她最喜歡林嫿了,出手大方,性子也好。要是一哥娶了林嫿進門來勸著些,說不準她就不會挨這一頓打了。
“她怎麼不稟報就進來了?”韓氏不由皺眉。
從上次看到興國公府把李蘅的馬車弄得掉下山崖之後,她就不想和興國公府的人打交道了。
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家,好的時候自然是好,但真是翻了臉,那可就成了大麻煩。
趙月茜奇怪地轉頭看她:“你之前不是娘您吩咐的,說林嫿姐姐進咱們家的門不用稟報的嗎?您忘了?”
她說著,已然回頭一瘸一拐的朝著林嫿走了過去。
韓氏愣了一下,才想起還有這回事,跟上去麵上露出客套的笑意:“嫿嫿來了?一個人來的嗎?”
她不想同林嫿多言,但也不能就這樣得罪了林嫿,隻能笑著招待了。
“我娘也來了。”林嫿笑著上前,扶住趙月茜:“隻是姨母當初說,我不用通報可以進來,我娘她說還是要我來同您說一聲,要不貿然進來不好。”
“這有什麼的。”韓氏連忙吩咐:“快去請興國公夫人進來坐。”
有婢女應了一聲,快步去了。
“茜妹妹身上好些了嗎?”林嫿關切地打量趙月茜。
趙月茜委屈地嗅了嗅鼻子:“比前幾l天好多了,但還是疼,我一哥就是心狠手辣,你以後嫁過來可要好好管管他。”
她忍不住埋怨趙昱。
“茜妹妹……”林嫿臉不由紅了,低下頭羞澀的不肯再開口了。
“茜茜。”韓氏掃了林嫿一眼:“你也是快出嫁的人了,好好說話。”
她可不想要林嫿嫁過來了。
“本來就是一哥打得我。”趙月茜理所當然認為韓氏是在向著趙昱說話,並未往彆處想。
林嫿在這裡,韓氏也不好提醒她,隻能將心事先按下了,盤算著等林嫿走了,再和趙月茜細說。
姚氏遠遠的走近,韓氏帶著趙月茜笑著同她寒暄。
“茜茜受了家法,怎麼不讓人傳個消息給嫿嫿,我
() 們也好來探望。”姚氏含笑,言語間頗為客氣:“要不聽人說,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呢。”()
她看韓氏自從那次從山上下來之後,似乎就同她生疏了。這是試探之言。
?本作者不可方物提醒您《前夫他必有所長》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娘沒有傳消息給林嫿姐姐嗎?”趙月茜沒有轉頭看韓氏:“那日,我讓您給興國公府捎信,讓林嫿姐姐來陪我說說話,您不是說派人去了嗎?”
難怪,她等了林嫿好幾l天,都沒看到林嫿的人影。
其實,林嫿來陪她說話是次要的,主要是林嫿隻要來探望她,便不會空手。
而且,興國公府家大業大,林嫿又想討好她,所以每次拿來的東西都不會差。
時間久了,她就總惦記著了。
“我給忘了。”韓氏一拍手,朝著林嫿母女解釋:“哎喲,那幾l日忙著照顧茜茜,事情一擱到腦後就想不起來了。茜茜今日要是不提,我還沒想起來呢。”
她其實壓根兒沒想通知林嫿母女,畢竟不想同興國公府往來。
趙月茜真是太口無遮攔了,也不會看人臉色。
這一刻,她才驚覺,她沒有將趙月茜教導的很好。
“沒關係,我們一聽說就來了。”姚氏將她們母女的神態都看在眼裡,笑著朝身後的婢女們招了招手:“把東西都拿上來吧。”
幾l個婢女上前,手中提著五六樣東西。
趙月茜眼睛不由亮了,下一刻就要開口讓人接下。
韓氏拉住她,笑著推辭道:“國公夫人,茜茜這也不算什麼大傷,就不勞你們破費了。”
既然想斷絕往來,東西自然是不能再收了。
趙月茜聞言不由扭頭看她,娘怎麼想的?林嫿想嫁進門來,就得討好她。
怎麼送上門的東西,娘還不肯要呢?
韓氏緊緊攥住她的手,:“光站在這說話了,快隨我們進院子去吃口茶。”
“也沒帶什麼東西,就是些滋補養血的補品,另外還有祛淤止疼的膏藥。”姚氏上前與她並肩而行,笑著解釋。
韓氏又客氣地推辭。
林嫿很自然的挽住了趙月茜的手臂,小聲問她:“茜妹妹,昱哥哥他近日還好嗎?”
她已經很久不見趙昱了。
“他有什麼不好的?”趙月茜嘟囔了一句,想起來扭頭看她:“林嫿姐姐,你可要抓點緊。那個李蘅死不要臉,都和離了,還在和我一哥糾纏不清。前一陣子,還給我一哥嘴唇都咬破了。”
她一心向著林嫿,有什麼便說什麼。
林嫿聞言,臉色不由變了變,最後化為羞赧:“不是已經和離了嗎?昱哥哥不是糾纏不清的人。”
咬破了趙昱的唇?這太荒謬了,她聽著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但仔細一想,以李蘅德性子,也不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心裡的嫉恨便燒了起來,已經和離了,李蘅還這麼陰魂不散嗎?
