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喬越就點點頭,還笑了笑說:“夏夏三歲半走丟,這些年吃了很多苦頭,可她不像爸想的那樣,她是很好的姑娘,溫柔善良積極上進自強不息……沒有人會不喜歡她,她會的很多,她和我在一起也不是看上條件看上錢,她比我能掙錢。”
一般情況下,喬越隻有在鬱夏跟前能說,對彆人話都挺少,他是個冷漠自我不太會顧慮彆人想法的人。他難得講了這麼多,講述的時候表情還特彆溫柔,眼中是藏不住的愛意。
羅金蓮看向大兒子喬深,喬深頷首,說:“鬱小姐是很出色,她頗具才能,心性沉穩,品格堅毅,配得上小弟……”得知鬱夏就是妙春堂鬱二爺走丟的女兒之後,喬深就挺可惜,哪怕用挑剔的眼光去看,她也足夠出色,隻是在百樂門那段太刺激人,她不僅跟人好過,還帶了個兒子。
小越一直被家裡保護得很好,在這方麵他是白紙一張,也難怪爸會有這麼大反應。
以喬深的了解,他爸不完全是因為臉麵,也怕對方是靠手段籠絡了小越,騙得他團團轉,其實並非真心。
像大帥府就有從歌舞廳出來的姨太太,是什麼為人什麼做派大家看在眼裡,這種人做姨太太不妨事,做妻子不行。
因為有喬深幫襯,鬱夏的人品得到一些保證,氣氛才緩和下去。等到兩個兒子各自回房,羅金蓮坐到喬天鳴身邊,拿胳膊肘撞了撞他:“怎麼樣?你非要唱白臉,覺得小越他就是看人家漂亮,讓皮囊給迷惑了,威嚇幾聲就能讓他消停,現在呢?他消停沒有?”
喬天鳴梗著脖子說:“年輕人,容易為色所迷,我還不能考驗考驗他?”
“那結果呢?”
“……要把小越迷得暈頭轉向容易,要讓喬深幫她說話難,鬱家這個有點本事!回頭小越帶她回來,你好生看看!”
想他剛才拿槍/口指著喬越,喬越眼也不眨,喬天鳴後知後覺樂了:“早先我看小越是丁點也不像我,今天再看,這膽氣跟我一樣一樣的。”
對這話,羅金蓮深表認同,還不止膽氣,倔脾氣也是一樣的。
羅金蓮還在想回頭鬱夏上門她該怎麼拿捏分寸,結果就因為今天鬨這一出,短時間內喬越不準備把人帶回來了,他怕再鬨這麼一出嚇著老婆。之後幾天他都是往鬱家大宅去,去那頭找老婆聊天,抱著小海看老婆寫字。
鬱二爺看他眼神以及自然流露的氣場不是騙人的,他是真喜歡夏夏,就沒去做惡人。
隻是私下同喬越談過,說他喜歡自家女兒就應該拿出點行動來喜歡,年輕人不要隻顧著眼前的兒女情長,也該學點本領做點正事。鬱二爺還給他剖析了做父母的心態,自家兒子要是因為一段感情變得優秀了出色了,父母肯定喜歡他女朋友。
喬越想了想,老婆本來就優秀,還一直在進步,自己再懈怠下去真要落後了……隻要想到自己可能會變成拖後腿的,危機感油然而生,他一番噓寒問暖,跟著回去努力去了。
薑還是老的辣,鬱二爺三兩句話就把喬越忽悠去開發他的計算機去練他的槍/法,不費吹灰之力成功打退一個和自己搶女兒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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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夏帶著兒子上南省這事永福百貨的四少爺張天翔老早就知道,他是從吳嬸口中得知的,吳嬸說鬱小姐給她放了假。
張天翔本來以為她去不了幾天就該回來,結果等來的是鬱夏認祖歸宗的消息,他是妙春堂鬱二爺的女兒,現在已經住進鬱家大宅了。
那就不回來了?
早先簽的文書怎麼說?
合作推出高級洋裝的計劃呢?
張天翔人在榮省乾著急,他急了兩天,準備親自走一趟,就目前遇到的困難同鬱夏談談,現在生意還沒做起來,要修改或者調整都來得及,他覺得有必要見個麵商量商量。
不止是他,還有個人也在惦記鬱夏,就是蔣家的蔣仲澤。
蔣仲澤懵了好些天了,四方會鬨出事情以後,他被逼著去錢家退親,人是去了,該說的話沒說。他先前記掛著錢雪,沒注意其他,回來才感覺不對,鬱夏要是夜鶯的話,他是什麼時候同喬二少爺扯到一起的?
