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一不一樣(2 / 2)

是如此,”蕭君澤微笑道,“所以,你以為太武帝為何要滅佛?”

“那便又是一場天下動蕩?”賀歡心中有些恐慌,“北朝分明是興盛之景啊。”

“他學了漢族門閥,當然要把南朝一歲一易主的傳統一起學過來。”蕭君澤倒是不急,“你們都是年輕俊傑,將來亂世,定會是你們崛起的階梯。”

桓軒頓時臉紅:“阿蕭過譽了。”

賀歡則認真深思道:“所以,公子,刺史大人也有登基之誌麼?”

蕭君澤微微挑眉,笑道:“算是吧,雖然皇位對他也不太重要。”

賀歡懂了,立刻道:“謝公子指點。”

蕭君澤有些困了:“今天便講到這裡,有事明日再提。”

兩人對視一眼,火花飛濺一息後,又飛快移開眼,各自收回目光,退出這座小院。

蕭君澤輕輕吐了一口氣,側著身子,倒在鋪有稻草的床榻上,將武器放在枕下,側身躺下,閉上眼眸。

……

賀歡與桓軒走出房間後,幾乎是立刻就抬手,一者出拳,一者架住對方的拳頭。

兩人在黑暗的台階上扭打成一團,但都沒有發出聲音,不過桓軒這幾年不說養尊處優,但親自上陣廝殺的次數極少——畢竟,他是喜歡那種中原人的“談笑間破敵”,而是金戈鐵馬,裹屍而還,所以和賀歡這種從小廝殺到大的同齡人打,不占優勢。

但桓軒也有自己的韌性,那就再痛也要給對方一個教訓,否則彆人會以為自己好欺負,所以就算挨的奏更多,也死死咬住不放。

數十息後,兩人都筋疲力儘地躺倒在濕冷的泥地上,望著天空皎潔的明月。

“他根本不喜歡你!”桓軒看著明月低聲道,“你在糾纏什麼?”

“他難道喜歡你了?”賀歡也看著天空,隨手從旁邊扯了根馬尾,叼在嘴邊,“我並未糾纏,隻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罷了,其它的,並未多想。”

桓軒簡單道:“胡扯!你就不是個隻會旁觀隱忍的。”

賀歡忍不住笑了一聲,偏過頭看向桓軒,道:“桓兄,朋友一場,我勸你一句,既然事不可為,那至少把自己心思收斂著些,莫要顯出一副不值錢的樣子,反而讓人困擾。”

桓軒一怔:“什麼意思?”

他雖祖上是大族,但愛情觀被山民影響甚深,隻知道喜歡便要表明心意。

賀歡卻沒有再答,而是爬起來,拍了拍身上塵土,走出門去,他還要去給自己部將報聲平安,同時也要告訴他們,暫時不用修城寨了,他找到一條新的出路。

桓軒爬起來,但爬到一半,便悶哼一聲,繼續倒在地上,他還需要緩緩,這胡狗,下手可真狠。

……

賀歡吹著口哨,乘著月色,舉著火把,離開了,然後,又大半夜地,把自己部下重新帶回了桓軒山寨。

桓軒大怒,禁止他們入寨。

賀歡也不糾結,就讓人在山寨外駐紮,反正也就一兩日的時間罷了。

如他所料,蕭君澤住了一夜,便要賀歡陪他南下了,桓軒自然也跟在一起。

但在出門前,蕭君澤看著賀歡臉上一點淤青,關切道:“你的臉怎麼了?”

賀歡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先前和朋友切磋了一下,技不如人。”

蕭君澤當然不會認為是他的部下對他動手,於是看了一眼桓軒,心中了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傷處:“下次小心些。”

桓軒心中大怒,有心想說他打得我更重,我背上臀上都淤青了!

但,一抬頭,便看到賀歡有些揶揄目光,頓時把牙都磨響了——終於知道這小子有多用心險惡,他總不能脫了褲子給阿蕭看自己身上的傷處吧?

賀歡收回目光,有些小聲地道:“是桓兄輸了,他其實還要傷得重些。”

蕭君澤於是看向桓軒,那疑問的目光一掃過來,他本能地把腰挺得筆直:“一派胡言,分明是你先躺下!”

蕭君澤眉頭緊皺,卻一點不為他的武勇動容:“你們倆個,下次不許私下打架!”

賀歡認真點頭:“你放心,這一路,我都聽桓兄和公子的。”

見阿蕭的目光掃過來,桓軒忍了又忍,才讓自己表情沒有太崩,悶聲道:“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