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2 / 2)

我在六零開閒漁 柚蘇 20582 字 9個月前

徐寒梅也嚇得不行。

看到這樣的情景,薑曉菱隻得解釋:“你們不要自己嚇唬自己呀。你們忘了邵彥成是司機了?他有辦法的。”

“那你爸爸也是司機!”

“所以爸爸出一次差,就能寄回來那麼一包乾菜,糧食,換個人根本做不到。”

雖然薑立南這麼多年一直做著駕駛員的工作,可說白了,無論之前在省城還是現在在寧林,他大部分時間是一個人在外地工作。

和妻兒,母親待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

至於他究竟能夠得到什麼樣的便利,薑家的人也不是很了解。

所以,薑曉菱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家裡的兩個女人還是有點將信將疑。

好在,她們再也不念叨她了。

而她們也知道,既然東西已經拿回來,那麼想還回去,邵彥成肯定也不會要。

無奈之下,婆媳二人隻得又開始商量,要做點什麼才能把這份人情給還上。

反正,最後薑曉菱把籃子往廚房提的時候,那倆人不僅已經確定要給那人織一件毛衣,做一件棉襖,都已經開始琢磨要幫他換一床棉被了。

薑曉菱任她們商量,也不插嘴。

其實,這一袋子東西,隻有其中五斤多玉米麵是她和邵彥成一起去飯堂取回來的。

不過她在回來的路上,找了個沒人不注意的角落,又加了幾斤白麵進去。所以那麵的品質,實打實的上了好大一個台階。

邵彥成不是不想再多領一些口糧給家裡的,但是被薑曉菱給拒絕了。

她也和沒這個人客氣,說的很直接:“我今天之所以跟你來飯堂這一趟,並不是想要拿你的糧食,而是想趁此機會把換回來的東西找一個名頭拿出來。不然我沒法和家裡解釋。

你權當給我一次這樣的機會吧。

我不缺糧,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要真想還我人情,就幫我多關注一下那個郵票。那張找不到,彆的有合適的也行。再不然,你幫我找些好看的火花,煙標也可以。”

聽她這麼說,邵彥成也不再和她爭執,隻說自己知道了,以後會幫她留意。

雖然嘴上念叨著邵彥成浪費,不會過日子。這麼大的人了還是不讓大人省心。

可家裡一下子多了這麼多好吃的,沒有誰會不高興?

全家人都跟過年一樣。

為了那點臘腸,薑老太太又親自去把兒子寄來的那小半袋兒糙米拿出來,淘洗乾淨。

然後把臘腸切成薄薄,薄薄的小片,細心的碼放在大米上麵,百年不遇的蒸了一小盆兒白米乾飯。

而徐寒梅也咬了咬牙,愣是一口氣敲了三個雞蛋,蒸了一大碗的雞蛋羹。

再加上原本就已經炒好了的大白菜,醃蘿卜……

這頓飯吃得全家人滿嘴油汪汪,都滿足極了。

三個小家夥初到了新環境,經曆了最初的生疏之後,很快找到了好朋友。

不管是張保平還是對麵住著的謝壯,謝誠,那都是得到過家人的吩咐,要帶著他們三個一起玩兒的。

所以小河和寧寧,美美,幾乎沒有遭遇過任何冷遇,就直接打入了家屬院小朋友的圈子裡。

寧寧和美美以前在山上,山民們一家和一家之間住得距離都很遠。他們倆從出生就一直是相互作伴,身邊根本就沒有過同齡的夥伴。

而小河,雖然以前也有過玩伴,可一條巷子的小朋友總共能有幾個?

哪裡能像家屬院這樣——小孩兒多的恨不得都能論堆兒撮。

光和他們年齡差不多的,就能有十好幾個。

機械廠家屬院的情況和一般單位不同。

廠子成立的年頭短,大家都是從五湖四海聚集到一起的。來的都是能乾活的人,年齡相差不可能太大。

所以,各家的孩子也都差不多一般大。

這下,三孩子算是玩野了。從早上一睜眼就開始惦記著瘋跑,不到飯點兒不知道著家。

有時候瘋起來,飯點都找不到人,還得家裡人滿家屬院喊著名字往回叫。

不過今天,許是吃得太滿足了,仨孩子的小肚子全都鼓了起來,一個個全都犯了懶。

飯後,居然沒有一個鬨著要出去玩的,全都老老實實的待在了家裡。

“姐,給你這個。”

薑曉菱剛剛幫媽媽收完攤兒,正坐在床邊往手上抹蛤蜊油,小河扭扭捏捏的走過來,將一個盒子遞到了她的手邊。

而在他的身後,寧寧和美美如左右護法一般,靜立在兩側。

薑曉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警惕的抬起了眼。不知道這仨小仔仔又琢磨什麼好事呢?

