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口碑壞了,的有人幫忙吹起來。
……
蔣老爺還在心裡列了個名單,都是對仲澤表示過好感的,他早先就盼著兒子回來,同他商量看看。
就今天,蔣仲澤回來了,他這一身裝束以及疲憊頹喪感覺讓蔣老爺心慌。心慌了也沒多久,二管家就把前因後果講明白了。
等於說,他們備了厚禮,帶了不少錢出門,說是去求醫,結果搞得傷上加傷,錢花了,情況反而更嚴重。從前那張英俊的臉保不住,他正計劃的事也無法成行。
什麼強強聯合。
沒了,不可能再有了。
英俊瀟灑的時候,哪怕有些行為令人詬病,也還是迷得住涉世未深的小姐。當英俊不在,他蔣仲澤還能籠絡誰?又騙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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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南省這邊,鬱夏在趕走煩人的蒼蠅之後特彆感謝了喬越,她跟廚娘學做了糖蒸酥酪,親口嘗過覺得挺好,特地找了隻漂亮的小碗,蒸出來以後還往上放了曬乾用以泡茶的小花,挑的最可愛的那兩朵。
鬱夏親手從托盤上端下來,小心放到喬越麵前,又遞了個小勺給他:“來嘗嘗,我親手做的。”
喬越並不嗜甜,可聽說是老婆做的,他已經感覺到美味。
看他翹起嘴角犯傻,托著腮幫子坐在旁邊的鬱夏伸出空閒那隻手,擱他眼前晃了晃。
“還看?這是做給你吃的,不嘗嘗味道?”
喬越包裹住鬱夏伸出來的手,蹭蹭她掌心,另一手順從的舀起一勺,剛舀起來就發覺空氣裡的香甜更濃鬱了,送進嘴裡去之前,他還說呢:“不用嘗就知道好吃,隻要是夏夏做的都好吃。”
“那你說說,是我做的好吃還是廚娘做的好吃?”
這時候喬越已經將小勺送進嘴裡了,嘗到味道的同時他眯了眯眼,一臉幸福說:“當然是你,全世界最好吃!”
鬱夏反過來捏捏他的爪子,心想當初的喬寶寶還知道害羞,幾個世界下來,他害羞的次數是越來越少,臉皮厚度在穩步上漲,並且還學會撩了。
聽聽這話,哪怕明知是謊言,還是會竊喜,忍不住開心。
在關乎老婆的事情上,喬越其實挺敏銳的,他看出鬱夏心中所想,又舀起一勺,喂到她唇邊:“夏夏你也嘗嘗。”
鬱夏說嘗過了,這個學起來容易,為了掌握好分寸她試著蒸過好幾回,也讓愛玩愛鬨的安平哥試吃過,說挺好,比大嬸做的還差點火候。
鬱夏會想做這個就是前幾天嘗過大嬸做的,非常好吃,而她這個,味道也不錯,總還是差那麼一點。
結果到喬越嘴裡,這已經變成世界第一美味,鬱夏偏著頭一臉好笑看著他,看了會兒才吃掉喂到嘴邊來那一小勺。
“不就是這樣?還讓你誇出花來了。”
喬越還一副護短模樣,他認真看著跟前的小碗,看著看著還漾出溫柔來:“對彆人來說隻是一份普普通通的甜點,對我來說它有魔法,這是夏夏你特地學了做給我吃的,裡麵有幸福的味道。”
鬱夏聽著撲哧笑了。
眼看著情境到了氣氛也到了,他連平常說不出口的情話也說了,說完老婆笑場——
喬越轉過身來看著鬱夏,眼神是委屈連帶控訴,多看兩眼都感覺自己罪孽深重,就感覺大型寵物犬繼續順毛。
“我就是好奇這話你跟誰學的?錯了好不好?阿越彆生氣了。”
看他還是一身倔強,鬱夏傾了傾身子,親了親他嘴角。喬越心裡甜,表情也鬆動一些,鬱夏就貼在他耳邊,小聲央求說:“寶寶原諒我一回。”
幸好鬱二爺和鬱時清都不在邊上,要不然喬越就得挨揍了。
他就是作!