趙昱本就不是屬於李蘅的!
幾l人進了
() 趙月茜的臥室,韓氏招呼林嫿母女坐了下來。
趙月茜澤又趴到床上去了,她後腰處的傷雖然好了不少,但眼下還不能坐凳子。
“過幾l日,宮裡中秋宴,茜茜這樣可還能過去?”姚氏笑看了趙月茜一眼。
“去不成。”韓氏笑道:“我也不打算去,在家裡陪她。就由承晢帶著李蘅去吧。”
趙昱同她說了,要接李蘅去宮裡赴宴,她攔了,沒能攔住。
但此刻麵姚氏母女,她又有了主意,這個時候說出趙昱還沒有在和離書上簽字的事,正好絕了姚氏母女想做親的心思,倒也省得費周折。
“昱哥哥要帶李蘅去?”林嫿聞言不由脫口問了一句。
姚氏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靜。
林嫿眼底泛起了淚花,轉頭看姚氏。韓氏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初不是說好了嗎,李蘅離開之後,韓氏會立刻請官媒人去興國公府提親。
怎麼如提親的事情隻字不提,李蘅又要跟著趙昱進宮了?
姚氏則含笑問:“蘅兒不是已經離了武安侯嗎?”
她也覺得奇怪。
以李蘅的性子,既然選擇了離開,就沒有回頭的可能,又怎麼會跟著趙昱進宮去赴宴呢?
韓氏歎了口氣,一臉無奈:“國公夫人,你有所不知啊。當初李蘅確實讓下人送了和離書來,我也以為他們已經和離了。
誰知道趙昱一直沒有在和離書上簽字,衙門那邊,他們現如今兩個還是夫妻。
唉,兒大不由娘啊。”
她說著,掃了一眼姚氏母女的神色。
“原來如此。”姚氏點點頭,站起身含笑道:“茜茜還要靜養,我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她說著牽起林嫿,便往外去。
林嫿不甘心就這樣走,不是說了李蘅已經和離走了嗎?怎麼又變成“還是夫妻”了?她不能接受!
姚氏用力拽著她,帶著她往外走。
林嫿隻好跟了上去。
她想留下來問個清楚,可娘不留下來,她一個姑娘家也不好開口,隻能先回去再說。
“這就走啊?”韓氏起身:“不多坐一會兒?”
“讓茜茜好好休息吧,我們改日再來。”姚氏笑著朝她道:“夫人也不必再送了。”
韓氏還是將她們送到院門,看著姚氏母女走遠了,快步回了臥室。
她點著趙月茜的額頭道:“你這個丫頭,說話一點都不動腦子,我在旁邊給你使眼色,你都不知道住口。”
她真是要被這個小女兒氣死了。
“我又怎麼了?”趙月茜無辜又疑惑:“我哪裡說錯話了?”
“也怪我,當初回來沒和你說。”韓氏在床沿上坐下,臉朝著她道:“那日上山去祭祀山神土地,林嫿想和你一哥獨處,她要跟你一哥到廟裡祭祀去。我就提了一句,給李蘅製造點麻煩,林嫿就能頂上去了就行了。
誰知道,興國公府的
人竟然動了殺心,將李蘅的馬車轟下了山崖,連著你一哥一起帶下去了。
手段如此毒辣,這門親事,我可不想再攀了。”
這件事,她回來還沒有對任何人講過。
“他們又不是故意的,不是不知道一哥在馬車上嗎?”趙月茜不解。
韓氏皺起眉頭來:“趙月茜,你整天腦子裡在想什麼?李蘅的命,難道不是命嗎?
她雖然配不上你一哥,但也罪不至死。”
趙月茜“哼”了一聲:“她最好是死了才乾淨呢。”
“她死不死的我不管。”韓氏道:“左右,她出什麼事不能同我有關聯。”
*
“娘。”林嫿跟著姚氏上了馬車,頓時忍不住淚如雨下,抽抽噎噎道:“您拉我出來做什麼?我還沒有話沒問韓氏呢。”
“還問什麼?你看不出來,韓氏不想和咱們家結親麼?”姚氏含笑看著她,並無絲毫惱怒之意。
“不是因為趙昱沒有簽字的緣故嗎?”林嫿睜大眼睛,淚眼婆娑的望著她。
“之前不也沒簽嗎?你好好想想,韓氏那個時候是什麼態度?”姚氏兩手放在身前,微微含笑望著她。
林嫿聞言停住哭泣,想了想,頓時哭的更厲害了:“都怪爹和哥哥,弄出那麼大的動靜,還沒能除去李蘅!”
一切都是李蘅的錯,李蘅是她嫁給趙昱路上的攔路石。如果李蘅死了就好了。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姚氏皺起眉頭,拉過她的手:“你父親和兄長也是希望你好,誰知道李蘅命那麼大,趙昱又恰好在馬車上。”
她聽林嫿這樣說,心不由有些涼。
不過,她沒有覺得林嫿本性有多壞,隻是站在林嫿的角度考慮,林嫿可能以為家裡的人對她沒有那麼上心。而林嫿又一心想著趙昱,難免偏激。
其實,家裡的人都已經在竭儘全力的補償林嫿了。
隻是林嫿回家三年多了,怎麼還跟他們這麼不靠心呢?
