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番外if線二 前世“肅王聞人藺”的陰……(2 / 2)

權傾裙下 布丁琉璃 11297 字 6個月前

慶功宴從午時到日暮黃昏,推杯換盞,賓主儘歡。

聞人大將軍封了侯,尚在宮中伴駕,聞人蒼與兩位弟弟先行散宴歸來,甫一下馬,便聽管事前來稟告:“大公子,府上有貴客造訪。”

聞人家立下赫赫戰功,父子四人皆升官封爵,這幾日遞拜帖試圖巴結的人幾乎踏破門檻。

聞人蒼以為來者是那些諂媚之徒,想也不想道:“請出去,不見。”

話音剛落,他瞧見了立在側門內女子。

那女子約莫二十多歲,不算年少,但生得雲鬢花顏、冰肌玉骨,隻消一眼就能讓人畢生難忘。

是容扶月,聞人蒼原本的……未婚妻。

容扶月似乎被那句冰冷的“請出去,不見”所傷,眉目含著水光,有些倉皇地避開視線,福禮轉身出了門。

即便是這種時候,她也依舊保持著名門閨秀的優雅禮節。

聞人蒼即刻追了上去。

他加快速度,前方的女子也加快腳步,任憑他如何低喚也不停下腳步。

可容扶月畢竟是弱質女流,如何能比得了武將豪邁的步伐?

不稍片刻就被鐵鉗似的大手攥住腕子,抵在了青磚牆上。

容府的侍女見自家小姐被聞人蒼“製住”,不由大驚,欲向前,卻被聞人蒼喝住,登時嚇得雙腿一軟。

將軍府自帶威壓,巷口往來的行人甚少,頗為清靜,靜到容扶月可以聽到自己淩亂的心跳。

“既然來了,為何不與我好生說說話。”

聞人蒼冷峻的劍眉擰著,望著近在咫尺、朝思暮想了四年之久的女子,喉嚨一陣一陣發緊,“你明明知道,我方才那句話不是對你說的。”

“疼……”

容扶月溫婉的聲音起了顫,眸中水光更濃,楚楚憐人,“大公子,你放手。”

聞人蒼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麵上神情未變,緩緩鬆開手上的鉗製,卻不舍得退開一步。

深沉的目光,近乎貪婪地鎖定麵前的女子。

當年容府老爺子見聞人晉平與天子生了嫌隙,自認為聞人家不得長久,生了悔婚之意,幾次提親,皆被容府以大孝在身推辭。

聞人蒼是何等心高氣傲的男子,哪能受得了這般冷落?出征前他與容扶月梨樹下一敘,卻不歡而散,說了些違心之言便負氣北上。

一開始,聞人蒼想著,隻要容扶月喚他一聲,他就回頭;後來他又想,隻要容扶月回信過來,他就回去娶她……可這一等,就是四年。

四年間,不是沒心冷過,不是沒怨過,可聞人蒼沒想到,隻消她往麵前一站,便足以抵消四年來所有的心冷失落。

“這麼多年,你還未嫁人。”

聞人蒼望著容扶月的少女髻,心間滾燙,恰似餘燼複燃,轉瞬成燎原之勢。

容扶月彆過頭,輕咬下唇,細聲道:“我嫁不嫁人,耽誤大公子成為駙馬了嗎?”

聞人蒼反問:“你從哪裡聽的?”

是了,她的父親是前禮部侍郎,兄長是太常寺卿,但凡涉及皇家宗廟禮儀之事,容府自當是第一個知曉。

容扶月見聞人蒼反問,心中一痛:“大公子若要退親,大可以乾脆些,我不會糾纏。”

“你在說什麼?”

聞人蒼聲音一冷,“當初要退親的,不是你們容府嗎?”

“我亦與你說過,那是父親的一意孤行,我未有毀約之意。”

容扶月靠著冰冷的青牆,泫然欲泣,“這些年我送出的信皆如石沉大海,足以表明大公子的決心,是我不甘心……所以才貿然登門受辱。”

“什麼信?你寫了信?”

