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
一個陌生的男聲在他們背後響起，相當自然地接上了了程封的話。
蔣子白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凍結了，在她愣神的這一秒，程封的手臂瞬間長出龍鱗，一爪子向後座抓去。
後座坐著的是一個帶著黑色兜帽的男人，他不知是什麼時候埋伏在車上的，程封竟然都一點沒有發覺。
程封的攻擊速度很快，但是這個男人的反應更加快速。
他輕輕地抬起手，竟然直接將程封帶著雷霆萬鈞般氣勢的爪子接住了。
“——什麼？！”
震驚之下，程封立即往回抽手，但那男人已經反過來鉗製住了他。
蔣子白見到程封陷入危險，血液都朝著大腦湧去，她解開安全帶，整個人往後一撲，拽住那個神秘人的手腕。
“放手。”蔣子白說道，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語氣多麼可怕。
神秘人側了側頭，注意力轉移到了蔣子白身上。
三秒對峙後，他輕笑出聲：“白……有意思。”
程封雙眼充血，低吼：“不許看她！”
他的手臂猛然發力，那個男人立刻就感覺到自己抓不住程封了。
男人順勢鬆手，卻被蔣子白狠狠一拉，身子磕在了前座的椅背上。
“你是什麼人？”蔣子白平靜地注視著這個陰沉的男子，伸出另一隻手想掀開他的兜帽。
為蔣子白的力氣震驚了一下，回過神來的男人側頭躲開，笑道：“嗬嗬，你會知道的。”
程封一開始的姿勢並不方便進攻，但他抓住了剛才的機會，直接用尖銳的指甲一劃，砍斷了椅背，讓自己和後座的男人之間沒了障礙。
完全處於劣勢的神秘人不再想和他們糾纏，拿出了一直藏在身後的手，砸下一枚□□。
猝不及防之下，蔣子白手上的力道鬆懈了幾分，神秘男子便趁著這個間隙抽出手來，撞破車門逃了出去。
“站住！”程封厲喝一聲，跟著出去，踏出車後，翅膀猛地張開。
然而地下車庫空無一人。
蔣子白緊隨其後下了車，心臟仍舊在猛烈地跳動。
在剛才短暫的交鋒中，蔣子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哪些地方改變了。
就像是一個不可逆的化學反應。
之前她或許已經在潛移默化地變化了，這次的事件則成了她徹底改變的反應條件，把她塑造成了一個不一樣的人——
或者非人類。
考慮到這個世界的玄幻性，蔣子白覺得自己的情況用“覺醒”之類中二的詞語來形容比較合適。
隻是“覺醒”還未結束，處於“覺醒中”的她，並不能完全控製自己的改變。
“我帶你飛回去吧。”
程封警惕地搜尋了一圈，卻還是沒有發現逃逸的男人，他扇了扇翅膀，對蔣子白說道。
他們確實也隻能飛回去了。
紅色布加迪威龍現在已經成了一堆廢鐵——這讓冷靜下來的蔣子白非常心痛。
程封的衣服也變得破破爛爛——他直接這麼上街的話可能會被當成變態，長的帥的那種。
蔣子白的血液仿佛仍然在沸騰——她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像一個充滿了氣的氣球一樣一紮就破。
“走吧，記得和李伯說糖醋裡脊的事。”蔣子白最後看了陣亡了的布加迪威龍一眼，說道。
她打算等回到家後，再和程封講講自己奇妙的變化。
畢竟一直瞞下去，很可能會出現什麼危險。
從車庫裡的電梯坐到頂樓後，程封抱起蔣子白——他們都已經習慣了這個動作，起飛。
黑暗的車庫裡，一個帶著黑色兜帽的身影慢慢顯現。
“唔，明天再去找他們好了。”
神秘人自言自語著走出車庫，隨著他的移動，攝像頭們一個接一個地閃過一段電弧，報廢。
“我也想吃糖醋裡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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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是在程封飛到一半的時候發生的。
蔣子白突然昏迷，程封怎麼喊也喊不醒她，事情緊急，程封隻好就近降落在了他的郊區的小彆墅裡。
還沒等他打電話呼叫醫生，蔣子白就拽住了他的手。
“你沒事吧——”程封剛開口，就吸進了一大口花香。
這香味並不濃烈，是清冽的、程封以前常在蔣子白身上聞到的味道。
平時程封會因為這花香心曠神怡，但這一次的情況很不一樣——吸入花香之後，程封開始昏昏欲睡，眼皮子不停地打架。
意識逐漸模糊之間，程封回憶起了寧期告訴自己的事情。
“蔣子白是白家後裔。”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程封不禁慶幸，他好歹把自己和蔣子白送到了臥室裡。
這要是直接倒在大街上，怕是要引起一片混亂……
程封已經不能繼續思考了，他昏睡了過去。
蔣子白安靜地躺在床上，程封衣衫襤褸地倒在她身側，兩人就像是普通的睡著般平穩地呼吸著。
隻是第二天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會平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