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不浪費?大師課真是不拘小節啊!
看著在透明玻璃盒裡,觸角蠕動,突然釋放出一股淡黃色液體的盅蟲,陸芊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溫涼淡淡地哦了一聲,漫不經心道,“這家夥發現自己被關生氣了,所以釋放毒液想要腐蝕這個罐子。”
陸芊恍然大悟,但是看它像個噴射怪一樣四處亂噴,可是罐子沒有絲毫的變化,就知曉這個盅蟲的毒液沒有起作用。
她想起了剛才溫涼用自己的血在罐子瓶口畫符的動作,更加恍然大悟。
大師果然不愧是大師!這都提前想到了!
“對了,你弟弟醒來之後,明天可以再檢查一下全身,就能知道他身體狀況開始好轉。”
陸芊忙不迭地點頭:“大師,我知道的。”
她的目光落到了陸深的身上,雖然陸深此時看上去依舊臉色蒼白,不知道是不是陸芊的心理作用,總感覺自家弟弟臉色蒼白歸蒼白,但是胸膛起伏的弧度變大了。
還有臉上也泛著淡淡的紅暈了,就因為膚色白,所以這紅暈才會更明顯。
總之陸芊是一千個一萬個感激溫涼。
就在這個時候,陸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視線之中一片朦朧,他眨了眨眼,很快就變得清晰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但非常俊俏的年輕男人的臉。
對方看到他蘇醒後,還揮手笑眯眯地衝他打招呼,“醒了呀!感覺怎麼樣?”
陸深一時間有些迷惑,他看了眼站在男人身旁一臉激動的陸芊,又看了一下周邊圍著站在那兒的保鏢,大概可以確認對方並無威脅。
隻是他打量了一下溫涼,奇怪一個穿著保潔服的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病房裡?
溫涼在陸深睜眼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他抬眼看去,對方睜開眼睛,那一瞬間,就好像一張完美的畫突然被注入了靈魂,一下子就靈動了起來。
他有著一雙非常漆黑的眼眸,如同剛出生的嬰兒般那樣漆黑,但是卻沒有嬰兒那般純粹。
他的那種黑更像染儘人間煙火的黑。
想來也是,以陸深的身份地位怎麼可能還會像嬰兒一般。
“弟弟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陸芊有些激動,親自上前替他調整好位置,讓陸深可以半坐起來。
陸深本想如同往常那般回複她,一切都好,但是真實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之後,他有些訝然地挑了挑眉,下意識地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以往每次病發,他蘇醒過來之後,會覺得胸口悶到讓他有一種窒息之感,有時候會突然有股劇烈的疼痛,就好像有什麼蛇蟲在他的心臟狠狠地咬上一口,疼的他渾身抽搐,可是今天卻完全不一樣。
他的胸不悶不痛,甚至連呼吸好像都輕快了幾分。
隻不過當他的手碰到自己的胸口時,他才感覺到有些黏膩。
陸深費勁地低頭一看,就見自己衣裳大開,胸口處還沾著不少鮮血,隱隱能聞到鐵鏽味。
他一時間有些沉默地抬眼,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溫涼身上。
除他之外,彆無二想。
陸芊見此立馬解釋道,“這是溫大師,今天要不是有他幫忙,將這惡心人的盅蟲從你的心臟處抓取出來,否則的話,還不知道你要受多大的罪。”
陸深:?
陸深一直覺得自己的智商沒有任何問題,可今天他卻有些聽不懂自家姐姐說的話了。
溫大師?盅蟲?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姐姐對於找大師來解決他身上所謂詛咒的事情也非常的反感。
那麼問題來了,是什麼讓她有了這麼大的改變?
以及自己床前這個年輕的青年不是保潔人員,而是個大師?
縱觀陸深見過的大師,沒有一個像溫涼這樣的,一是穿著風格,二是年紀。
陸家請來的大師基本上年紀平均50往上,像溫涼這種年輕得像個小竹筍的,連大師的徒弟都算不上。
他默默地打量完溫涼之後,又將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那個透明盒子上。
大約是裡麵這個不斷噴塗著口水的醜陋蟲子太過於顯眼,所以在陸芊說完盅蟲二字之後,他不自覺地就對號入座了。
見到陸深的目光落在盅蟲上,溫涼還隨意地晃動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盒子,那盅蟲立馬就感覺到一陣天翻地覆的暈眩感,毒液噴射到一半都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
可惡啊!
“你在看這個?沒錯,這就是盅蟲!剛從你心臟裡麵挖出來的,專門吸食你的生機與壽命。這玩意兒在你體內的時候你會覺得胸悶難受,甚至有時候還會胸痛,現在將它取出來了,你是不是覺得輕鬆很多了?”
