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鹹昱連忙抓著袖子用力抹了臉,梗著脖子說:“誰哭了!”
安娘滿腹都是大小煩心事,根本對這個長不大的男人沒有半點耐心,見他還有力氣逞強,便也不管他死活,扭身想去歇息。
楊鹹昱見她連往日的半點耐心都沒了,更加心灰。
安娘正在更衣,楊鹹昱突然衝了進來,瞪著眼睛問:“你是不是越發不中意我了?是不是想甩了我去找你的世子哥哥!”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剛才還萎靡不振的人,突然又像個鬥雞一樣。
安娘拿起剛換下的腰帶就抽了過去。那軟趴趴的腰帶到她手裡仿佛有了筋骨,抽到身上如同被皮鞭抽了一般,疼得楊鹹昱“啊”地一聲。
本以為這樣就會把人逼出去,誰知道楊鹹昱犯了混,痛的眼睛都紅了,還偏要湊上來,不顧她的抽打一把把人抱住:“嶽安娘你不許走!”
安娘想扯開他輕而易舉,但楊鹹昱抱得太緊,硬碰硬難保不會傷筋動骨。楊尚書夫妻正病著,如果真的把楊鹹昱傷得太重,她怕把兩位老人氣死。
楊鹹昱用力抱著她,頭拱在她胸前,眼淚滴滴答答:“我知道我以前混,我現在也沒本事,可嶽安娘,你是皇帝賜給我的媳婦兒,你不許拋下我跑了!”
安娘斥他:“發什麼瘋?我一天到晚忙得腳不沾地,你舊習不改整日不著家也就罷了,還要回來鬨?再不鬆手,我明天就同你和離!”
“我沒有!我這幾日掙錢去了!”楊鹹昱連忙抬頭解釋。
安娘嗤笑。
“真的!”楊鹹昱急急辯駁。
“錢呢?”安娘伸手攤在他麵前。
楊鹹昱頓時沒了聲。
安娘滿臉譏諷,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楊鹹昱被她臉上的表情刺到,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猶豫半天,從胸前摸出一個東西放到她手上:“我隻掙到了這個……”
安娘看向掌心,一隻木簪子?
“你乾什麼去了?”安娘問。
楊鹹昱支支吾吾地不肯說。
安娘趁他氣餒鬆了勁道一把推開人,係好了中衣,拿起剛才那條腰帶,威脅:“說不說?”
楊鹹昱身子一抖,剛才抽的傷現在還在疼著……隻是想起自己這幾日的遭遇,他的尊嚴讓他說不出口。
安娘半點不心疼他,揮手抽向他的小腿:“簪子哪來的?”
楊鹹昱跳著腳逃開:“給你的你就收著,管我怎麼來的!”
安娘手中的腰帶追過去:“是誰哭哭唧唧讓我彆丟下他的!不說清楚這事沒完!”
楊鹹昱縮著脖子繞著房間跑:“我真的沒做壞事我是去賺錢的!你不是讓我賺簪子送你嗎?我上次賺了碧玉簪了,就是抄家的時候跌壞了,這次隻能用木簪抵上,下次我一定買到碧玉簪!”
安娘叉腰氣笑:“我在意你那個破簪子?你趁早告訴我這幾天跟你那幫狐朋狗友乾什麼去了!”
楊鹹昱縮在那就是不說。
安娘手裡的腰帶紮紮實實抽了過去,她早就想教訓這個熊丈夫了,今日就好好教訓一頓!
安娘手下不留情,起初楊鹹昱還咬著牙抵抗,沒多久就哭爹喊娘喊著:“我說!嶽安娘你這個母夜叉!快住手!我說!”
“說!”安娘抽得臉不紅氣不喘。
“我調|教的蟋蟀勇猛無敵,你不是說讓我去賺錢嗎?我就幫朋友調|教蟋蟀,那隻蟋蟀連勝三天,我就能拿到一百兩!上一回,我賺了五百兩,買了瑞錦坊最貴的碧玉簪……結果還沒給你,禁軍來了……”
調|教蟋蟀?即便這個也算各有所長,但是這錢未免太好賺了。還有什麼碧玉簪,要五百兩這麼貴?
“那這次呢?”
楊鹹昱大起來的聲音頓時又弱了下來。
“我也不想什麼都吃你的用你的嫁妝,我也想去賺錢……上次說好一百兩的,這次我幫他們養了三隻,想先拿回來讓你應急……”結果,前麵明明和往日一樣,一談到錢昔日的朋友突然變了臉,隻給他幾串銅板,還說,楊五爺有楊五爺的身價,小廝有小廝的身價,楊鹹昱你現在連我身邊的小廝都不如,我們這幾日帶你吃帶你喝,你哪來的臉要一百兩銀子?還說上一次是幫他哄家中的母老虎,還以為自己真有能耐了?一百兩夠買多少個養蟋蟀的奴才?
普通人能調養蟋蟀嗎?一隻好的蟋蟀,百金不換!楊鹹昱氣急爭執,反而被對方一頓羞辱。
作者有話要說: 鹹魚:被打著打著,都快被打習慣了……你不要太過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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