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和皇後有何乾係。”一儒生又問。
說書人冷笑道:“有如此父親, 她豈可配享皇後尊榮。”
那個說書人對昌平侯府有很大的怨言啊,沈盈枝想。
說書人說完,沈盈枝聽到三種議論聲。
一種附和說書人的,一種不讚同, 一種沉默,不願發言。
下麵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扶嘉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不好看, 額上青筋一跳一跳。
沈盈枝小聲地問:“要不我們離開吧。”
扶嘉眉毛高高一挑:“要走也是讓他們走。”
聲音越加嘈雜, 扶嘉目光十分不快。若不是沈盈枝在, 他立刻能讓說書人悔不當初。
這時, 一道清潤嗓音響起:“開過聖祖皇太後,其父與匈奴勾結, 通敵叛國,但聖祖皇太後調和直諒, 抑製外戚, 獎進忠良,乃為一代賢後, 如今的皇後的娘娘如何還未可知, 但以前昌平候論皇後, 未免言過其早了。”
此話一出,滿堂喝彩。
“這位小哥說的對, 歹筍也能出好竹, 我們以觀後效。”
“對對, 我讚成他的觀點。”
“是, 是,沒錯。”
堂下的觀點大半向那個言之有理的少年傾斜,說書人氣的臉紅脖子粗。
沈盈枝覺得有趣。
扶嘉聽著他們的讚美,卻更加不虞,他側頭,看了眼沈盈枝,見她嘴角笑意止不住。
他不由冷哼一聲:“怎麼,覺得盧希明說的很對。”
“當”然字沒說完,沈盈枝瞥見扶嘉腦門上的大寫的妒忌,閉唇不言。
扶嘉對沈盈枝陰陰一笑。
“吃東西,吃東西。”沈盈枝諂媚。
“明二,把盧希明叫上來。”扶嘉說。
沈盈枝舔舔唇,問:“你乾嘛把人家叫上來。”
扶嘉慢條斯理地說:“你不是想要見他嗎?”
“我什麼時候想要見他了。”沈盈枝疑問。
聽她說不想見他,扶嘉的心情頓時好轉。
兩人爭執幾句。
身後徐徐傳來腳步聲,沈盈枝回頭頭,盧希明穿著青色袍子,看見她,神色喜悅。
“盈姐兒,真巧。”
“是啊,盧大哥。”沈盈枝請他坐下,然後又道謝:“剛才謝謝盧大哥了。”
盧希明聞言,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接著一道冷風落在他臉上,盧希明目光從沈盈枝身身上挪開,才發現對麵的扶嘉。
他忙道:“林公子也在啊。”
等說完,盧希明察覺有些奇怪,林河不是扶嘉的侍衛嗎,為什麼明二等人守在門外,他和沈盈枝兩人能同起同坐。
扶嘉不鹹不淡地嗯了聲,權當應了。
沈盈枝手放在桌下,忍不住揪了把扶嘉大.腿,是他把人叫上來的,可人上來了,他又是這種傲慢態度。
按住沈盈枝在自己腿上的手,扶嘉目光溫柔:“盈盈,乖。”
語氣既寵溺又無奈。
他們兩人動作明顯過於親昵,盧希明心中一驚,盈姐兒可是皇後,林河是扶嘉的侍衛,莫非他們兩人……
思及此,盧希明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他口乾舌燥道:“盈姐兒,你……”
扶嘉挑了下眉頭,看向盧希明:“盧公子,你這樣叫盈盈恐怕不妥。”
從寺廟裡第一次見到盧希明時,扶嘉就想說這句話,然那時沒有身份和地位,也沒有立場去說這句話,如今說出來了,他隻覺全身心異常舒暢,舒暢極了。
沈盈枝又掐了一把扶嘉大.腿。
扶嘉偏頭,刻意當著盧希明的麵,對沈盈枝溫情地笑了下,又揉揉沈盈枝發頂,柔聲道:“盈盈,你要摸可以,晚上回宮以後慢慢摸,現在光天化日之下,要矜持守禮。”
愕然瞪大眼睛,沈盈枝對扶嘉口中所言,恨不得一口唾沫噴在他臉上。
餘光瞥見盧希明震驚眼神,沈盈枝想到盧希明並不知扶嘉的身份,那這一幕落在他眼中,豈不是很像是偷.情的侍衛和主母。
侍衛和主母偷情……
搖了搖頭,沈盈枝連忙解釋道:“盧大哥,其實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小河就是扶嘉。”
什麼……
盧希明目光更加震驚,他驚愕看向扶嘉,扶嘉眼神柔柔地望著沈盈枝,瞧著他看過來了,扶嘉偏頭,露出一笑,兩排白花花的牙齒衝著他,陰森又可怖。
他立馬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