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玲歌怔愣片刻後,慢慢地點了下頭。
“你們睡過了?”
鄭玲歌繼續點了下頭,並做好了被葉初棠震驚唏噓的準備。
葉初棠立刻點了鄭玲歌腦門一下,“那就行了,得到了便沒什麼遺憾。下一步痛快忘了他,有姐妹在,男人如衣服。”
鄭玲歌:“……”
“你若是喜歡他那種長相的,我以後專門挑幾個長相類似的伶官給你,讓他們天天唱歌哄你開心,這可比某人暴躁怒吼強。”葉初棠介紹道。
鄭玲歌睜大眼,驚奇地看著葉初棠。
“男女感情這種東西莫強求,穿衣吃飯,尋歡作樂,哪一樣都比這個更可靠更長久。”葉初棠繼續勸了鄭玲歌兩句。
鄭玲歌本來沉重的心情,因為葉初棠這兩句話,忽然輕了許多。
葉初棠讓鄭玲歌簽字畫押後,走出門,將供狀交給了朱壽。
朱壽也在這期間,證實了鄭玲歌的媚藥之說的確屬實。管家給出的解釋是說怕鄭玲歌知道自己要毒死皇帝會在表情上露出破綻,所以才騙了她。當然這也側麵反映出,鄭玲歌的脾性並不惡毒。從府中其他家仆的評斷來看,她為人比較安靜和善。
看來這鄭玲歌確實如葉初棠所說那般,是被惡賊利用了,迫不得已。
朱壽在看過供狀之後,驚訝地看向葉初棠:“平原的病之所以一直久治不愈,竟跟她有關?”
葉初棠點頭。
朱壽拍了拍供狀,“那她身上背著的罪名可又多——”
“料到了,她當了這麼多年的細作,不太可能隻做今日這一樁惡事,”葉初棠歎道,“幸好沒出人命,我會請宋神醫為平原王調理身體。”
“平原王大概要瘋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平原王對鄭玲歌那是有不一般的情愫。
朱壽歎了口氣,又對葉初棠道,“這供狀裡有很多重要的線索,想不到她知情的東西比管家多,上麵還有人聯絡她。既說給她將功贖罪的機會,不妨就趁機放線釣大魚?”
“我也正有此意。”葉初棠道,“我大哥被抓那事,可查出跟東海王的關聯沒有?”
朱壽搖頭嗤笑,“必然查不出來,這尾巴要是能被你拿到,他就不是東海王了。”
葉初棠深吸一口氣,自己給自己鼓勁兒,“沒事兒,總有辦法治他。”
“我倒是順便查明了,那名被李山花‘丈夫’摔死的嬰孩身份,就近在村民手裡搶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奸惡之徒的孩子。”
葉初棠早料到了東海王可能在說假話騙他,但是當她真聽到事實確實如此的時候,心裡還是很難受。
朱壽在向蕭晏稟明情況之後,就匆匆帶人走了。
隨後有內侍來傳話,讓葉初棠和鄭玲歌覲見。
葉初棠便帶著鄭玲歌去見蕭晏。
堂內,蕭晏身著金線繡製的祥雲紋黑袍坐在上首位,平原王蕭禮穿著一身青袍坐在下首位。
鄭玲歌一身胭脂色衣服很紮眼,一進屋,蕭晏和平原王都在她身上。不同的是,平原王一直沒移開目光,蕭晏則掃了一眼之後,便目光冰冷地刺向葉初棠。
葉初棠在帶著鄭玲歌拜見蕭晏之後,她就拉著鄭玲歌起身,特意站在鄭玲歌的身前側,擋住了平原王瞪向鄭玲歌的目光。
“既將功贖罪,便還要留下來繼續做婢女,這身衣裳該換下來了。”秦路湊到鄭玲歌跟前,笑請鄭玲歌跟著婢女去更衣。
葉初棠有話欲說,被蕭晏橫了一眼。
現在是她有求於人,葉初棠隻好暫時忍著。
蕭禮隨即拱手,跟蕭晏再度賠罪之後,便告退了。
葉初棠忙問蕭晏:“平原王可知道了玲歌的身世和苦衷?對她是同情居多還是憎恨厭惡居多?”
“阿禮最厭憎他所付之真心信任之人背叛他,”蕭晏對上葉初棠的眼,“寡人亦是。”
葉初棠覺得很莫名,蕭晏這是話裡有話?可是她明明人之前已經哄好了蕭晏,怎麼這麼快又變臉了?難道是平原王進讒言說她壞話了?
“你愛桃花,是因她?”屋內安靜了許久之後,蕭晏突然發問。
葉初棠發懵地看向蕭晏,見到蕭晏那一副斤斤計較的模樣,她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蕭晏應該是觀察到了鄭玲歌穿的新衣帶著桃花,頭戴的發簪也是桃花。而她跟蕭晏之間,有很多關於桃花的過往記憶。她確是因為鄭玲歌喜歡桃花,後來為了追憶她,才對桃花格外鐘愛。
“果然是因她。”蕭晏語氣更加不爽。
葉初棠想舉例蕭晏肯定也會曾因彆人而喜歡上一樣東西,她就不會去計較這些。結果思來想去,發現並沒有。
“咦,我發現陛下好像沒有什麼特彆的嗜好?”
蕭晏冷冷瞥她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