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1 / 2)

末世天台種菜 西大秦 16018 字 9個月前

汽車停下的地方在靈修部,從下午開始,靈氣園的靈氣就開始加強輸出,把周邊的民居也給籠罩進去,於是趁著雨變小,靈氣園邊上的民居被連夜征用,那些昏迷的人被轉移到這裡來。

下車前,顧秋對莊雪晉說:“我的承諾還是不變,莊雪麟回來後,我給你們莊家一個靈氣園,準確地說,我單獨給你們莊家開一個靈氣通道,位置隨你們自己選。”

說完她便下去了,靈修部的人早就等著,趕緊把她迎到傘下。

“部長。”

“部長你來了。”

“病人情況……”

莊雪晉看著她被簇擁著離去,那些靈修部的人、非靈修部的人,都對她恭敬熱情。這裡有重兵把守,帶隊的竟然是一位正團職,而對方對顧秋也是客氣有加。

莊雪晉忽然就有一點點明悟,時代變了。

變得太快了。

群體勢力過大,隻會被閹割,人家說把你權力收回去,就把你權力收回去了。國情如此,哪怕是到了末世,也不會容許某個勢力過於龐大。

但個體實力變強,並且是不靠身外之物、並非被附加、無法被剝奪的強大,才會立於超然的位置。

靈氣複蘇……這個世界,終究是靈修的天下。

如果能得到那個靈氣通道,這一次低穀對家族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這天晚上顧秋基本沒休息,一圈病人看下來,天就亮了,這是她來到首都的第三天,她已經在首都呆了四十多個小時,必須回西武縣去了。

她自己也能感覺到,離開得太久,她對西武縣的那種冥冥中的羈絆越來越淡。

於是一大早,她就坐著專機返回西武縣。

西武縣已經被屍潮圍了兩天,防線尚算穩固,情況還沒有很糟糕。

比較煩人的是一群變異大雁在西武縣上空飛來飛去,不僅對人們產生了諸多威脅,還把飛機的進場路線給堵住了。

好在,顧秋乘坐的是軍用戰機。

幾炮打過去,大雁一個接一個從空中墜落,清理出一條安全航線後,戰機迅速俯衝,最後在跑道上安全降落。

顧秋從飛機上下來,雙腳踩在這片土地上,深吸一口氣,有種闊彆已久終於回家的感覺。

果然彆的地方都比不上自己家好。

她直接去了前線。

除了城西那邊,其他地方前線距離靈氣園都很遠,靈修想要補充靈氣十分麻煩。

顧秋過去後,直接每隔十公裡打通一個靈氣通道,一個靈氣通道一隻兔子,是的,都不稀罕用烏龜來掩飾了。

每隻兔子過濾出來的靈氣能覆蓋一二公裡,解決了靈修補充靈氣的不便,與此同時,靈氣也吸引來喪屍和變異生物,密度一高,這一處的壓力雖然大了,但也很方便集火。

……

首都,一支部隊來到了幽都廢墟,其中還有城市專家之類的專業人員,帶著專業的設備。

黑雨已經停了,但從基地出來,一路上隨處可見黑色的積水,又臟又臭,並且激發出了一些奇形怪狀的植物。

但這個山穀裡,卻完全沒有任何黑色的汙水,這裡的空氣甚至是非常清新的,被轟炸過的地方,一夜之間,長出了不少小花小草,雖然那形態看上去也是變異的,但顏色清新漂亮,模樣端正標致,和那些奇形怪狀的就很不一樣。

隊伍裡靈修立刻就感受到了,低聲說:“這裡有靈氣。”

帶隊隊長道:“這就是顧部長說的,這裡曾有一個靈氣通道吧。”

他們找到了那塊幽都石碑殘跡,但這裡石門已經消失不見,靈氣也不再輸出,這個山穀裡的靈氣在慢慢地變淡。

人們繼續向前,就看到了那片廢墟,專家們震驚地發現了規模不小的建築群,立刻開始拍照、勘測等工作,戰士們卻看到了從廢墟中伸出來的一隻隻手,那都是喪屍的手,維持著扭曲地摳著斷裂石頭的姿勢,仿佛下一刻就要從底下爬出來,但在爬上來之前,它們就僵硬了。