又想起當初分手時的決然,蔣仲澤覺得她果然是裝的深情,否則怎麼能轉身就勾搭上彆的男人?
才多久?從分手至今也才兩年半。
這坎兒蔣仲澤還沒邁過去,他還在耿耿於懷,又聽說夜鶯有個兒子,她兒子管喬二少爺叫爹。
這才是晴天霹靂,蔣仲澤不敢相信,他恍惚了半天,這半天都沒惦記未婚妻錢雪,腦子裡全是鬱夏不僅飛快的移情彆戀並且還搞出個野種來……蔣仲澤跟人打聽她兒子多大,得到的答複是看起來像一歲多。
一歲多,再加上懷胎十月,不就正好是同他分手那會兒懷上的?
難怪兩年多無聲無息,原來是懷孕了。
蔣仲澤心裡咯噔一下,又問她兒子真是喬越的?
“還能不是?我這麼說,假如是你,會給彆人的兒子當便宜爹?外頭都在傳,說喬二少這兩天都帶兒子出門,要什麼給買什麼,寵他得很,人家父子感情彆提多好了……”那人邊說還邊感慨,直說這就是命,人生就是這麼起起伏伏,早先看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售貨小姐,任誰都能作踐,回身就成了喬二少爺的心肝,現在又整出個母憑子貴。
蔣仲澤聽了一半就氣瘋了。
虧他還心有愧疚,結果那女人根本就是腳踏兩條船,前頭跟自己分手,後頭就給喬越生了兒子。
知道這事以後,再想起當初自己對她的疼愛憐惜,蔣仲澤直犯惡心。
他尋摸著去了鬱夏的小院,結果有人端著槍守在門口,他不敢闖,想等鬱夏出來再找機會問她,問她當初是不是虛情假意玩弄自己……結果當天沒等到,歇了一晚再過去已經人去院空了。
他又等了兩天,都沒等到人回來,這時聽說鬱夏雖然不站櫃台了,同永福百貨合作還在,蔣仲澤就去了趟永福百貨,找張天翔。
看到這人渣的時候,張天翔是糊塗的,得知他是來打聽鬱夏,問鬱夏還要多久回來,張天翔忍不住就笑了:“彆說我也不知情,就算知道,憑什麼告訴蔣先生?蔣先生同她是什麼關係?”
蔣仲澤張了張嘴,又被張天翔打斷:“蔣先生有空該多關心您未婚妻,讓錢小姐知道您打聽這個,她恐怕會不高興。”
從張天翔口中聽到錢雪的名字,蔣仲澤才想起來,自己有兩天沒去錢府,他因為鬱夏的事耿耿於懷,都忘了自己的未婚妻。
想起來之後,又覺得古怪,他忘記就算了,怎麼這兩天錢雪都沒撥電話來?也沒來找人?
蔣仲澤心裡納悶,又往錢府走了一遭,過去就發覺氣氛不對,錢家人看他的眼神也很不善,錢雪更是哭著下樓來的,下來之後就拿拳頭錘他胸口:“我給你打電話從來找不到人,派人過去也讓你家的下人攔在門外,你不是想同我撇清關係?還過來做什麼?你來退婚?”
“阿雪你給我打過電話?我不知道……”
錢雪坐在沙發上哭,邊哭邊說:“還說不知道?那邊接電話的說少爺不在,不管打多少次都不在,你不在家還能上哪兒?你乾什麼去了?”
蔣仲澤就想起那天出事之後,家裡都覺得事情是錢家收買四方會做的,非要他同錢雪劃清界限,他不肯,因為這事,家裡鬨得厲害。蔣仲澤以為自己的堅持讓他們妥協了,沒想到,他們還能想出這樣的招。
“阿雪你聽我說,這不是我吩咐的……”
這根本不叫安慰,這是致命一擊。
既然不是蔣仲澤吩咐的,那就是蔣老爺蔣太□□排的,他們不想結這麼親了,在找合適的機會提退婚。
錢雪哭得停不下來,一邊哭一邊翻舊賬,蔣仲澤從前保證了不少,說隻喜歡她,愛她,要跟她結婚……她都不管彆人會不會聽到,一句句複述給蔣仲澤聽,罵他是騙子,說他就會騙人。
“你還說要讓我幸福,你知不知道我最近過的什麼日子?外麵的人汙蔑我詆毀我,你不替我解釋,他們背信棄義坑我錢家,你這個做未來女婿的也不幫忙!”
