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騙子,明明說好不打她的。……(2 / 2)

動心 扁平竹 14237 字 9個月前

情緒過於強烈時,人會想要嘔吐。

她的恐懼已經到了極點。

而在此時,酒吧陷入一片漆黑之中,DJ打碟的聲音也全部消失。

隻剩下那些人不滿的埋怨與咒罵。

“搞什麼啊,怎麼突然停電了。”

“他媽的,這麼貴的酒吧配置這麼差的嗎。”

“老板,熱死了,最起碼準備幾台發電機把空調開開吧。”

是在這種混亂當中,周凜月感覺到有一隻手準確無誤地抓握住自己的手腕。

掌心熨帖著手腕內側,是冷與熱的碰撞。

毫無疑問,經曆過剛才那些事情的周凜月已經開始全身發燙。

而握住她手腕的那隻手,從指尖到掌心都泛著涼意。

那種熟悉的體溫讓她微微愣了愣。

下意思想要掙脫掉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她任由對方將自己牽出去。

酒吧外麵,燈火通明。

這是屬於北城的夜生活,十點才拉開序幕。

紙醉金迷的燈紅酒綠,和柔和的月光堆疊在一起。

周凜月看清了麵前那張臉,他已經鬆開了她的手,看向她的眼底仍舊平靜。

他沒說話,而是等她先開口。

周凜月抿了抿唇,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部門聚餐。”他不給她轉移話題的機會,又重新回到剛才的問題上,“說說看,今天怎麼來這兒了。”

周凜月知道今天逃不過了,才一五一十的全部講了出來。

“那剛才那些,也是沒辦法拒絕?”他壓低了聲音,眼睫也一並壓低。

周凜月這才意識到,酒吧停電是秦晝一手造成。

“我......”她支支吾吾。

有人從裡麵出來,手上還拿著手機,目光在四周搜尋一番之後,終於在燈牌後麵看到了站在那裡的秦晝。

他走過去喊他:“怎麼出來這麼久,裡麵來電了,胖兒他們都喝上了,你也......”

話說到這裡就停住了。

因為看見了正好被燈牌擋住的少女,穿了條過膝的白色連衣裙,高馬尾,白板鞋。

額前幾縷胎毛,將她明豔的五官襯出幾分可愛來。

明顯年紀不大,尚帶些嬰兒肥的臉上,皮膚白皙嬌嫩,仿佛吹彈可破。

那人愣在那裡,心臟狂跳:“那......那個......”

他看著周凜月,想和她打招呼,但被她的美貌衝擊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最後隻能轉頭去問秦晝:“這你妹妹?也不介紹一下。”

聽語氣,淡淡的責怪。

秦晝微抬下顎,摟過她的腰將她壓向自己懷裡,大方的同他介紹起:“周凜月,我女朋友。”

這場雨來的毫無征兆。

整條街都是娛樂場所,邊上甚至還有星級酒店。

秦晝隨便開了間套房讓她去躲雨。

“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他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將窗簾關上。

周凜月看著厚重的窗簾如同兩道門一般,一左一右緩慢地靠近,直到完全並攏。

遮擋住那一整麵的落地窗,以及落地窗後的夜景。

周凜月知道他有些生氣,但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他靠坐沙發,長腿自然岔開,讓她過來。

周凜月遲疑片刻,還是小心翼翼過去。

“我要是再晚一點,你是不是就點頭了?”

