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無寐19(鐘離悵然若失在讓人探查)(2 / 2)

懷璧 伊人睽睽 8442 字 8個月前

晏傾說:“那便說一說喬宴和前木言夫人的風流韻事吧。”

鐘離鬆口氣。

鐘離笑:“這事兒啊,我倒真的見過,妹子,這可不算‘三人成虎’了吧?我曾親眼見到喬府君把木言夫人從小錦裡扛出來,塞進轎輦中。不管木言夫人怎麼哭叫拍攔,他都不放她走。

“喬府君還專門建了一個樓,用來藏木言夫人。他自己每日啊,就在那樓裡和木言夫人飲酒作樂。聽說,在他任職的最後一段時間,他都不肯離開那座金屋藏嬌的小樓,整日纏著木言夫人。”

徐清圓心口猛跳,急問:“那樓呢?”

鐘離擺手:“他卸職走後,樓就拆了。那樓原本在刺史府衙的後頭,你們沒見那裡空著很大一塊地嗎?是樓拆掉了。”

晏傾說:“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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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一夜,鐘離被引著說了很多話,他自己並不明白晏傾問這些的意義何在。

二更之時,晏傾和徐清圓告辭而走。

站在鏢局門口,徐清圓扯一扯心不在焉的晏傾:“晏郎君,我的兜帽好像將我的頭發纏住了,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她這話說的自己都心虛,天知道她為了把發簪和頭發纏上兜帽,花了多大功夫。人想故意做壞事時,老天爺並不是那麼配合。

晏傾低頭看她,見她麵容緋紅,眸中噙水,以為她是因難堪而如此,便寬慰她:“沒事,我幫你看看,你不要介意。”

徐清圓調皮:“你不是我兄長嗎?我介意什麼?”

他愣一下,方才還帶著疏離冷冽的眉眼,這時也溫和下來:“你莫再淘氣了。”

他低頭,讓她靠近他懷中,讓她仰起臉。他手扶住她臉頰旁貼著的兜帽,耐心地幫她梳理發絲。他呼吸溫熱地拂在她麵上,二人氣息挨得很近,徐清圓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對上她的眼睛,手停頓了一下,又移開。

徐清圓赧然垂眼。

他低聲:“頭彆低下去。”

他微涼的手指勾住她下巴讓她抬頭,他也許沒有曖、昧意思,但是這個動作如一把小勾子,在徐清圓心上輕輕劃過,太過犯規。

徐清圓大腦空白。

她也正迷茫著不知還要如何和晏郎君親近時,鐘離急匆匆的腳步聲從門內傳來,驚得外頭的兩隻燈籠搖晃。

鐘離推開氈簾。

晏傾立刻放開徐清圓,向後退了兩步。但緊接著,燈籠火光被搖晃的空氣中帶出的風吹滅,天地陷入一片昏暗中,晏傾聽到徐清圓呼吸顫了一下。

他不受控製,沒有多想,又多走了那兩步,將她抱入了懷中。

他手擦過她的臉,溫聲安撫:“隻是燭火滅了,彆怕。”

徐清圓怔一下,心想她並不怕啊。怕黑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她。

但是……晏郎君主動抱她,是以為她怕吧?他以為她怕,是因他自己怕嗎?

晏郎君畏懼一望無儘的黑暗,狹窄逼仄的空間……什麼樣的過往,會養成他這樣的懼怕呢?

徐清圓埋在晏傾懷中,乖巧地做著害怕的模樣。待晏傾反應過來她並不怕,他僵了一下打算後退時,她伸手摟住他腰,做足了架勢:“清雨哥哥,我怕。”

晏傾:“……”

鐘離站在了門口,晏傾臉頰滾燙,卻不好和懷裡的徐清圓躲糾纏。

他側過頭,對上鐘離詫異地望著二人的眼睛,平靜淡然得仿佛自己根本沒有抱著一個女郎:“鐘郎君還有什麼事?”

鐘離勉強將目光移開,說服自己,尋常人家兄妹也不是不能抱一抱的,畢竟一家人嘛。

他壓抑著那種怪異,告訴晏傾:“是你們一晚上在問喬宴,讓我想起了一個謠言。是謠言啊,我也不知道真假。就是有人說,前木言夫人原本受家人連累犯了罪,在教坊司關著。咱們大魏建立後陛下大赦天下,喬郎君才將她從教坊司提出來,讓她去了小錦裡。

“但是喬郎君依然不滿足於此,後來連小錦裡都不讓她待,把她弄到自己身邊。”

鐘離表情有點尷尬,猶豫了一會兒,儘量挑著溫和的字眼,好維護自己在徐清圓麵前的形象:“聽說那前木言夫人,是喬宴的嫂嫂。”

“什麼?!”

埋在晏傾懷中的徐清圓,都忍不住側了頭看來,瞠大眼眸。

鐘離一本正經:“真的有這種傳聞。大家不齒喬宴,也有這個原因——他強迫自己嫂嫂,和自己嫂嫂搞到了一起。不過是他哥哥犯了事,哥哥一家人都死了,嫂嫂充入教坊司,誰知道他對自己嫂嫂有這種心思。”

晏傾扶在徐清圓肩頭的手,猛地扣下。

他終於想起來了。

他終於想起來自己為什麼一直覺得“木言夫人”這個名字很耳熟,卻不是因為葉詩名字的拆字。

他一定在某個時候見過這個名字,當他還是太子羨的時候,他代父監國,每天都要看很多奏折。在那麼多奏折中,曾經出現過“木言”二字——

天曆二十二年初,甘州報有人延誤戰機,投靠敵軍,將軍已將背叛者斬殺,叛背叛者全家流放之罪。

那個背叛者,名字叫喬應風。

他是探花郎喬宴的同族堂哥。

當喬應風死後,喬應風家人流放的名單上,有寫他的妻子“木言”,充入蜀州教坊司。

太子羨在那封奏折上,批了“準”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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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月滿天心。

晏傾蒼白著臉,抬頭凝望天際。

是否是太子羨當年沒有留意,害得那妻離子散,多年後,孽緣重來,惡鬼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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