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莊不算大,加起來也就差不多兩百戶人家, 等於一戶要拿一萬多出來, 平時讓他們出一千都不樂意, 更彆提直接出一萬多。
“誰家出的僵屍,誰出錢。我們家可沒出僵屍, 怎麼也要我們掏錢呢?”
“就是, 那僵屍還咬了我家的雞鴨, 我沒找他們賠錢就很好了。”
“讓呂婆他們出,她不是和自己丈夫感情深嗎?總不會連這點錢都舍不得掏出來。”
家裡沒出旱魃的人家哪裡願意成為平攤收費的一員, 眼睜睜吃下這虧, 因此一直叫嚷著讓那三十幾戶人家自己出這三百萬。那三十多戶人家當然也不樂意了。全村平攤的話, 一家隻要一萬多, 讓他們自己出,得出十萬。一萬多的錢雖然讓人心疼, 但和十萬相比, 也就不算什麼了。
“這是咱們全村人的大事,那些僵屍禍害的是全村人,當然得從公中出。”
“我們也不想出這種事的啊。要是你們非要我們出,那我寧可不要,直接搬家得了, 大不了大家一起搬走,把這塊地留給他們。”
呂壽村直接分成了兩個陣營,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吵成一團了。
楊三看著他們爭論, 有點可惜手邊沒有沒有下酒菜,不然能邊吃邊看戲了。她渴望的目光投向徐春深,意思不言而喻——她想吃零食!超想吃!
徐春深遞了個蘋果給她,讓她將就一下。
楊三冷漠臉,看都不看一眼。她語氣冷了下來,“所以你們決定好了嗎?沒有的話,我先回去了。”
呂壽村的村民們左顧右盼,最後村書記咳嗽了一聲,說道:“過兩天我們再請天師過來瞧瞧。”
楊三也不拖泥帶水,直接和徐春深坐警車回去了,也算是蹭了車。
一個年輕的警察看著那些在結界外的村民們,不明白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們不著急解決那些僵屍嗎?”
楊三淡然道:“他們是覺得我出的價格太高了,估計想找彆的天師。”
警察問道:“您一點都不擔心嗎?”他覺得這位楊大師壓根不缺錢,不過是想給那些村民一個教訓。
楊三露出甜美的笑靨,“有本事除旱魃的天師不可能沒聽說過我名聲,沒膽子和我搶。敢和我搶的人沒這實力,就是上去送菜。”
所以她半點都不擔心。
警察們恍然大悟,心中更是增添了幾分佩服:這大概就是真有本事的人才能擁有的底氣吧。
正如同楊三所預料的那般,兩天後,村書記便愁眉苦臉地通過當地派出所聯係了楊三,這回三百萬轉賬轉飛快,可見是吃了不少的教訓。
楊三也不問這三百萬他們是如何分配的,錢拿到手後,便過去除旱魃。說起來,這塊領域會出現旱魃,便是因為上一個魔王寄體打破了裂縫,使得冥氣侵入底下的屍體中,再加上陣法的催變,這才有了今日的災害。
原本他們謀劃得更大,卻沒想到被楊三給抓住,於是魚死網破了一把。楊三也算是誤打誤撞中提前捅破了。
縫隙的封印和淨化楊三直接交給徐春深,自己則去解決村裡的旱魃。
村書記表情有些尷尬,“昨天來的兩個道士,差點被旱魃給抓了。”
那兩個道士看起來挺有本事的,丟個符咒就起火,沒想到在那群旱魃麵前不堪一擊,連錢都不拿,跑得飛快。村書記擔心楊三步上後塵,所以特地提醒了一句。
楊三十分淡定,“哦,那是他們太弱了。”
將她和普通道士相提並論都是對她的侮辱了。
村書記回想了一下楊三輕描淡寫畫個圈就將旱魃困在裡麵的事情,訕訕一笑:好像是他想太多了。畢竟是關係到他們村裡將來的安全,他不免關心則亂。
楊三這回過來,大家的態度變化了不少,諂媚、討好、熱情皆而有之。
在眾人的注視下,楊三閒庭信步地進去村莊中,那些對於活人氣息十分敏感的旱魃卻仿佛沒有看到他一樣,依舊機械地在村裡走著。
楊三經過一隻旱魃,他身上忽的燃起了火焰,火焰竄得很高,轉瞬之間就將旱魃燒成灰燼。這火焰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一般,隻燒旱魃,地上乾枯的枝葉都不曾燒到。
她所到之處,火焰燃起,輕描淡寫便解決掉旱魃。
沒有念咒,沒有開壇,連個符咒都不需要,雲淡風輕的不帶半點煙火之氣。要不是擔心被搶功勞,就算在千裡之外燒這些旱魃,楊三也沒問題的。
這大概就是孤獨求敗的境界吧,她抬頭望天。
呂壽村的村民們瞠目結舌看著這一幕,終於心悅誠服。對比一下他們昨天請來的那兩位被追得到處跑的道士,簡直就是天壤之彆,讓不少提議找便宜道士的村民中臉上發燒,分外羞愧。
呂壽村的旱魃一共有三十四個,楊三不到一刻鐘就已經解決了三十三個,隻剩下最後一個了。
她挑了挑眉,有些驚訝地發現最後一個旱魃,還挺靈活的,居然還懂得躲藏起來,她藏在一口井中,同其他傻乎乎的旱魃形成了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