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太硬(1 / 2)

權傾裙下 布丁琉璃 8190 字 5個月前

盒中隱約有顆暗紅的丹藥,趙嫣還未來得及仔細看上一眼,紅漆小木盒就被人從身後按下。

她駭了一跳,蜷起指尖,目光順著越過手臂往後看去,隻見聞人藺帶著滿身水汽,自後俯身籠罩。

他雪色的衣襟鬆散,濃顏深刻,眉目上沾染著潑水沐澤過後的潮濕,彆有一番繾綣溫和。半乾的墨發披散,順著他俯身的姿勢從肩頭垂下兩縷,涼涼掃過趙嫣的臉頰與頸窩。

她下意識摸了摸臉側的濕癢,聞人藺已將木盒握在掌心收回。

他並未起身離去,而是就著俯身的姿勢將趙嫣圈於身下,蘊著若即若離的掌控意味,垂眸似是在思索該如何處置眼下的局麵。

這間書閣從未讓外人涉足。按理說,他不該讓這樣的意外發生,而窺探到他秘密的人,也決不能活著離開。

聞人藺微微側首,乜向趙嫣。

他穿起來剛好合身的柔軟褻服,穿在眼前少女的身上卻頗為鬆垮寬大,下擺垂在她的膝上,斜襟領口幾乎要順著單薄的肩頭滑落,擁雪成峰,更添幾分平日見不到的嬌柔可憐。

她望著聞人藺幾乎貼臉的側顏,芙蕖般的麵容帶了幾分怔忪,似乎也意識到了氣氛的微妙。

聞人藺湧動的眸色漸漸歸於平靜,那隻能輕鬆取人性命的手抬起,卻隻是輕輕搭在她的胸口,替她將快要滑下的衣襟攏了攏。

“那裡麵,是什麼藥?”趙嫣隨口問了句。

聞人藺隨手將小木盒隨手放回屜中,閒散道:“時隔幾月,殿下-體力大漲,竟還有力氣下榻亂跑。”

這都什麼和什麼!

趙嫣思緒被岔開,抿唇道:“我隻是想找些藥抹抹。”

“傷著了?”聞人藺有些許意外。

他已是儘可能顧及了,離開前還特意看了眼,除了有些泛紅外倒也沒看到彆的傷痕。

“膝蓋有點疼,紅了。”趙嫣揉了揉膝頭。

說起這事她就惱然,那時自己被剝了個乾淨,聞人藺倒是衣衫齊整,溫潤的玉鉤帶與質感精細的衣料不斷摩挲著她,帶起說不出的異樣感覺,最磨人的刑罰也不過如此。

聞人藺視線往下,果見她剛痊愈的嬌嫩膝頭跪出一片胭脂色。他抬手挽起她過長的袖口,肘彎外側亦是撐紅了一小片,好在沒有破皮,隻是襯著周遭瑩白細膩的膚色,實在過於靡麗驚心……

聞人藺眸色漆暗,指腹仔細碾過膝頭那一片擦紅,這才起身行至外間,取了趙嫣所需的藥膏回來。

他彎腰將趙嫣抱回榻上,隨即坐在榻沿,將她的身子稍稍扳過來些,打開小藥罐挑了一指腹,俯身為她塗抹藥膏。

他的指腹溫涼,帶著習武之人特有的薄繭,藥膏也是涼絲絲的,膝蓋的熱痛立刻消弭殆儘。

趙嫣忽而想起,這幾個月來聞人藺為她抹藥的次數似乎越來越頻繁,塗抹的手法也越發自然嫻熟起來。

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兩人就有了這種默契。若放在去年剛回宮時,彆說讓聞人藺上藥,縱是被他碰一下都能嚇出一身冷汗。

聞人藺瞥了眼她輕垂的眼睫,似是看穿她此刻心思般,慢悠悠道:“殿下越發嬌氣了,跪不得,打不得,還得本王上下伺候著。”

趙嫣惱然,辯白道:“是肅王府的床榻太硬。”

此間長榻鋪著夏季的玉簟,僅一床薄薄的褥子,行軍床般硬邦邦的,也不知聞人藺在上頭如何睡得著。

聞人藺聞言輕笑,以濕棉帕拭淨指節,“殿下不知,硬有硬的好處。睡得太安穩了,容易醒不來。”

趙嫣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信息,正欲張口追問,卻見聞人藺倒出一枚雪色的白丸塞入她唇齒間,堵住了她試圖刨根問底的話頭。

帶著輕淡藥味的指腹從唇上撫過,趙嫣微愣,抿著那枚指尖大小的白丸卷入舌尖,登時眉頭一皺。

這小丸長得如糖霜一般晶瑩,竟是苦的。

“彆吐。”聞人藺壓住了她的唇。

“是……什麼東西?”趙嫣眉頭擰成疙瘩,艱難問。

“免讓殿下受苦的東西。”

見趙嫣疑惑,聞人藺端來早已備好的茶水,說得更直白些,“避子丸。經本王親手改良過,殿下大可放心。”

趙嫣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回過神來,耳尖浮上一層薄薄的紅。

“你不是,沒……沒有弄在……”她磕巴起來,不知該如何描述。

聞人藺回想起那一幕,眸色深了些許。

“這種事,殿下最好莫太相信本王的定力。”

趙嫣沒想到這層來,沒人教過她這些。

她這下也顧不上嫌苦了,接過聞人藺指間的茶水一飲而儘,仰頭送服,怔怔然道:“那上次簪花宴……”

“上回用的外服,不如這種效用好。”

聞人藺順勢抬指,抹去她唇瓣上沾染的水光。小公主年紀尚輕,那種粗劣的東西用多了傷身,怎配得上她這般金枝玉葉?

趙嫣說不出話來,眼下情況……怎麼這麼像是夫妻之間閒聊的閨房秘語?

聞人藺看著她一抖一抖的眼睫,撚了撚指腹蹭來的水光,眸色也漸漸平和。

夜還長著,有那麼一瞬,他想要起身取出柔軟的被褥,將長榻鋪得更軟和清爽些,不要再硌傷小公主嬌嫩的身子。

他恍惚間明白,自己費儘心思迂回做那些破事,隻是為了像此刻一樣,安靜而長久地獨占這份風華。

然而這個念頭隻是冒了個泡,就被他生生壓下。

這是乾什麼呢?

聞人藺暗自一嘲,他竟動搖如斯,妄想同榻留宿。

他正沉吟,眼皮開始打架的趙嫣倒是先一步開口:“我該回東宮了,流螢他們還在馬車上候著。”

聞人藺看著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趙嫣便揉了揉眼睛縮回榻上,在被褥中摩挲著穿好褻褲,而後伸出白皙的手,去拽散落在榻沿的束胸。

她沒法一個人將束胸紮緊,正左支右絀,聞人藺終於傾身向前,替她將束胸層層裹好——力道不輕不重,比簪花宴上那次熟稔了太多。

趙嫣聞著他身上極淡的霜雪氣息,也就放開了手。

他食指點了點手臂,趙嫣就抬起雙臂穿袖,他叩了叩細腿,趙嫣便抬腿穿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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