隊長搖搖頭,喪屍怎麼會痛苦呢,喪屍的手本來就姿態扭曲僵硬嘛。

幾具屍體被挖出來,專門研究喪屍的科學家研究了一番,說:“應該是死後集體屍化的,成為喪屍後沒有明顯的外傷,但腦髓都變成漿糊了。”

所有喪屍都一個死法,極有可能是一擊致死,人們自然而然地認為這是顧秋的手筆,完全不知道這是過於淩厲的靈氣造成的。

這手段厲害啊!

被安排進隊伍的莊家人互相看了看,更堅定了要向靈修努力的方向。

幾天時間,這片廢墟被挖出一小半,就這,就已經挖出了上千具喪屍的屍體。有的麵容還算完好,經過人臉識彆、信息庫比對,發現這些人竟然大多是通緝犯,要麼就是有前科的,被記過的人,甚至還有KB組織的麵孔。

這可真是厲害了,這還隻是挖出了一小半,這個幽都真是堪稱藏汙納垢。

而比這個發現給令人震驚的是,這些人竟然都是死後屍化,屍化後又被生生震碎腦髓。

就……顧部長威武!

……

三號基地裡,沈輝微微眯了下眼,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正常,完全看不出來曾經是一副豎瞳尖牙的模樣:“那個顧秋,真的那麼厲害?”

“中央給她的評語是,一人可抵一個師,據說這還是保守評價。”

沈輝嗬嗬地笑,仿佛沒放在心上,但隻剩下他一個人時,他憤怒地把桌上所有東西都掃到地上去,眼睛變成了豎瞳,呼哧呼哧地喘氣,顯得怒不可遏。

靈修的天花板那麼高,憑什麼!憑什麼要把他變成這不死不活的類獸人!

類獸人中有極少數可以保留人類的理智和思維,然後把自己偽裝成普通人,若無其事地繼續生活,沈輝就是這樣的。

之前他還覺得這樣也不錯,類獸人的身體各方麵比正常人類強,而且一咬就感染一個,可以有源源不斷的忠心的追隨者,他將成為新的統治者,喪屍圍城正好給了他足夠混亂的環境,讓他可以從容謀劃。

然而沒高興多久,他都還沒展開宏圖大業,顧秋來了,帶來了讓人變成靈修的辦法,他那些兄弟都瘋了一樣地去申請名額,甚至還有人成功了,而自己卻沒法去,也不敢去——他怕自己露餡,怕被人看出來自己是類獸人。

體質變強的優勢?嗬,靈修從基礎班出來就能趕超他!

他覺得現在就像一條變強壯一些就沾沾自喜的土狗,抬頭一看,彆的狗竟然都有機會得到血統提升的機會,而他卻永遠隻能是一條土狗了!

他看著自己隱隱發癢很想抓撓的指甲,牙根也是又癢又疼很想咬人,他咬了咬牙,憤怒地喘息著,忽然門被推開,是剛才那個下屬小王去而複返,沈輝立即站直身體,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但看到地上被他掃落的東西,嘴角向下撇了撇:“還有事?”

小王卻放肆地盯著他看了兩眼,像在評價一條狗夠不夠格成為他的獵犬。

沈輝臉色一沉:“你太放肆了!明天可以不用來了!”

小王卻搖搖頭,有些遺憾般道:“到底還是差了一點。”

“你說什麼!”

