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加速遊到剛被鯊魚甩下來的鬆田陣平的身側,兩人在水麵無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一瞬之間溝通好後交換了武器。
萩原研二拿著防水的手/槍,對著因為劇痛憤怒甩尾的鯊魚精準無誤的連開幾槍,但因為海水的阻力,子彈打在鯊魚身上並不深。
鬆田陣平單手拎著沉重巨大的紅色消防斧,黑色的眼睛宛如深淵深不見底,看不到任何的情緒波動。
巨大的鯊魚麵前,他的身體是如此的渺小,他拎著消防斧頭堅定的向鯊魚奔去。
斧頭碰上鯊魚堅硬的皮膚,帶出一道巨大的口子,更多的鮮血溢出。
血液再次充斥著這片海域,濃鬱的有些嗆人,像是要將整片海都染成紅色,春澄久司的血液和鯊魚的血液同時在這片巨大的海域交融著,彼此不分你我。
海水裡悶聲的子彈再次從手/槍射出,努力的乾擾著鯊魚前進的動作。
半晌,鯊魚沒了動靜,身上充斥著大大小小的傷口,一道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被尖銳的消防斧劃出。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兩人,默契的沒有任何停留,遊上了海麵,交換了一下空氣,再此潛入海裡,尋找著春澄久司的蹤跡。
警視廳的搜救船隻片刻便到達了他們所在的海域,整支隊伍有序的開始,在海麵上搜查起來。
“情況怎麼樣?”搜救船隻上一名警官憂心忡忡的詢問他身側的同事。
同事麵露不忍,神色悲痛的搖了搖頭。
“你又不是不知道春澄警官當時的情況,聽其他人口中所說。春澄警官在落入海麵之前,用手術刀剖腹,將藏在胃裡的證據交給了鬆田警官,硬生生刨腹那麼巨大的傷口,加上綁在脖子上的炸彈,是不可能生還的。”
詢問的警察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充滿了悲壯,遺憾的歎了口氣:“鬆田警官和萩原警官兩個人還在海麵搜查吧,這都幾個小時了。”
“5個小時了,聽前一批搜查隊的人說,他們剛到的時候正好碰上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手刃了一條鯊魚。”
搭話的人眼中露出驚歎的目光:“太強了,不過5個多小時不停歇的在海裡搜查,他們兩個人也該體力不支了吧。”
同事遺憾的點了點頭:“他們上一趟出海麵換氧氣的時候,整個人唇色都是發白的,不死心吧,不願意接受春澄警官死亡的消息。畢竟之前在警視廳就是他們的關係最好。”
“可惜了,春澄警官這麼一個前途無量的警察,這才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就爬到了這個位置。還是警視廳官方發言人,那麼年輕的一條生命。”
同事也跟著遺憾的搖了搖頭,麵色十分的難看與不忍:“真的可惜了,網上鼎鼎有名的警視廳明日之星就這麼的在這麼一次事件中隕落了。”
“都是那個瘋狂炸彈犯‘兔子’,這個人真的太陰險了,拿整艘輪船上所有人的生命來和春澄警官賭。”
“你知道嗎?春澄警官帶著炸彈和傷口坦然赴死的時候,臉上是帶笑的,他是那麼坦然的接受了為所有群眾赴死這件事。”
“最惡心的事你知道嗎?聽警視廳警備部機動隊□□處理班的人說,他們排查了整艘遊輪上所有的地方。”
說話人的話應頓了頓,帶著沉重。
“整艘輪船上一共隻有兩個炸彈都安裝在了拍賣會大廳裡,一個在拍賣會的展示桌上——”
“一個在春澄警官的脖子上……”
帶著惋惜的歎氣聲飄散在鹹鹹的海風裡。
***
[我接受不了春澄老婆這個死亡,太喜劇話了,讓我感覺我就是個笑話,什麼叫整艘輪船上一共隻被“兔子”安裝了兩個炸彈,老賊,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啊!!!(歇斯底裡)]
[今天不是老賊把我創死,就是我把他創死捏,我必須說,我確確實實的被“兔子”的所做所為給惡心到了,死麻辣兔頭,遲早有一天被人吃了!]