結果定睛一看,不由得有點驚訝了。

那是小河裝石頭的盒子,平時寶貝得很。

“喲,這是乾嘛呢,今天怎麼這麼好,舍得把你的寶貝給我了?”

她看了一眼弟弟,然後衝他揚了揚下巴:“說吧,又乾什麼壞事要讓我幫你善後了?是……把誰家玻璃砸了?”

聽姐姐這麼說,小河嘴巴都快要氣歪了!

他哼了一聲,收回盒子,轉身就要走,卻被寧寧和美美手拉手給攔住了去路。

那倆小家夥也不說話,就伸出雙臂,緊緊的拉著手不讓小河走。小臉蛋兒全都憋得紅紅的,美美還急得直拿手去推小河的胸脯。

小河曾經是家裡的獨子,也是嬌寵長大的。

要是薑曉菱敢這麼攔他,那小子的犟脾氣上來,也會跟她硬扛。

可被美美和寧寧如此擋住去路,小東西即便一臉的不高興,也還是重新轉過了頭。

看著薑曉菱氣鼓鼓的說:“我所有好看的石頭都在裡麵了,你不是也喜歡嗎,那我們做個交換。”

薑曉菱看著弟弟那小臉,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才幾天,都會和她講條件了?

她伸手在小河的腦門上戳了一下:“又想要我什麼了?說。”

這一次小河沒有吭聲。

即便腦門被她戳了,也沒有還手。

隻是咬著嘴唇,蹦出來一句:“要糖。”

“要糖?家裡糖吃完了?”薑曉菱有點奇怪。

“媽媽說一人隻能給一塊兒,可我們想多要一塊兒給小團。”後麵的美美接茬說道。

薑曉菱點了點頭。

小團她知道,三號樓王家最小的兒子,今年應該隻有四歲,曾經是小河最好的朋友。一丁點就跟在他屁股後麵,跟個小跟班一樣。

沒想到,這輩子他們這麼早就要好上了。

聽說是要糖給小團,薑曉菱話也沒有多問一句就答應了:“行,待會兒等媽媽午睡醒了我跟她說一聲,讓她多給你們一塊兒。現在都先出去玩吧。”

原本都做好了要大費口舌的三個小孩,怎麼也沒有想到姐姐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反倒都楞了。

薑曉菱將盒子重新塞回弟弟手裡,又在他腦袋上戳了一下。

“都趕緊走,彆耽誤我乾活,再不走我就不跟媽媽說了。”

一句話說地仨孩子一哄而散。

待他們走後,薑曉菱回到臥室,關好了門。

-

在確定手裡的信封和郵票都是真實存在的之後,邵洋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他可真的坐不住了,第一時間就想去找人幫忙鑒彆一下真偽。

可是,找誰呢?

幾乎不用多想,邵洋就想到了曆史係的教授楊燕收楊伯伯。

楊家和他們家以前都是一個家屬院的,兩家也是多少年的老關係了。楊伯伯和邵洋爸爸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一向是把他當自己兒子看的。

如果不是他從小偏科的厲害,有記憶以來,曆史就沒及格過,楊伯伯肯定會逼著他學文科,然後考到他們係,他自己帶著不可。

而楊伯伯,除了一個曆史係教授的身份,現在還有另外一個赫赫有名的身份——那就是他是國內外都非常認可的古董文物鑒定專家。

他在這一行那可是行家!

所以,這事兒找他準沒錯!

說做就做,邵洋找了一個文件夾,將信封夾在裡麵直接出了寢室門。

一走進楊伯伯的辦公室,不等老爺子開口,邵洋就將拿著的文件夾遞了過去:“伯伯,你幫我看看這個真假。”

楊燕收並沒有立刻接,而是先睨了他一眼,然後伸手在他的腦袋上砰的拍了一巴掌!

“又逃課了?”

“哎呦!”沒防備的邵洋被他打了個正著,連忙解釋:“不是,今天上午沒課。”

“騙誰?大二的課有多滿,我不知道?”

“哎呀,伯伯,你先看東西,看東西,課的事兒待會再說。”邵洋連忙又將文件夾往老爺子的手裡遞了遞。

“這是什麼?”楊燕收說著打開了文件夾。

這一看,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打開抽屜拿出了放大鏡,一點一點極其認真的看了起來。

好一會兒才終於抬起了頭:“邵洋,這東西你從哪兒弄得?”語氣很是嚴肅。

“我能從哪兒弄啊?朋友的,聽說我認識您,這不是想走個後門,托您給掌掌眼。”邵洋說道。

從老爺子的表情,他已經看出這東西九成九是真的了。可正因為此,來曆才更不好說。

聽他這麼說,楊燕收自然沒有再多問,而是盯著那個被人為撕裂的地方直咂嘴,神色很是惋惜。

“要是沒有這一下,這郵票就值錢了。這是誰,手怎麼這麼欠啊?!”

