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封獨自坐在第一排觀眾席上, 旁邊兩個位置都被人空了出來, 畢竟沒人想打擾到傳說中的“魔龍”的心情。
人類或許不清楚, 但是他們作為非人類, 很清楚地知道,造成昨天B市非人類陷入集體恐慌的罪魁禍首是誰。
雖然現在的程封看著像個出門曆練的大少爺,但這絲毫不妨礙人們透過現象看清本質。
隻是……進場前還一直都在程封身邊的蔣子白去哪裡了?
人們隱蔽地打量四周,卻都沒有看到蔣子白的身影。
不可能啊,看程封那對自己妻子的愛護勁兒, 不像是會讓蔣子白一個人呆著的啊?
於是大家一致認為, 蔣子白一定是受不了格鬥比賽的暴力,就先回去了。
——本來帶著自己老婆來看格鬥比賽, 就一點也不適合嘛。
這件事作為一個小小的插曲,沒有過多地吸引人們的注意力, 因為很快的,參賽人員就魚貫入場了。
地下格鬥賽有一些比較特殊又有趣的規定, 比如說每個人都必須帶著麵具, 除非主動摘下麵具, 其他情況下麵具脫落,都是要被淘汰的。
所以, 這些在人們興奮激動的呐喊聲中進場的參賽者們,無一例外都佩戴著麵具, 對他們來說, 麵具就相當於他們的身份證明, 是獨一無二的。
多數來參加比賽的人多數是經驗豐富的老手, 因此,偶爾出現的幾個新人就能特彆吸引觀眾的注意力。
這其中,又唯獨一個比其他選手矮小了許多的新人最為顯眼。
地下格鬥賽的武力至上的性質,使得隻有實力強大的人才會報名比賽,而高大的身軀、壯碩的肌肉,往往能從側麵反映出一個人的格鬥能力。
以往也不是沒有偏向靈敏性的選手,但是這次這位……用“纖瘦”形容他都猶顯不足。
這個帶著黑色金絲紋路麵具的人,從外表上看不出任何種族特征,又站在兩個虎族的人身邊,被襯得就像是個誤入猛獸群的沒斷奶的小兔子。
他甚至還留著一頭白色長發,頭發隨意地披散在他的肩頭,與黑色的長袍對比鮮明。
——若不是這個比賽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女性參加了,觀眾們都要覺得這個瘦小的選手是個姑娘了。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啦?”參賽者們也大都把目光投在這個奇特的選手身上,一個壯漢忍不住出口調侃。
這個人側過頭,拉起胸前的衣服,把上麵寫著的“程小白”三個字給他看。
“小白?”
“哈哈哈哈哈,小家夥你的名字挺特彆啊,和你這白毛倒是很配。”
“這裡可不是給你玩的地方,趕緊回家找媽媽去吧!”
程小白,或者說蔣子白並沒有說話,嘴角的弧度也沒有因為這些人的調侃變化半分,她無聲地搖搖頭,轉頭看著觀眾席。
這些人討了個沒趣,不禁有幾分惱火,心眼小的人把蔣子白記在了心裡,準備一會比賽開始後,稍微教訓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蔣子白感受到了這些人不善的目光,但她並不是很在乎。
一方麵,她不覺得這裡麵有哪個人可以打過自己;另一方麵——嗷嗷嗷安靜地注視著自己的程封真的好帥啊!
麵具和長發遮住了蔣子白大部分的表情,彆人不會知道,她那冷酷的外表下,正埋藏著一顆迷妹的心。
“我們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但在開始之前,有請我們的騎士,為他們心愛的姑娘獻上玫瑰花——”
禮儀小姐用托盤捧著一支支玫瑰花走進場地,所有的選手都上前取了一朵,隻有蔣子白還愣在原地。
騎士、給心愛的姑娘、送玫瑰?
她隔著麵具望向程封的方向——你沒有給我科普過這個流程啊!
程封也沒有想到還有這種情況。
他上一次來看地下格鬥賽還是五年前的事情,那時並沒有這個環節。
“怎麼了,小子?”一個壯漢經過蔣子白身邊時故意撞了一下她,“是不是沒有姑娘看得上你啊?也是——你長這麼瘦小,有人喜歡你才怪……”
他話說了一半,就看蔣子白無視了自己,拿起一朵嬌豔的玫瑰之後,就徑直向著觀眾席的一個方向走去。
壯漢磨了磨牙,心想他一定要打得這個自負的家夥好好認錯。
“騎士獻花”這個環節,一向是比賽開始前最能炒熱氣氛的活動。
而看一個外表與眾不同的騎士,他會把自己的玫瑰獻給哪位公主,更是讓人充滿期待。
一開始大家都很在很愉快地進行交流,可當他們發現這個白發的選手目標堅定地走向程封時,都不約而同地寂靜了下來。
那個方向除了程封就沒坐幾個人,更是一個女孩都沒有……他想乾什麼?總不至於走錯了吧?
事情發展到了讓他們覺得最不可思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