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所在書院去學習一番,
看能否與那君少卿結識一番,
誰知那書院嫌棄我年紀大了,不願收徒,”賀拔度拔無可奈何道,“倒是遇到有人召集戶衛好手,南下行商隊的差事,這不,便不能回武川了。”
“你是想送阿允去那的書院?”宇文顥笑道,“不讓他學騎射了?”
“我見那斛律氏有壟斷商路之心,”賀拔度拔認真道,“如今草原貨物都由那斛律小兒分派,萬一他將來偏袒,我等豈非要看他臉色,應早做打算才。”
“有道理!”宇文顥點頭,“那我回頭,便將幾個弟弟也帶過來。”
兩人又說了一會家鄉事,便各自離去。
……
君澤正看著河工上的總賬目。
這次巨大的工程是他們嘗試的第一個項目,他的學生們雖然才剛剛學到一元二次方程,但問題不大,如今的賬目也就是加加減減,連乘除都沒有幾個,分成一個小組,各自合計收支,對不上的,便打回去讓他們重新檢查。
為此,崔曜和池硯舟這兩組沒少仗著斛律明月數學稍弱而欺負他。
但看在他的麵子上,此少沒有同室操戈,維持了表麵和諧,將賬算明白了。
不過的,當蕭君澤的看著那些河工上每組主官的名字時,不由得露出了驚訝之色。
這些小組長們的名字雖多,但有幾個,卻是十分耀眼,說是將來覆滅北魏的主力軍團也不為過。
可惜沒有宇文黑獺和高歡,這兩個才是最後的勝者,也不知如今他們出生了沒有。
帶著這樣的感慨,他翻看著賬目,但越翻越發現,他的財務健康的簡直不可思議。
收入支出占比居然達到三比二。
要知道,他可是用自己收入養了兩萬多近二萬人啊!
他認真審查著賬目,試圖找出問題,然後,便忍不住嘶嘶起來。
最大的支出在於糧食,二萬人的飲食,他是一點都沒有虧待過,每人每天有近兩斤的糧食消耗,一年下來,消耗了近一萬噸糧食。按一石差不多是一百多斤來算,差不多就是是二十萬石。
問題在於他小看了自己的收入。
煤、鐵這兩樣的暴利幾乎就是已經衝和了糧食的支出,去歲,他的高爐一次能出兩千多斤鐵水,平城和河陰兩地六座高爐,這一年來,就出了近二千多噸的鐵水,對北朝官坊幾乎是碾壓。
更不用說如今洛陽大戶都以用焦炭取暖了。
而除此之外,他的收入還有馬場、燈油、磚坊、玻璃坊等,說日進鬥金都是輕的。
當然,其中最最最暴利的,還是鹽。
他飽和提鹽法,實在是過於逆天。
青蚨在一邊長歎道:“公子啊,您是不知道,如今洛陽已經多了一種錢,叫鹽錢。”
“稱鹽來交易麼?”蕭君澤微笑著問。
“有人用模具將鹽壓實,做成錢幣大小,正在風靡洛陽,”青蚨揉著太陽穴,虛弱道,“許多寺廟的為此專門做了一個
功德箱,用來投‘鹽錢’。”
蕭君澤笑道:“那是好事啊。”
青蚨苦笑道:“若非是您將一多半錢財都拿去修河,朝廷怕是不知多少人,想要對你動手了。”
蕭君澤微微一笑:“無礙,若我所料不差,元宏才是最操心的人。你準備一下,這鹽利,他怕是要收回朝廷了。”
青蚨的臉一下就扭曲起來:“果然是胡人,不懂經營,隻懂掠劫!”
“不能這樣說,鹽鐵之利本就是國利,他想用錢,我能找錢,各取所需罷了。”蕭君澤隨意道,“錢在他手裡,更容易流通。”
青蚨不太理解,但也點頭稱是。
蕭君澤已經看完賬目,他閉目思考數息後,睜開眼眸:“青蚨,你說,我們選哪塊地方,當封地比較好?”
青蚨怔了怔,目露困惑:“這,這也可以選嗎?”
公子是少卿,還沒有爵位麼?
“當然可以,除了親王選不了,”蕭君澤伸了個懶腰,“元宏那邊,我能隨便挑,不是什麼大事。”
他其實已經看好了。
南陽盆地,雖然還在南朝手時,但曆史上,很快就會是被北朝搶過來。
他喜歡這塊地方,離洛陽不遠,北朝占下後,其上的南方世家門閥都會逃往南朝,算是一片未開發的土地,方便發展勢力,還能和蕭衍聯係。
蕭君澤托起頭,忍不住展望起來。
種種茶葉什麼的,建建船什麼的,美滋滋。
還可以,在那裡建一座叫襄陽的城,無論北上洛陽或南下建康,可都太方便了。
他說過,不會放過這個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