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堯給了這些金陵藥科大學來的博士、博士後一周的緩衝時間, 這一周裡, 由他們自由熟悉這邊課題組的項目, 一周過後,這些人就將正式加入到項目的研究中來。
這一周同樣是給這些博士與博士後在生活上的熟悉時間。
至於剛到首都就被謝書堯指派去跟著杜嶽做實驗的秦海,他隻是一個特例。
金陵藥科大學來的博士與博士後本以為全國高校都一樣, 研究人員雖然有壓力,但不至於太累,按‘九九六’的要求走下來, 就算搞科研的心再佛係,也能做出自己想要的成果。
畢竟搞科研並不是純粹的體力活, 它更考驗一個研究人員的心誌與毅力, 需要研究人員保持一往無前的氣勢,也需要研究人員對於那些不了解的東西保持足夠的好奇心與探索欲。
可加入到謝書堯的團隊中來之後,這些博士與博士後都發現是自己‘井底之蛙’了。
跟著謝書堯搞科研與在他們原先的研究團隊中搞科研,完全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體驗。
彆的暫且不說,像謝書堯這樣, 上手就直接丟了一百篇外文文獻讓他們一周內看完的導師, 金陵藥科大學是絕對找不到的。
誰能吃得消啊!
博士與博士後還好,有一定的看文獻功底, 那四位碩士就變得弱小無助還可憐了, 可憐兮兮地去找包萌和杜嶽‘取經’, 得到了杜嶽的真傳。
杜嶽拿了一個本子交給那四位碩士,“這是當初謝教授給我們講該怎麼看論文的時候,我記的筆記, 你們拿去看吧。”
“剛起步的時候,確實要難一些,多花時間去看、去學,練一段時間,看文獻的速度就快起來了。我們當時跟著謝教授看文獻的時候,兩百多篇文獻,一個月就看完了,後來看文獻的速度就提升了,主要是熟練度也跟著提升了。”
“看得多了,遇到問題的時候就知道該怎麼想,該怎麼寫了。”
彆說是這四位碩士,就是那些博士與博士後,對杜嶽都是相當佩服的。
這才剛讀博士一學期的時間,人家手上已經捏了五篇一區SCI高水平文章,還有兩篇已經寫好,隻需要按照謝書堯的要求修改好就能投出去了,目標還是TUG這種醫藥學界的頂刊,許多博士後出站都不一定有這個水準,而人家才博士一年級,往後還有三年多的時間來精心雕琢成果。
那四個碩士捧著杜嶽的筆記本,就如同是捧著《聖經》一樣,那些博士、博士後也紛紛過來拍了照片,打算學一學杜嶽看文獻的方法。
包萌悄悄問杜嶽,“你把方法都交給他們,不怕他們超過你?”
杜嶽看得十分開,“他們要是能超過我,那隻能說是我還不夠努力,技不如人,這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他們都學會那些方法了,才能不拖咱的研究進度,也能幫咱們做很多事情,要是他們什麼都不會,看文獻速度還賊慢,怎麼,咱倆搞個學術界的‘一帶一群’?”
“話說回來,都是一個課題組的,沒必要互相攀比,不存在說誰比誰多出兩篇論文就牛到什麼地方去,到時候就業找工作的時候,是要和全國甚至全世界的醫藥學領域博士畢業生比,目光放長遠些,現在幫了他們,就是給自己找到了盟友。”
包萌豁然開朗,對那些金陵藥科大學來的碩士、博士、博士後都熱情了許多。
這些金陵藥科大學來的人雖然基礎略差,但好歹也是能考上211大學的,智商能差到哪裡去?這些人為了達到謝書堯的要求,手機全都調成了靜音模式,鎖進了抽屜來,早晨起床買兩根油條一杯豆漿就來研究室了,午飯靠外賣解決,晚飯則是到附近的商圈簡單吃點,基本上全部時間都撲到了研究中來。
一周的魔鬼訓練,所有人的效率都提升了許多,隻不過同杜嶽和包萌依舊有一定的差距。
跟著杜嶽做實驗的秦海對這種差距的體驗尤其強烈,“這京大醫學部的科研氛圍就是強,杜師兄不僅**文厲害,做實驗也是能手,幾乎把實驗操作標準都給背下來了……我感覺就是練兩年都不一定能有人家的那水平。用藥匙取藥品的時候,他用目測都能將藥物分量猜個**不離十,絕了!”
另外一個名叫李越的博士也是一肚子感慨,“人家這邊才叫搞科研,咱們那邊隻能叫混日子。我看包萌師姐最近也在寫論文,前幾天我看了一下謝教授給的研究安排,一年有六到八個月的時間都在做實驗,剩下的時間則是全部用來寫論文,杜嶽師兄厲害,有時候兩周就能寫出一篇論文來,包萌師姐稍微菜了些,那也一個月出一篇一區文章沒什麼問題。”
說著說著,李越就發現秦海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問,“哎,你這是什麼眼神?”
秦海對著李越身後的包萌訕笑了一聲,“包萌師姐好。”
李越的頭發絲兒都一根一根站了起來。
僵硬地轉過脖子,強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李越向包萌解釋,“包萌師姐,你聽我說,你的實力特彆強,特彆強!真的!我說的都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