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這周已經.....兩次……(1 / 2)

動心 扁平竹 17373 字 9個月前

裡麵動靜鬨得這麼大, 外麵不可能沒有察覺。

最後反而是周凜月被叫了去,女同事隔了一扇門在外麵敲,說陶姐來了。

陶姐是周凜月的經紀人, 負責她在娛樂圈的一切事宜。

是舞團給她找的,費用也是按合同上的分成。

哪怕圈內一再朝她遞出橄欖枝,但周凜月無心往那邊發展。

隻不過偶爾一些代言和公益邀約還是避無可避。

陶姐今天過來找她主要是一檔真人秀找了她無數次, 編導是她一位至交好友。

藝人轉戰幕後, 前幾年才被簽去台裡。

陶姐剛入行那會, 簽下的第一個藝人就是她。

兩個人也算是一起經曆過無數的風雨,雖然沒能走到最後,但青澀時期的感情最為真摯。

前陣子那人過來找她, 說手底下有檔節目因為收視率下滑麵臨停播。

麵對這個危機, 整個團隊緊急開了個會。

討論兩個小時的結果是,讓周凜月過來救場。

因為之前狂熱私生飯的事件, 她如今熱度持續走高。並且她年少成名, 手拿無數大獎, 外形更是不輸炙手可熱的當紅小花。

最重要的是, 除了各種大大小小的比賽與演出,常年不露麵不出鏡的神秘感讓人們對她有一種天然的窺探欲。

這種窺探欲涵蓋了一切。

她的私生活,她的人際關係, 包括她的真實性格。

舞台上閃閃發光的首席舞者,接受采訪時言簡意駭的發言, 始終謙遜的態度。

這些構建出來的,是一個完美到不真實的人類形象。

人非聖賢, 孰能無過。

她不可能沒有缺點。

所以他們想剖開她清冷的外殼,看透裡麵的五臟六腑。

周凜月這三個字,無疑成了能讓這檔麵臨停播危機的真人秀, 起死回生的唯一方法。

聽完了陶姐這番話後,周凜月看著自己手裡那封節目提案。

隻看節目的名稱就能大概猜到是一檔什麼類型的真人秀。

《一個人的晚餐》

無非是將她的私生活放在聚光燈下,與觀眾共享她的喜怒哀樂。

周凜月自然是拒絕,她將提案合攏後放下,說她目前沒有這方麵的打算。

而且她的性格也實在不適合讓自己暴露在鏡頭前。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陶姐點了根煙,塗了正紅色甲油的手指在提案上敲了敲:“我知道你沒有往娛樂圈發展的打算,但你總得先下下凡,你得為你之後的事業去做考慮。你現在還能跳,但你能跳一輩子嗎?後浪推前浪,現在有能力的新人一茬接著一茬,說不準什麼時候你這道後浪就被拍上了岸。”

周凜月眉眼真摯:“那很好啊,說明國內的舞蹈環境正在穩步上升,新人也有了更多的出頭機會。”

她看著她那雙眼睛,企圖從中找出一絲一毫的偽善來。

可是沒有。

她真誠到仿佛真的將自己的心給剖開了,太陽暴曬也曬不出一點雜質。

陶姐突然輕笑一聲,抖了抖煙灰,終於明白,不是每個人都和自己一樣,是個隻重利益的商人。

這世界上是有純粹追求夢想的舞者。

“那就當我拜托你。”她終於低下了頭,“這節目要是邀請不到你,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所有人三年的心血都會功虧一簣。”

周凜月被這句輕飄飄的話架向高台,仿佛她就是主宰一切的神祗。

陶姐也是實在沒有辦法,迫不得已。

周凜月雖然簽在她手上,可她活動太少,大多時候都是跟著舞團。

偶爾需要拍攝代言廣告時,她會跟隨陪同,監督服化道。

陶姐手底下還有其他藝人,剛露頭角的新人小花,有人氣沒作品的花瓶愛豆,以及在十八線徘徊的糊咖。

她需要照顧到的人太多,和周凜月反而沒多少接觸。

原本是不抱多大希望的,但還是卑劣的想著打打感情牌。

這是最不需要成本,也是最無用的一種手段。

當今社會,利益才是主要。

她比任何人都懂。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彼此都是沉默的。

陶姐歎了口氣,從包裡拿出煙盒,磕出一根準備點煙。

坐在對麵單人沙發上的周凜月像是終於說服了自己:“可以是可以,隻不過......”

原本不抱希望了,可此時希望就放在她麵前。陶姐愣在那兒,打火機的火都快燙到自己的手了她才回過神來。

她想過無數種遊說她的方式,薪酬不斷往上堆,或者是資源互換。

可周凜月居然選了最廉價的一種。

對於她後麵的“隻不過”

陶姐非常有信心的承諾她:“隻要你同意接這檔真人秀,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周凜月有些為難。

提案上說是一個人的獨居生活,可她不是獨居。

猶豫良久後,周凜月還是將自己已婚的消息告訴了陶姐。

剛點燃的煙掉在了地毯上,羊毛燃燒時有一股難聞的氣味。好在她及時用腳踩熄才製止了一場火災。

她簽周凜月是在一年前,那個時候她甚至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怎麼現在就......