蔣仲澤不知道情況多嚴重,錢雪其實也不太清楚,但她大概知道,事情要是沒轉機就完了。家裡的生意每天都在縮水,這麼下去遲早關門。同蔣仲澤交往兩年多,訂婚都這麼長時間,錢雪一直很愛惜自己,沒讓他得逞,想著新婚之夜再將自己交出去。現在出了這種事,她等不了了,她得將人牢牢綁住。
要是坐以待斃,怕是不會有結婚那天。
錢雪掩麵飛奔上樓,蔣仲澤跟在她身後,兩人一會兒拉扯,一會兒發誓,蔣仲澤不停想解釋,錢雪不聽,蔣仲澤就抱住親她,親著親著就擦/槍/走/火了。
膽子是真的大,他就在錢家把錢雪辦了,剛辦完事就被錢太太撞破,錢太太看起來痛心疾首,跟著就要去蔣家討說法。
錢太太早先就聽到樓上的動靜,她掐著點兒去的,就是想抓個現行然後逼婚,讓蔣家毀不了這門親,無論如何都得幫忙,不想辦法共渡難關就一起倒黴。
現在錢家被整個榮省排擠,誰都知道他們惹了喬師長的兒子,誰也不敢援手,就怕鬨不好把自家搭上,蔣家當然也是一樣。
聽說兒子和錢雪滾到一起去了,蔣太太在心裡罵了一聲糊塗,聽錢太太問她準備什麼時候辦喜事,她心一橫反問說:“哪有什麼喜事?這門親事還是算了。”
錢太太才知道未來親家還能這麼無恥,蔣太太怎麼說的來著?
說沒想到錢雪這麼不要臉竟然勾引她兒子上床。早先還以為她是個好的,如今原形畢露了,要結婚?沒門!這種媳婦,她打死不認!
蔣太太說話陰陽怪氣的,話裡話外都是在指責錢家教養差,教出來的女兒除了惹是生非就是不知羞恥,錢家逼婚不成,反倒同蔣家撕破臉,錢太太出去就撞上同錢雪保證了一大堆剛回來的蔣仲澤,她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拿著手袋就打了上去,那指甲撓了他一個大花臉。
錢太太將剛才受的氣全發泄到蔣仲澤身上了,動手的時候還罵個不停,罵他不要臉,睡了彆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還想耍賴不負責,畜生!
等蔣家人聽到動靜出來救場,已經晚了。
蔣仲澤臉上一道道的血槽子,至於錢太太,她已經坐上車走了。
……
這場鬨劇轟動了榮省,這種事,簡直聞所未聞。
聽說錢雪獻身想套牢蔣仲澤,就有人笑了。
又聽說錢家逼婚,蔣家翻臉,蔣仲澤白睡不負責,錢太太怒打渣男,一出接一出簡直太精彩。
就有人問:“蔣仲澤怎麼樣了?”
“聽說臉上全是血槽子,好在沒傷到眼睛。”
又有知情者端起茶水灌了一口,說:“你猜怎麼著?蔣仲澤緩過來之後,說沒想到錢太太素質如此之差,同鄉野潑婦無異,還可惜錢雪這麼好竟然有那樣一個媽,最後遺憾的表示他倆有緣無分,下輩子再做夫妻。”
“那蔣仲澤沒同錢家計較?破相也認了?”
“誰知道呢?”
錢太太是急火攻心不管不顧對蔣仲澤動了手,回去冷靜下來她就後悔了。果然,第二天蔣家就登報公開表示退親,接著帶頭對付起錢家來。
錢家本來就快到山窮水儘,讓他們一逼,更是來到傾家蕩產的邊緣。錢太太想著蔣仲澤對女兒興許還有情分,想讓錢雪同他談談,問他是不是真要做這麼絕,錢雪不想去,可不去不行。
她去了,她有點本事,眼看就要說動蔣仲澤,這時候蔣太太出來了。
蔣太太翹著腿坐在旁邊,說讓動手的人親自過來賠罪。
錢太太咬碎一口銀牙上門來賠了不是,事情還是沒能翻篇,蔣太太對蔣仲澤說:“有件事媽一直沒告訴你,仲澤啊,你臉毀了。”
作者有話要說: 每到過節我就很好奇,都去過節了還有人看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