小王打了一個響指,沈輝的表情頓時僵住,然後臉上的憤怒一點點消失,變得木然而恭敬:“主人。”

小王道:“去,把廁所裡的屍體處理掉。”

“是。”

沈輝來到外麵的廁所,真正的小王倒在隔間,渾身沒有傷口,卻是死不瞑目。

沈輝眼神一點波動都沒有,一言不發地處理起來。

而這邊,“小王”一下坐倒在沙發上,捂了捂胸口,露出了虛弱的表情,無聲獰笑了一下。

個癟犢子,下手還真是重。

他抬起衣服,胸口和肚子的地方是空的,傷口邊緣則是嚴重的灼傷,本尊受傷太重,連他這具分/身也受到影響了,他抬起手,右手不斷地在正常-灼焦了的白骨之間來回變幻。

脖子上也隱約出現一道焦黑的切口。

小王,應該說變成小王模樣的謝樘齜了齜牙,想到幽都那幾千手下,那都是用靈氣一點點喂出來的,用無數資金培養出來的,活著是他的利器,死後也會轉化為喪屍,繼續為他所用,耗費了他無數心血,結果……

全沒了!

活的都被弄死了,死了的也不放過。

姓顧的也是個狠角色。

和他那個表弟當真是配得很。

他該回敬給他們怎樣的回禮呢?

謝樘目光閃爍,整張臉變得陰鷙起來。

……

首都以北,某地,某山。

此地比起幽都,可是隱秘得多,在一處天坑之中。

天坑入口很小,但底下的空間卻十分大,入口處,黑雨流不進來,濁氣湧不進來,因為這裡有著一層天然的靈氣屏障,在外麵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的時候,這裡一人草木蔥蘢,鳥語花香,與末世前無異。

天坑底下,有幾處古樸的木樓、主樓,風格各異,生活著幾個老者和幾個小童,還有一些身份成謎的避世者,過著世外桃源般的日子。

這日,三個小童結伴從一處道觀又不似道觀的木樓裡出來,走向叢林裡。

一個說:“昨天從上麵掉下什麼東西來,你們說會不會是一隻鳥?”

另一個說:“分明是兩隻。”

再一個說:“似乎不是鳥,我倒覺得像兩頭牛,黑乎乎的,刷一下就從上麵掉下來了。”

三人一起朝林子裡走去,互相壯膽著,林子裡的小動物倒也不怕他們,枝頭的鳥兒見他們過來也不飛走。

天坑底下,處處都彌漫著淡淡的靈氣,所以這裡的植物長得格外好,動物也都頗具靈性。

越走越是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和腐臭味,三人互相看了看,繞過叢叢茂密的灌木,就看到了倒在那裡的兩個東西。

不是鳥也不是牛,而是兩個人!

而且模樣都很慘烈。

一個胸膛、肚子好像被什麼東西燒穿,右手也被燒得露出了骨頭,喉嚨處還有一道燒焦的切口,像是被燒紅的大刀砍過一般。

這個已經沒氣了。

而另一個倒是四肢俱全,但是全身筋骨全都碎了,皮膚則是好像整個人掉進去過什麼腐蝕性的強酸裡,坑坑窪窪一塊一塊的,臉倒是還差不多完好,長得倒是挺好看的。

這個人看著也像死了,但三個小童壯著膽子湊上去,卻還能察覺到一絲極微弱的氣息。

“這個還活著哎!”

“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居然還沒死。”

“現在怎麼辦?”

“告訴師父吧。”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商量著,決定留下兩個在這裡守著,剩下一個去告知師父。

二十多分鐘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被小童帶著進入林子,步履輕鬆閒適,小童急道:“師父你走快點吧,那人隻剩最後一口氣了。”

老者擼了擼胡須道:“活著,是命,死去,亦是命,這都是他的命,我等旁人,順其自然,順其自然便好。”

小童聽著,也就不著急了,也跟著放慢腳步。

身後一陣響動,原來是一個看著年輕一些的,黑發乾瘦老者走過來:“聽說我們這來外人了,我也來看看。”

小童立即行禮:“師叔。”

黑發老者擺擺手,對白發老頭道:“我們這居然還有外人能進入,這是有緣人啊,既是有緣人,又怎麼能讓他就這麼死了呢,師兄我先走一步。”說著人就消失了。

一陣風般地離去。

小童有些羨慕地看著,他們有時候偷偷議論,都覺得還是師叔這樣隨心所欲的人活得快活,可他們師父,什麼都是順其自然,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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