陸深一愣,那雙黑漆漆的眼眸下意識地便直直地看向了溫涼。
因為他說的跟自己的身體狀況真的一模一樣。
在陸芊期盼的眼神下,陸深點了點頭。
陸芊見此,高興地直拍手,“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說溫大師有這本事的。弟弟,有溫大師在,你再也不用擔心了。”
“不過雖然盅蟲已除,但是你身上還有那幕後之人所下的臟東西,不過不用擔心,等溫大師休息好後,一定會為你解除的。從此以後,咱們陸家再也不用擔心什麼所謂的詛咒了。”
陸深越聽,臉上的神色越是沉凝。
他不是傻子,光聽陸芊這麼一說,他就察覺到了自己所謂詛咒的怪異之處。
更不要說最早開始,陸深就是不相信詛咒存在的。
“姐,你從頭到尾跟我仔細說說,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陸芊自然願意,她將溫涼告訴她的事情,一一全部都告訴了陸深。
陸深安靜地聽著,隻是越聽眼底的光芒,便越是晦暗難辨。
溫涼也不在意,就這麼笑眯眯地把玩著手中的盒子,聽著陸芊講他的英雄事跡,聽到精彩的地方,還時不時地點頭附和,以證明陸芊說的沒有錯。
而在聽到陸芊表示對方用的是自己的血,在他胸口畫了個符,希望陸深不要介意的時候,陸深看著溫涼淺淺一笑,他本就長得俊俏,輪廓深邃,五官迷人,眼睛更是長得一等一好看,這般淺笑盈盈地看著溫涼,讓溫涼都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隻能說賞心悅目這四個字真的不是白成為成語的。
“我當然不會介意,隻是一開始有些詫異,現在知道原因之後,我反而很感激溫大師的幫忙。紮了這麼一大個口子,出了這麼多的血,溫大師的手一定很疼吧。”
“剛才聽我姐說溫大師還要好好休養身體,才能為我解決身上的問題,想來剛才溫大師解決這個盅蟲的時候,是花費了不少心血。”
說到這裡,他扭頭看向保鏢,保鏢一看老板這眼神,立馬就從自己的西裝口袋掏出一本溫涼覺得十分眼熟的存在。
陸深接過支票,唰唰唰地在上麵寫下了一串數字,隨後撕下來交給保鏢,讓他遞給溫涼。
“溫大師,這是我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希望你能收下。”
溫涼看了眼保鏢遞過來的支票,上麵的數字可以說是跟陸芊有過之而無不及。
溫涼並沒有伸手接過,他笑著道,“報酬你姐姐已經付給我了,所以你無需再給。”
陸深執意要他收,“我姐姐的是我姐姐的,我給的是我自己的心意。再說了,這麼多年,我一直被這個所困擾,花出去的錢也不在少數。現在能夠解決,我心裡高興,同時也是希望大師能夠儘早幫忙解決我身上陣法的事情。”
一旁的陸芊也是笑著讓溫涼收下,表示錢對他們陸家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隻要她弟弟平安就行。
兩人都這麼說了,溫涼再推脫就顯得有些沒意思了。
於是,他便接了過來,收好支票跟剛才的那兩張放在一起,一瞬間他就從身無分文變成了千萬富翁。
這感覺真爽!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溫涼晃悠著手中盅蟲的力氣都大了不少,他眉眼彎彎,心情甚好,“陸先生跟陸小姐都是性情中人,我也就喜歡你們這樣的性格,直來直往。我估摸著,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我應該就能解決陸先生你身上的問題了。”
陸芊聽後喜上眉梢,“那真的是太好了!”
她還以為得等上好幾個月?
陸深即便平時喜怒不形於色,這會兒聽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自己就能恢複以前健康的狀態,他的臉上也浮現出輕快的笑,比起剛才來說,真實好看了很多。
“那就辛苦溫大師了。”
溫涼擺擺手,“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
主要也是他們給的多。
如果沒有陸深的這張支票,溫涼可能還會再琢磨著10天半個月後再去辦這件事情。
“至於這個盅蟲,就交給我來解決,沒問題吧。”
陸深點點頭,目光沉沉地落在那過於活潑的盅蟲身上,“那是當然,隻不過我很好奇,溫大師能夠找到盅蟲的主人嗎?”
溫涼笑眯眯道:“那就是另外的價錢。”
一聽到這個,陸深陸芊兩姐弟非但沒有覺得溫涼嗜錢如命,反而是欣喜若狂,因為錢能夠解決的事情,那根本就不算什麼事情。
而溫涼這麼說,必然是真的有把握也能找到到幕後之人。
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大喜事。
陸深啟唇一笑,“錢不是問題,隻要大師你能解決。”
說著,陸深又叫人拿來支票寫上一張。
溫涼的目光也隨著支票上的數額變得越來越亮,嘴角的弧度上揚的歡快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