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高能直播公司(1 / 2)

眼見全公司最厲害的主播喬伊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光頭男嚇得腿肚子直哆嗦,幾乎連斧頭都抗不穩了,他惶恐地撂下句“求你們彆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緊接著用最快速度逃離了樓道,壓根不管喬伊的死活。

倉皇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樓道重歸死寂。

不用岑安親自動手,來自喬伊和熊二兩位副本排名前二的正式員工造成的威脅已被解除——

鐘閻收回金秤砣,嫌棄地踢了喬伊一腳,沉冷的眼神在抬頭轉向岑安時,已然恢複了平靜。

“走吧。”

鐘閻抬腿往上,打算陪岑安一起爬樓梯去六樓。

他同樣注意到了牆上的血跡,擰起眉提醒道:“樓道不安全。”

岑安清楚鐘閻的意思——

不安全的因素並非是指藏在樓道中搞暗中偷襲的正式員工,而是針對樓道本身。

除了血跡外,雪白的牆皮坑窪不平,在昏寐的光線下仿佛一張張被嵌入牆磚中的人臉,正在悲慘淒厲地發出無聲的嘶吼。

為了驗證牆皮下的到底是不是人臉——

岑安故意用鐘舌在牆皮某處凸起的位置戳了戳,隻聽噗嗤一聲,凸起的牆皮輕而易舉被戳癟,當即空陷下去,同時有股難聞的惡臭撲鼻而來。

臭味冒出得猝不及防,岑安急忙用袖子捂住口鼻,默默往後退了兩步。

這還沒完。

更多坑坑窪窪的牆皮像從沉睡中被喚醒,逐漸有了呼吸,沾著血漬的牆皮時鼓時癟,並且速度越來越快,鼓癟的幅度也越來越大。

與此同時,森沉的樓道開始像腸壁一樣蠕動,看不見的牆磚後隱約有吞咽的聲音傳出來。

下一秒——

從剛剛被岑安戳破的牆皮後方,半具腐爛到看不出人樣的屍體被緩緩吐了出來,“啪嘰”掉在岑安腳邊。

岑安:“……”

更加濃烈的臭味襲入鼻腔。

岑安差點乾嘔,惡心地抬腳往後又蹦了兩步。

另一邊正在往上的鐘閻看到這幕,立即頓住腳步,眉頭緊鎖。

“不對勁。”

岑安捂住口鼻,悶悶地回他一句:“還是快走吧。”

樓道的變化肉眼可見地愈加古怪——

不斷蠕動的牆壁、牆皮後方令人牙酸的吞吐聲、空氣中的腐臭味、樓道裡正在詭異上升的濕度和溫度……

總之,再在這裡久留有危險不說,還會耽誤時間錯過周年慶。

眼下最好的選擇還是先溜為敬,等後麵有時間了再來探索。

電光火石間,岑安做出了選擇。

樓梯上下不過幾米的距離,鐘閻已經挪步上樓,向岑安逐漸靠近。

他原以為岑安要繼續往樓上跑,卻不曾想他竟突然調轉了方向,迅速往樓下狂奔,短短刹那就擦著他的肩膀跑出了樓道,順帶還踹了躺屍在樓梯上攔路的喬伊一腳……

鐘閻:“……”

——

離九點周年慶開始僅剩最後的五分鐘。

先前擠在電梯前的員工們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僅剩三四個擠不進電梯的人正滿臉焦急地狂按按鍵。

岑安注意到這幾位的手腕上都沒有手環,看樣子並非是正式員工。

他剛剛從樓道跑出來的速度太急,手腕處的金色手環從袖口露出一角,幾位非正式員工悄悄瞥了眼,頓時齊刷刷讓開,滿臉的惶恐,仿佛老鼠看到貓。

岑安:“……”

恒星級主播威勢就是足啊!

電梯緩緩向下——

岑安不和這幾位客氣,理所應當地站到電梯最前方,靜靜等著電梯降落。

光亮的金屬門映出岑安纖瘦但勻稱的腰身,以及那張乾淨清透的眉眼。

當然——

還有跟在他身後從樓道出來,已經站到他背後的某人。

透過金屬門反射出的倒影,岑安不由多看了眼。

某人把袖口挽至小臂處,清晰漂亮的腕骨鋒銳伶仃,卻不失力道。

那枚代表恒星級主播身份的金色手環耀眼、囂張地圈在手腕處,就差把“我是恒星級主播”七個大字寫在手上了……

他自帶生人勿近的冷漠氣場,尤其看到他也是恒星級主播後,幾位非正式員工果斷離得更遠了。

少頃後,電梯落到二樓,“叮”的聲響,電梯門開。

僅剩的幾位非正式員工互相推搡了下,最後推出個穿著白襯衫的瘦弱青年去電梯給兩位恒星級主播做服務。

瘦弱青年踉蹌著鑽進電梯,手忙腳亂滴按住電梯按鍵,態度誠惶誠恐。

“我、我是戴五十二,剛入職的非正式員工,很、很高興為二位服務。”

聞言,岑安詫異地望向瘦弱青年。

黃十七曾說過,非正式員工隻有四十九人。

也就是說——

除了這位戴五十二之外,還有個某五十、某五十一,這三人都是同批和他進副本、卻沒有通過麵試的玩家?

岑安眼神複雜。

被選入“高能直播公司”副本的玩家共有九名,不知道除了他和鐘閻外,還有幾人活著?

離周年慶開始最後隻剩三分鐘時,金色手環再次“滴”了聲。

黃十七發了消息過來,“岑安先生,您到哪兒了?老板快要來了!!!”

最後一句話足足用了三個感歎號,可見黃十七已經急得快死了。

所幸電梯暢通無阻,數秒後抵達六樓。

有戴五十二這幾位非正式員工帶路,很快岑安和鐘閻趕在周年慶最後兩分鐘來到了會客廳。

會客廳極為寬敞。

桌椅、演講台等等布置得井井有條,有身穿侍應生服飾的非正式員工端著酒托、餐盤等來回穿梭在會場,黃十七和黑西裝赫然在內。

會客廳正中的位置矗立著高高的香檳塔,壯如黑

熊的熊二穿著肥大的西裝、打著領帶正站在旁邊和人大口喝酒,完全沒了先前在樓道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慫樣。

會客廳從內到外都顯得十分熱鬨。

然而人與人的悲歡不能共通。

見到這幕——

岑安仿佛回到了沒穿書前研究院每年一度的年會現場,不僅要喝酒,還要你敬我來我敬你,大家相互吹捧,間或還有前輩過來做做月老。

想起前幾年被年會支配的恐懼,岑安立即頭皮發麻,雙腿灌了鉛似的頓在了門口。

這種大型社交現場對社恐人來說,簡直比十八層地獄還可怕……

對他來說——

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副本,探索起來最沒負擔。

鐘閻落後岑安幾步,見他停下腳步,忙問:“怎麼了?()”

;……()”

事實上,岑安並非緊張得要上廁所,而是想先借廁所躲躲,最好躲到周年慶結束,反正上台發言的任務已經丟給鐘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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