周凜月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

那個男同學對她的告白。

她的沉默和局促在當時的昏暗燈光下,看起來確實很像是羞澀的怦然心動。

所以起哄聲才會越發熱烈。

原來他是在因為這個生氣。

“我沒有的,我是想......想拒絕的。”

此時辯駁的話,用這種軟綿綿的語氣說出來,毫無可信度。

情緒翻湧在眼底,顯得越發深邃,他麵上仍舊是平和冷靜的。

從煙盒裡磕出一根香煙叼在嘴裡,目光在周凜月身上停留幾秒後,他停下了去拿打火機的手。

“過來。”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

周凜月低下頭,拒絕的話始終說不出口,於是慢吞吞的走過去。

正當她準備在他腿上坐下時,他輕慢出聲:“趴著。”

她一愣。

秦晝也不著急,坐在那兒等著,嘴裡還叼著那根沒點燃的煙。

他是內斂話少的好學生,也是學校招生的活招牌。

性子裡透著幾分冷淡,但一直循規蹈矩,始終守著那條看不見的線。

周凜月很少看到他抽煙。

第一次是她要和他分手,那次是鐵了心的想要分。

他在她麵前抽完了一整支煙,然後再次和她確認:“真的要分?”

她和他道歉,不太敢看他的眼睛:“我想過了......我沒辦法一直在我父母麵前撒謊,他們總有一天會發現的,我......”

多可笑,一開始就是為了叛逆才談的戀愛,結果又生怕被旁人察覺。

“如果我不同意呢?”他甚至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隻是心平氣和的問了她這麼一句。

周凜月停頓片刻,正要開口,他扔了手裡的煙蒂,將她按在牆上吻得七葷八素。

像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堵住她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

和分手有關的話。

他明明剛抽過煙,可周凜月隻聞到清淡柔和的木質香。

後來她才知道,他在香煙裡加了沉香條。

可以消除煙草的味道。

抽煙的人,卻討厭煙草的味道。

真奇怪。

那一次,他們仍舊沒有分手成功。

周凜月有時候也會懊惱,自己為什麼總是沒辦法反抗他的任何話。

包括此刻,他讓她趴在他的腿上,她也隻是稍作猶豫,還是聽話的趴了上去。

白色的連衣裙,裙擺不算特彆長,因為此時的動作,而不小心牽扯到,微微往上走。

露出了白皙的膝窩。

秦晝視線落在上,眼底微暗,但還是非常紳士的將她的裙擺往下扯了扯。

“還沒成年就學彆人來酒吧?”微黯的語氣,聽不出是質問還是責怪。

周凜月低下頭,知道自己做錯,所以沒有想過要為自己辯解。

隻是......

她手臂撐在沙發扶手上,看著一旁的落地燈,透明的,泛著極淡的光。

如同絲綢一般柔和的曲線。

她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所以她有些緊張的回了頭,上次被打過的地方雖然不疼,可是紅了好幾天。

訓練的時候在更衣室換衣服,險些被好友看到。

到時候怎麼都解釋不清,自己的臀肉上,為什麼會有一隻明顯是男性的手掌印。

對上她的視線,他喉間溢出一聲輕笑來。

“怕什麼,不打你。”

她半信半疑。

秦晝看著她身上那條連衣裙,腰後拚接的地方,一根白色的線虛虛垂下,中間露出一條一指寬的縫隙。

因為她此時的動作,縫隙被撐開,恰好露出小半截腰窩。

“裙子破了都沒發現?”

周凜月懵懵地抬眼:“啊?”

或許是為了對得起這個高昂的價格,套房內的東西齊全,甚至連針線包都有。

秦晝讓她趴好,彆亂動。

然後穿好線,開始給她縫起了裙子。

周凜月看見他垂睫低目,神情專注,不熟練的動作意味著這種事他也是生平第一次做。

因為從小就練習舞蹈的原因,周凜月身子的柔韌度非常強。

所以哪怕她是趴在秦晝的腿上,可用手臂稍微撐起的身子,還是能清楚看見他那蹩腳又粗糙的針腳。

原來無所不能的秦晝也有不會的東西。

她有點想笑,隻能拚命忍著,身子被這股勁兒給帶著晃動。

“啪”的一聲悶響。

是他的手抬起,又落下:“彆亂動。”

不輕不重的力道,卻還是足以讓她臉頰發熱。

她乖乖趴好,小聲囁喏一句。

騙子。

明明說好不打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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