他故意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親也親了,哄也哄了,他才大人有大量的表示不計較鬱夏在情話現場破功。問她最近做了什麼,有沒有遇上棘手的需要幫忙的事?有的話,記得要說。
喬越想的是羅女士萬一忍不住,沒準會來約夏夏。鬱夏沒接收到這個信號,她想起了蔣家人。
“早先是遇到一點麻煩,都解決了,用你送給我的小可愛。”
鬱夏口中的小可愛就是那隻造型彆致的女士手/槍,是喬越想法子弄來,給鬱夏防身的,雖然裝不了幾顆子彈,關鍵時刻也能救命。
早先說了,喬越過來之後就跟著他哥練了一段時間的槍/法,要說手感和準頭還不能同常年摸槍的人相比,也不錯了。他學會之後,轉身又教給鬱夏,鬱夏沒怎麼練,這種女士手/槍射程本來也有限,近身使用比較多,操作熟練就行,不需要太擔心瞄準的問題。
她原先覺得拿著防身是不錯,不過應該沒太多機會派上用場。
結果就把話說滿了。
喬越催問她怎麼回事,鬱夏就給講了講,說錢雪那個未婚夫劃爛了臉上門來求醫,鬱家拒了,他鬨過兩回,最後是讓手/槍給嚇走的。
喬越放下勺子,伸手去撥鬱夏的耳發,又沿著耳背滑到耳垂的位置,捏了捏。
“怎麼不早說?你早說他就不用走了……現在人還在南省嗎?”
“回去了,這事不用管,他現在不知道多後悔,糟心日子還在後頭,你要真有興趣,等著看就行。蔣仲澤這個人最要臉麵,以前在榮省有不少年輕小姐愛慕他,哪怕他同錢雪訂了婚,也有不死心的。要知道,彆說訂婚,假使有心,結了婚也能讓他生出變數。這麼個英俊男人毀了臉,將會迎來什麼可想而知。”
小姐們原先也就是愛他的皮相,有幾個人是真正愛他這個人?
現在他引以為傲的資本沒了,往後再出門活動,彆人多看一眼恐怕都嫌傷眼睛。
從備受追捧到貓嫌狗厭,這樣的落差,他受不了。
所以說,毀容隻是個開始,熱鬨還在後頭。
鬱夏本意想說不用為垃圾臟了手,她說完卻感覺喬越看過來的眼神不大對,那眼神格外認真,還夾帶有沉思,比平常嚴肅很多。看他這樣,鬱夏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怎麼了嗎?阿越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夏夏你真了解他,還能這麼詳細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這個姓蔣的要說就隻是錢小姐曾經的未婚夫,你對他是不是關注過多?”喬越還停頓了一下,試探著問,“有沒有什麼我應該知道但還不知道的事?”
鬱夏在心裡歎了口氣,喬寶寶真挺敏銳的。
“是有一件事,我現在沒想好該怎麼說,以後有合適的機會再告訴你?”
“這事重要嗎?緊急嗎?”
鬱夏捧著他的手保證說不要緊:“是以前種的因,同如今的我們沒多大關係。”
這麼說就能猜到一些了,喬越有理由認為原先的夏夏同毀容的蔣先生有點什麼,至於到何種程度?最嚴重的話,他就是小海的爸爸……
看鬱夏不準備繼續說,喬越沒再追問,這些事情要想知道都是可以調查的,不用選在和老婆獨處的時候提起來說,掃興。
喬越將鬱夏抱進懷裡,抱著她坐了一會兒。
鬱夏也是一副順從模樣,他把臉貼在肩窩處,手臂環著喬越的腰:“這陣子我認識了不少藥材,記下了十來個藥膳方子,毛筆字雖然還是傻粗黑,已經比之前好看很多,哥昨天還誇我。還有製衣作坊那邊,進展都很順利……”鬱夏想把蔣仲澤從喬越腦子裡擠出去,就扳起手指頭給他數,分享最近的生活,說到取得的成果,她有一點點小得意。
聽老婆用和風細雨一般的聲音閒話家常,喬越感覺自己身上的棱角都讓她磨平了。
喬越也為鬱夏高興,還說等洋裝做好了,也要幫她宣傳,一定能打響名聲。
“我和張天翔對做出來的半成品都很滿意,覺得問題應該不大,能成功。不說這個,我最高興是替你和我爸調養好了身體,還把小海喂胖了幾斤。”說著,鬱夏伸手在喬越手臂以及腰間捏了捏,還是太瘦,“阿越你回家去好好吃飯了嗎?”