玩收藏的人,對品相是最在乎的。是不是自己的東西,看到被這麼糟蹋,都忍不住的生氣。

邵洋沒有吱聲,心裡卻在暗道:“真沒一點兒裂痕,人家這郵票也不會如此賤價賣給我啊!”

他這會兒已經琢磨明白了,無論對麵那個人是誰,首先,她是見過網站之前的宣傳,知道這郵票實際價格的。

另外,她可能是真的不懂,以為爛了就沒用了。她不知道即便這郵票撕壞了,本身依然有價值。絕對不應該如她想的那樣,隻值一截香腸。

想到那個人之前說的用這郵票換自己一截香腸的事兒,邵洋的額角控製不住的跳了跳。

腦子裡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那人,彆不是個小孩兒,悄悄把家裡人的東西給偷出來的吧?

不然,怎麼會無知至此?!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筆買賣是成立的嗎?他不會因此背上誘-哄,獲取不正當收入之類的罪名吧?

想到此,邵洋簡直要坐不住了!

“伯伯,你告訴我這個到底值多少錢唄,我朋友還等著我回複呢。”邵洋又催促道。

他越想心裡的不安就越重,忽然就有了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自己老爹一輩子鋼板直正,坐在總工程師的位置上那麼多年,沒有拿過一分的不義之財。

要是自己敢在這方麵犯錯誤,哪怕是無意的,老頭子也得追到學校把他的屁股打爛!

屁股保不保得住不重要,再把親爹給氣出個好歹,那可不劃算。

邵洋越想越糟心,隻恨不得現在就回去,把這郵票還給那個人。

對於侄子的催促,楊燕收也不生氣。他做鑒定這麼多年了,什麼人沒見過?

手裡有這樣寶貝的人,哪一個也愛惜的緊,誰也不想自家的寶貝在外人的手裡待太長時間。

所以,他也沒賣關子,很直接的問:“你那朋友是要出手?”

邵洋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人是要出手吧?不然也不會拿來換香腸了。

“這郵票存世量很少,目前市麵上並不多見,價格不低。之前有一個四連張賣了一百六十八萬,你朋友應該知道吧?”

“知道。”邵洋回答。

“隻是這張屬於殘票,品相和那個沒法比。好在它還連著信封,保存的倒是非常完好,這又為它的價值增加了幾分……”

看楊伯伯的職業病又犯了,又要長篇大論,邵洋連忙打斷:“唉,親伯伯啊,你就跟我說價格,價格!我朋友等著呢!”

看他這樣,楊燕收瞪了他一眼,收住了話頭:“看他準備怎麼賣。走拍賣的話,價格不好說。賣得好的話,賣個三十萬也不是不可能。可它畢竟是殘票,起拍價不可能定的太高。我估摸著賣個二十萬出頭的可能性最大。”

“除了拍賣還能怎麼賣?”邵洋繼續追問。

“走私人渠道。”

楊燕收看了看他:“你和你那朋友關係怎麼樣?”

邵洋想了想,點了點頭。

關係怎麼樣不重要,此刻他已經決定物歸原主了。

隻是之前的交易讓他感覺到對麵那個人要麼年齡小,要麼真不懂,所以一向自認為還算是一個善良人的邵洋,想把這些情況都打聽清楚,然後和她說一下。

至少讓她不至於再犯蠢,將這麼值錢的東西再賤賣了。

看邵洋點頭,楊燕收繼續說道:“要是關係不錯,我建議你和你朋友說說,走私人渠道吧。我有一個朋友喜歡收集這些東西,那人為人也還算厚道。如果把這郵票給他,我有把握賣到二十萬,或者還能再多一點。

雖然這價格談不上特彆高,可也基本合適了。最重要的是,沒有網站,拍賣行的抽成,你那個朋友到手的話沒準還能比拍賣高。

再說了,現在好的拍賣行拍品都排到明年了,真參加拍賣,也不可能馬上拿到錢。”

“還有這麼好的事兒?”邵洋眼睛都亮了起來。

說到這兒,他忽然衝著楊燕收嘿嘿笑了笑,還朝他眨了眨眼睛:“伯伯,要是賣給你朋友,你是不是能有提成?”

“什麼提成?那是介紹費!這是行規!再說了,這錢是買家給,賣家又不吃虧,你那朋友還能省不少事。你勸他斟酌斟酌。”

“行。”邵洋乾脆的回答,說完就起身準備告辭。

“你也有。”看他要走,楊燕收又補充了一句。

“啊?”邵洋吃了一驚。

待反應過來,連忙慌不迭的擺手:“不用不用,我不要!要是讓我爹知道了……”

“你爹知不知道都是你應得的,怕啥?介紹人拿百分之十,這是行規!這個錢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半兒,你也大了,存點錢將來娶媳婦用!”

楊燕收說完,不耐煩的朝他揮了揮手:“走走走,彆在我眼前晃。賣不賣記得跟我說一聲。還有,再逃課不用你爹,我先打爛你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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