不過她好歹也是當了多年經紀人,在娛樂圈不是白混的。

見過的齷齪事多了去,當紅女星未婚生子,僅僅隻是背後的金主大佬年歲已高,想要子孫繞膝。

更有甚者為求上位主動獻身,人前儘顯光輝,人後搖尾乞憐。

最起碼,周凜月還有個名分。

比那些人好太多了。

陶姐讓她放寬心:“隱婚在圈內並不罕見,你看看那些過了三十五歲還立單身人設的,有幾個不是私底下登記隱婚。藝人也是人,沒了聚光燈,他們也會遭遇催婚催生。隻要你不說,我不說,你老公不說,誰又知道你已婚?”

周凜月手指蜷了蜷:“可是......”

陶姐打消她的顧慮:“這檔真人秀隻是獨居日常,又不是單身日常。節目組那邊我會交代,讓他們不要提這方麵的問題。”

好像隻要規避,就不算是撒謊。

周凜月最終也在她的諸多言論下點了點頭。

解決完了頭等大事,陶姐迫不及待要給好友撥去電話通知這個好消息。

她讓周凜月今天回去之後好好看看這份提案,如果有時間的話,以往那幾期也可以抽空看看。

拿出手機離開,邊解鎖邊往外走,行至門邊時,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問周凜月:“那你現在是一個人住嗎?”

-

周凜月回到家時,看見擺放在玄關旁的那雙男士皮鞋。

料想秦晝已經回來了。

阿姨剛監督完那些園藝工修剪好花草,又到了玫瑰開花的季節。

她還特地將秦晝房間的窗戶關嚴實了些。

防止他花粉過敏。

看見周凜月了,接過她挽在手臂上她的外套,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周凜月隨口說了句都可以。

視線挪放到了二樓,她遲疑地問阿姨:“秦晝回來了嗎?”

阿姨衝她搖搖頭:“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這會正在樓上打電話。”

周凜月聽完後,點了下頭。

雖然結婚半年多,可她對秦晝的生活一無所知。

兩個人都有各自的事業,隻有回到家的那點時間才能讓彼此見上麵。

而每一次見麵,他都帶她沉淪在魚水之歡中。

有的隻是身體上的交流,和開口時的輕喘呻/吟。

直到吃晚飯,他才從樓上下來。

眼底浮現輕微的疲態,目光轉換到她身上時,自然地下移。

長睫半闔,將他眼底半數情緒都給遮住。

他輕嗤著笑,動作自然走到她身側落座:“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手臂搭放在她身後的椅背,上身微微朝她傾靠,低啞的笑,扯出幾分綿軟來,從她耳邊壓至胸口:“擔心我了?”

阿姨自覺退避,回了廚房。

偌大客廳裡,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周凜月瑟縮了下身子,抬眸去看他。

他眼底鬆散的笑,分不清是真心還是假意。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現在的秦晝和學生時期的秦晝有了很大的區彆。

他處理起人際關係來遊刃有餘,酒桌上也能將話說到滴水不漏。

從前的秦晝不是這樣的。

那種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被他天然的淡漠給衝刷,仿佛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可他骨子裡又是清貴冷傲的。

周凜月不難想象,他出生就站在彆人窮極一生也到不了的頂點。

家人寄予厚望的天之驕子,生來光環無數。

他父親希望他走仕途,當個懷瑾握瑜、為國為民的好人。

可現在呢,他眼裡落拓早就不在。

秦晝與她的曖昧低語沒有等來回應,桌上的手機連續響了好幾聲。

她看到他眉宇不悅地皺起一個弧度來。

片刻後,他又鬆展,勾著周凜月的衣帶替她將衣服穿好,讓她先坐著等一會。

他馬上就回來。

然後拿著手機,拖開椅子離開,去了外麵接電話。

後來周凜月還是從彆人的口中得知,秦晝的公司出了點狀況,因為底下的人操作失誤,股價跌停板,十幾億美金平白打了水漂不說,後續造成的影響足夠他為此勞神一段時間。

偏偏他在周凜月麵前始終都是那副無所謂的風輕雲淡。

修長手指隔著上衣去撫摸她的脊骨,黯聲問她:“換香水了?”

周凜月仍舊對這種近距離的接觸感到無所適從,她的手指緊緊攥著桌布,輕聲提醒他:“這周已經.....做過兩次了。”

他微愣,顯然沒想到這種話會從她的口中說出。

再低頭時,懷中人果不其然的低下頭去,早就羞到耳根泛紅。

他輕笑,眼底深處那些不易察覺的陰鬱一掃而空。

明知道她害羞,他好似故意使壞,咬住她的耳垂輕慢舔舐。

“放心,我就在外麵蹭蹭,不進去。”

周凜月瞬間大驚失色,抬眸去看他。

秦晝得了逞,眼底閃過一抹短促的笑。

“蹭都不讓蹭了?”

這無賴語氣,反倒像是她的錯一般。

她急忙從他懷裡離開,退他幾米遠。

分不清是羞愧還是生氣,身子輕微的抖了抖,可天生不太會罵人,憋了半天隻憋出一句:“無恥,混蛋。”

秦晝闔目抬起下顎,喉結幾番滾動,舌尖舔了舔唇,仿佛口乾舌燥,讓她再罵狠一點。

周凜月抿了抿唇,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哪有人被罵了還一臉享受,反而讓她再罵狠點。

周凜月隻在心裡又補上一句變態,並沒有說出口。

他倚靠椅背閒散坐著,桌上的那杯茶早就放涼了。

目光在她身上梭巡,唇角始終綿延著似有若無的笑。

周凜月看不出他的笑裡有幾分真幾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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