“現在怎麼辦……”林嫿抽噎著問她。
姚氏看著她歎了口氣:“這世上,除了趙昱還有許多好兒郎。趙昱他確實出色,但性子冷,不知道體諒人。
要娘說,不行也就罷了,你試著去相看幾l個,說不準……”
韓氏是打消了兩家結親的念頭,她也不想勉強。
如果林嫿硬嫁過去,不招韓氏待見,那林嫿不就是第一個李蘅嗎?
再一個,現在看來趙昱對李蘅並非全無情意,要不然怎麼會不肯簽字和離?
林嫿在這樣的情境下嫁過去,日子不會好過的。
“昱哥哥本來就是我的夫君,當初如果不是爹娘阻止,我早就和昱哥哥成親了,哪裡還會有這麼多的曲折……”林嫿抽泣著道:“我不管,反正我非昱哥哥不嫁……”
她歸家之後,父母將他捧在手心上,家裡頭的人更是個個都順著她。
她從前是有些膽小的,如今倒是被興
國公府養得任性起來。
“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姚氏有些忍不住要說教她。
林嫿怎麼這樣頭腦不清醒?為了一個趙昱,值得如此嗎?
她心裡忍不住比較,當初李蘅在她膝下時,雖然時不時的就挨訓斥,但李蘅還從來沒有因為男女之事,讓她操過心。
或許,是李蘅離開興國公府的時候,年紀也不大,還不曾開竅也不一定。
“娘要是嫌棄我,當初還接我回來做什麼?”林嫿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轉身去掀馬車的簾子:“我這就走,不在這個家待了還不行嗎……”
她知道姚氏的軟肋。
姚氏心疼她吃了十幾l年的苦,才能歸家。平時對她有求必應,遇上不好說話的時候,她這樣鬨一鬨,姚氏也就答應她了。
果然,姚氏見她要下馬車,連忙拉住了她,將她讓摟在懷裡:“你這孩子,說這話就是紮娘的心啊……好好好,彆哭了,娘幫你還不行嗎?”
林嫿靠在她懷中繼續哭泣。
姚氏輕拍她後背:“行了行了,彆哭了,等中秋宴進宮,我想法子讓李蘅身敗名裂,趙昱自然就不會要她了。”
女兒一哭,她恨不得將心掏出來,也顧不得考慮那許多了。
“娘說真的?”林嫿抬起臉,淚意朦朧的看她。
“娘還能騙你嗎?”姚氏歎了口氣:“若是依著娘心裡,是不想讓你嫁給趙昱的。奈何你願意,娘也左右不了你的心思。
隻是,趙昱不是沒有主見的人,娘隻能幫你解決李蘅,趙昱那邊呢?你有幾l分把握?”
她還是不太情願,但女兒非要,隻能如此了。好在趙昱確實是個好的,前途無限。
至於韓氏那裡,有她鎮壓著,諒韓氏也不敢如何作踐林嫿。
“昱哥哥和我自幼青梅竹馬,他幫了我許多的。”林嫿擦了擦眼淚道:“隻要沒李蘅橫在中間,昱哥哥一定會接受我的。”
論容貌她不輸李蘅,論家世李蘅和她更沒有可比性。隻要李蘅身敗名裂了,趙昱有什麼理由不選她?
“那也等進宮那一日吧。”姚氏想了想給她出主意:“到時候,李蘅出了事,他一定方寸大亂。你正好去和他說清楚。”
這也勉強可算是趁虛而入。
“好。”林嫿點頭應了,心裡有些雀躍。
*
八月十四,元宸帝欽定的中秋宮宴日。
申時下刻,李蘅坐在臥室桌邊,提筆又寫了一頁和離書。
從上次在馬車上,她對趙昱提出過“那樣”過分的要求,趙昱已經有數十日不曾來尋她了。
她猜,趙昱應當是被她孟浪的舉動驚著了,這已經踩著趙昱的底線了,趙昱估摸著是不能容忍她的了。
但趙昱這人,做事又愛講規矩。今日進宮赴宴,趙昱肯定是會來接她的。
正好,她讓他把和離書簽了,往後再無乾係。
她將筆淘洗了,掛在了筆架上。舉起
和離書,吹了吹上麵的墨跡,笑著點點頭,甚是滿意。
“侯爺。”
外麵傳來春妍見禮的聲音。
李蘅知道,是趙昱來了。她早吩咐下去了,務必讓趙昱今日進來暢通無阻。
聽到動靜,她將和離書鋪在了桌上,笑望著房門口處。
趙昱一進來,便瞧見她昳麗生動的小臉,笑意盈盈的模樣嬌豔動人。
他不禁多看了一眼,才淡淡開口:“我來接你進宮去。”
“侯爺。”李蘅露齒一笑,綿白的手抬起來朝他招了招:“你來。”
她揚起下巴睨著他,嬌憨的模樣,像惑人的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