聞人蒼的心狂跳起來,“不可能,我一封也未曾受到。”

容扶月亦是怔愣,可聞人蒼的神情不像是在說謊。

聞人蒼想到什麼:“我亦給你寫了信,前三年每旬一封,可有收到?”

容扶月茫然搖首。

二人怔怔而立,隻消片刻,便明白大概是容老爺子揣度聖意,以為聞人家功高震主不得長遠,便私下截下了這些往來信件,使得該寄的寄不出,該收的收不到。

容扶月的淚終是滾落下來,如梨花帶雨,芙蓉泣露。

他們竟是錯過了四年之久。

聞人蒼手臂動了動,終是抬手,以粗糲帶薄繭的指節輕輕拭去容扶月眼角的淚,喉結滾動道:“當年你有孝在身,耽擱了婚禮。現在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他頓了頓,飛揚的眉目收斂起凶意,矮身與容扶月平視,認真道:“阿月,你可願嫁與我為妻?隻要你點點頭,任憑前路刀山劍樹,我都娶。”

容扶月點點頭,怕他沒看見,又更用力地點點頭。

聞人蒼再也忍不住,將她柔軟的身軀緊緊擁入懷中,恨不能骨血融合。

……

趙衍回到東宮,果見自家妹妹穿著一身明亮的緋紅戎服,百無聊賴躺在廊下的美人靠上。

她似是有點小煩惱,假寐的眼睫顫動,秀眉蹙得很緊。

即便是生悶氣的模樣,也依舊可愛靈動得緊。

趙衍屏退左右,解下身上罩著的白狐裘,輕輕披在妹妹身上。

見趙嫣倏地睜眼,他便笑道:“太陽下山了,天寒風冷,當心著涼。”

趙嫣心中一暖,但還是坐起身,將那件柔軟的狐裘罩回了趙衍身上,低聲回了句:“我又不是你,身子紮實得很。”

“堅強的人,不代表不會疼。身子紮實的人,也並非百毒不侵。”

趙衍知道妹妹表麵上什麼也不在乎,實則最怕孤獨了,思忖片刻,溫聲提議道,“這樣,我們一人一半?”

於是兄妹倆並排坐在美人靠中,身上罩著同一件寬大狐裘。

這個冬日,溫暖得很。

“能和哥哥說說,為何不開心嗎?”

趙衍含著笑問,眉目溫柔。

趙嫣張了張嘴,捏著狐裘係帶甕聲道:“你們要將我當做禮物,嘉獎給功臣。就連我‘嫡公主’的身份,也隻是待價而沽的籌碼。”

果然是為這事。

趙衍想起宴會上父皇的暗示,輕歎一聲:聞人家長子與次子定了姻親不說,年紀也比嫣兒大上一輪,三郎聞人藺倒是俊美無儔、文武雙全,可惜城府太深,加之前世“肅王聞人藺”籠罩在皇城的陰影過重,那是一個光聽見都會咯咯戰栗的名號……

趙衍怎麼放心將妹妹許配給這樣的人?

“不會的。”

趙衍的聲音溫和而有力,望著妹妹道,“這次不一樣了。隻要哥哥還活著,就不會讓嫣兒受委屈。”

“真的?”趙嫣眼睛一亮。

“真的。”趙衍點點頭。

“那……彆的姐妹也不可以,我不喜歡父皇將我們姊妹當做平衡朝堂的器物,隨手贈人。”

“好,哥哥記住了。”

“為何我不能像男子一樣,走出後院,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真是不公平。”

“是呢,特彆不公平。”

“趙衍,你莫不是在哄我吧?”

趙嫣說一句,趙衍便應一句,久而久之,她都懷疑兄長是否在敷衍她了。

誰知小少年隻是彎眸一笑,理所當然的語氣:“嫣兒說什麼都是對的。”

前世他死後,還不知嫣兒吃了多少苦,有無被父皇或是聞人藺刁難欺負……

好在重來一世,他尚有機會彌補,絕不讓妹妹卷入虎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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