“……我吃了。”
這個可疑的停頓讓人覺得不對,鬱夏抬起頭來,捧著他沒二兩肉的俊臉盯著他問:“那怎麼還是這麼瘦?你都不長肉的。”
鬱二爺帶著外孫子出去玩了一圈,剛把人抱回院裡,就發覺情況不對,房裡伺候的都沒在房裡,看他過來還用比平時更響亮的聲音招呼說:“二老爺帶小少爺回來了?”
沒多會兒,他閨女就從房裡迎出來。鬱二爺正想問怎麼沒留人在房裡伺候?做什麼呢?
隻見喬越落後兩步,也迎了出來。
鬱夏張嘴就喊了一聲爸。
喬越想也沒想跟著喊了一聲爸。
他這聲差點把鬱二爺嚇死,哪怕看架勢兩人是不會分開了,張嘴這麼喊怪嚇人的。
鬱夏嗔他一眼,然後帶過話題,問他爸帶小海玩什麼去了?高興不?
小海伸出雙手要他娘抱,到了鬱夏懷裡就笑成個燦爛的胖子,他把握著的右手放到鬱夏麵前,攤開,手心裡是一顆西洋進口的巧克力,看起來已經被他捏變形了。
沒等鬱夏伸手去接,小海就低下頭去打開糖紙,捧著黑乎乎的巧克力往她嘴邊送。
“好吃的!娘吃!”
鬱夏空出一隻手來,在他頭頂上摸了摸,她也不怕蹭上融化的巧克力,就著兒子遞過來的動作就咬了一口。想起喬寶寶還在旁邊,就問小海:“寶寶你看還有誰啊,還有誰沒吃到?”
小海已經看到他便宜爹了,又把融化並且已經咬過一口的巧克力往他跟前遞。
喬越本來有那麼點小潔癖,這麼黑乎乎一坨擺他麵前就是刺激神經……
但是,隻要看見那兩雙同樣期待的眼,他就丁點脾氣也沒有,果真俯下身嘗了一口。其實並沒有很好吃,看他倒是挺享受的。
眼看著娘和便宜爸都嘗過了,小海瞅瞅手上的糖紙,低頭就舔了個乾淨,舔完嘴邊黑乎乎的還在那兒笑。鬱夏摸出手帕給他擦嘴,邊擦邊問他出去聽沒聽話?給沒給添亂?小海直搖頭,看他們母子互動鬱二爺心裡暖烘烘的,還幫小海說話來著,說沒見過比他更乖的孩子,讓閨女彆說他了。
鬱夏正好給他擦乾淨嘴,她將手帕疊回去放好,然後捏了捏兒子肥嘟嘟的臉蛋。
“那娘得獎勵我們家乖寶寶,寶寶要什麼?”
“要親親。”
喬越就看著他老婆親了海包子的左臉,還不止,小心機鬼又指了指右臉,然後她老婆又給右臉上補了一下。
他覺得有必要找機會和海包子談談,得讓他知道彆人的老婆不能亂親!
對了,還得給他培養出獨立自主的性格,現在一兩歲大就算了,長大點依然黏著夏夏那不行!
喬越這麼計劃著,也的確實施了,這對半路湊一起的父子平時相處融洽,就這回爭上了。
一個說那是我老婆,另一個說是我娘。
我老婆!
我娘!
我老婆!
我娘!
……
作者有話要說: 表麵父子emm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