[嗚嗚嗚,所以這是官方蓋章春澄老婆沒了吧,我變成一個人孤零零的寡婦了,怎麼辦。(貓貓頭落淚.JPG)]
[寡婦們不要掙紮了,春澄久司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估計連一塊完整的屍體都沒有落下,搜查隊整整找了5個小時什麼都沒找到,估計被炸彈炸的稀碎。(冷漠臉)]
[鬆田陣平刨開了整條鯊魚的腹部,都沒有找到春澄前輩的一絲蹤跡,死亡連一小塊屍體都沒有給大家落下,死無全屍,越想越難受,窒息了。(伸手掐人中.JPG)]
[真的好絕望啊,因為“兔子”這麼一個天大的謊言,春澄久司不敢拿到飄渺無際的可能性去賭“兔子”沒有在整艘輪船上安裝炸彈。從而選擇了保全其他人的生命,坦然赴死,真的太好哭了,這個人設。(淚流滿麵)]
[春澄老婆,我永遠的白月光,死在了他最美好的年華,死的是那麼淒慘、悲壯,是我心裡永遠的痛,我這輩子都和“兔子”勢不兩立。(磨刀霍霍向兔子)]
[好耶,密密麻麻,密不透風的刀子雨耶,好喜歡,多一點,刀死我,成功的成為一名光榮的寡婦,開心捏。(咬牙切齒)]
[“兔子”這個行為真的是太可恨了,硬生生的逼著春澄警官去死,就是這麼一句輕飄飄的二選一,結果全都是騙局,這個人太可怕了,幾乎是將在場所有人的心理反應的預料計劃在內。]
[整艘輪船上還真的隻有這兩枚炸彈,之前那個預言家刀了,“兔子”真的是那種瘋狂到極點又帶著理智,變態的嚇人。]
[而且到現在,有關於他的任何線索都是他自己透露出來的。整艘輪船上的人裡麵也沒有找到他的蹤跡,就像是憑空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的身影。(麵無表情)]
[真的是隨著春澄警官的死亡,“兔子”就不見了,完全可以充分說明,他一開始本來就是奔著春澄警官來的,一開始就是想要春澄老婆的命,還上演這麼一場大戲。]
[完全是被“兔子”本人硬推著自己選擇了死亡,還有無數惡心自私的人,會促成老婆的死亡而歡呼,吐了,令人作嘔。(吐出彩虹條.JPG)]
[“兔子”的行為舉止真的太惡劣了,春澄老婆這個死亡我接受不了,像是被徹徹底底戲耍了一番,我好生氣。(無能狂怒的狂拍桌子)]
[兄弟們為了慶祝我們成為寡婦,今天不醉不歸,乾杯!(舉起酒杯)]
***
東京,某一不起眼隱蔽的酒吧。
銀色長發的男人端坐在吧台前,麵無表情的看著一身肌肉的調酒師調著酒,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夾著一根冒著猩紅火星,燃燒到一半的細長香煙。
尼古丁的味道在酒吧裡蔓延著,和各種酒香味交融著,交雜成一股奇怪但卻不難聞的味道。
一身黑西裝,身材魁梧的伏特加在自家大哥身邊坐下,發出沉重的聲音。
他聲音有些低沉的和琴酒搭話道:“大哥,根據最新消息,警視廳的搜救隊已經在那一片海域打撈了一天一夜了,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波蘭雪樹的身影。”
壓低聲音,臉上帶著複雜的神情。
“波蘭雪樹,死無全屍。”
琴酒的的臉色沒有絲毫的波動,聽著身側伏特加的彙報,麵無表情的壓低了黑色的帽簷,遮去了那一雙晦暗不明的狼眸裡的淩厲的凶光。
乾淨利落的下顎線像是淩厲的刀鋒,緩慢的吐出一抹煙,煙霧將他的臉頰變得模糊不清,讓人看不清麵上的情緒。
伏特加還在喋喋不休的彙報著情報:“我們的人也沒有找到‘兔子’的蹤跡,不過警視廳那邊的人也沒有絲毫的進展。”
他沒有對伏特加的話語作出反應,反而轉過身和身材魁梧的調酒師開了口,聲音嘶啞低沉。
“波蘭雪樹。”
伏特加聞言露出疑惑的目光,調酒師點了點頭,乾淨利落的拿出一杯新的酒瓶,給琴酒調了一杯波蘭的雪樹伏特加。
調酒師將麵前透明玻璃杯裡裝著的酒液,伸手推向銀色長發的男人:“雪樹伏特加,請。”
琴酒麵無表情的撚滅,還有很長一節香煙上張牙舞爪的火星,骨節分明的酒搭上冰冷透明的酒杯。
嘶啞低沉的聲音緩慢平靜的說了一句。
“該來了。”
就在他聲音落地的下一秒,酒吧門口的風鈴響起,象征著有新客人的到來。
聽到琴酒話語的伏特加露出疑惑的目光,來人?誰來了?這個時間點誰來了?
他皺著眉頭,疑惑的轉過頭看向門口,看向來的人。
一個渾身濕漉漉的黑發青年推開了酒吧的大門,黑色頭發濕噠噠的搭在額前,露出了那一雙青綠色宛如昂貴的翡翠的雙眼,蒼白到在燈光照耀下有些透明的肌膚,以及毫無血色的雙唇。
黑發青年臉上帶著溫柔和煦的笑容。
他原本上揚的嘴角弧度變大,對酒吧裡所有的人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笑魘如花,整個酒吧裡仿佛都變得亮堂了起來。
坐在琴酒旁邊的伏特加震驚地瞪大的目光,看向了出現在酒吧門口那個本該死無全屍的青年。
酒吧的新客人是……
波蘭雪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