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二章 “秦晝,你餓不餓呀。”……(1 / 2)

動心 扁平竹 9461 字 9個月前

付思域敏感的察覺到, 周凜月從洗手間回來後明顯心不在焉。

至於隔壁桌,也空了下來。

和周凜月前後腳離開的男人一去不返,與他同桌的人接了通電話, 急切的欸欸兩聲。

“怎麼這麼突然, 就咱倆啊?”

他拿著手機朝外走,服務員幾乎是一路小跑趕到跟前去帶路, 生怕怠慢了貴客。

男人邊接電話邊往回看, 眼神意味深長,從周凜月的身上延展至付思域。

他收回視線, 服務員撩開門簾的同時,他微微低頭,踏出院落。

付思域推薦給她這兒的葡萄酒, 聽說是從法國運來的, 某個莊園釀造, 味道很醇。

周凜月盯著麵前的醒酒器, 滿腦子都是秦晝剛才的那句話。

她再遲鈍,也能夠察覺到他情緒不高。

至於他有沒有生氣, 周凜月不敢妄下定論。

他這人仿若骨子裡自帶的傲慢,對一切事物都漠不關心,原則更是沒有一條標準線。

所以周凜月幾乎沒有見他動過怒。

那麼今天。

她輕聲歎氣。

他生氣了嗎?

或者,隻是不太高興。

看出了她的情緒不高, 付思域將那份特地給她點的甜品推到她麵前:“吃點甜的心情會好。吃完這個, 今天就先到這兒,你早點回家休息。”

他表現的非常體貼, 事無巨細全都替她考慮到了。

周凜月抬高眼睫,正好對上他的笑。

他其實長得很好看,待人也儒雅紳士, 不論對誰,都是一視同仁的謙遜禮貌。

可周凜月對他的感覺十分奇怪。

她對他,有抵觸,也有抗拒。

哪怕僅僅隻是他的一個微笑,都會讓她想要移開視線。

這不算是特殊對待,反而是她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她的禮貌僅僅維護在明麵上,但內心,始終是想要逃離的。

無論坐在她對麵的是付思域還是其他人。

回到家後,天色已經很暗了。

她是坐節目組的車回來的。

原本付思域說開車送她,那時節目錄製結束,身上的耳麥也摘了。

周凜月搖搖頭,輕聲細語婉拒了。

晚上刮起大風,陽台上的玫瑰被吹得東倒西歪。

阿姨上去做了緊急防護,瞧見周凜月回來了,又急忙下樓。

“怎麼現在才回來,這麼大的風,可彆感冒了。”

周凜月掛在肩上的包被阿姨拿走放好:“鍋裡燉了豬肚雞湯,我去給你盛一碗。”

周凜月看著沒開燈的二樓,沉默片刻,然後才輕聲問阿姨:“秦晝他......還沒回來嗎?”

阿姨進了廚房盛湯:“沒有,剛才打過電話,說是今天不回來了。”

湯端到周凜月麵前,她道了聲謝。

鮮美的豬肚雞湯此刻卻味如白水,喝在嘴裡沒有半點味。

周凜月心不在焉地喝了兩口,牙齒在碗沿上輕輕磨了磨。

然後才吞吞吐吐的問阿姨:“那他有說......為什麼不回來嗎?”

阿姨一雙眼睛看的比誰都清楚,知道周凜月心裡那點忐忑的小九九。

她把碗從她嘴邊拿走,笑道:“再咬兩下這口牙都該缺了。”

她愣了愣,羞愧地低下頭。

阿姨把碗放下:“什麼都沒說。”

聞言,周凜月再次陷入沉默,那雙漂亮的眼裡盛滿不安。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麼。

晚上的時候,她怎麼也睡不著,閉上眼睛都是秦晝。

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呢,是生氣了嗎,還是沒有生氣?

可他看上去那麼平靜,甚至還衝她笑了。

周凜月撓了撓頭,最後還是擰開台燈坐起了身。

她在某個平台有個小號,平時會逛逛舞蹈相關的論壇。

匿名發了個貼。

——我有一個朋友,她因為工作原因和男同事出門吃飯,結果被老公撞見了。但她老公看上去沒有生氣,語氣和表情都很平靜,甚至還笑了。可是我朋友回到家之後發現他沒回家,甚至一晚上都不回來。他平時除非要出差,不然工作再晚他都會回來的。

這個點正是熬夜的好時間,帖子剛發出去沒多久,立馬多出好幾條回複來。

——經典的開頭,我有一個朋友。

——建議樓主自己把這個發帖內容再讀一遍,為什麼不回家不是很明顯嗎。

——我的老婆如果蠢到樓主這個地步,我真的會抓狂的(本人女,沒有任何性彆歧視,隻是單純覺得樓主蠢而已)

——裝的吧?既想腳踏兩隻船又想立貞節牌坊?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生氣,你會看不出?這都徹夜不歸了,怪就怪他沒在自己的腦門上寫下一句“老子生氣了”

都怪他,樓主哪來的錯啊,不就是和男同事一起吃飯嗎:)

——我尋思樓主也沒說啥吧,樓裡某些人能不能不要帶著情緒回帖。

樓主,你老公知道你和那個男同事一起吃飯是因為工作原因嗎,你有沒有和好好和他解釋?

周凜月一刷新,看到的幾乎都是一些帶著惡意的回複。

但她還是認認真真,逐字逐句的一路看下來。

直到看見那條充滿善意,是真的想為她解疑答惑的提問時,她認認真真編輯語句回複。

——他知道的,我和他解釋了,他也沒說什麼,隻是後來問了一句,非得單獨跟他吃飯嗎?

台燈的亮度調的最低檔,剛剛好的護眼模式。

大約幾分鐘過去,下方多出一個紅色的一。

她點開。

——那肯定是生氣了。樓主還是好好哄哄吧,這事兒畢竟是你的錯。哪怕是工作需要,可這種事情擱誰身上都會膈應的。

周凜月握著手機,微微凝神。

剛和秦晝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有過一段時間的沉默。

他對任何事情都雲淡風輕,世間萬物於他來說,不過落在手裡的一捧沙土。

是走是留,他不做主,也不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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