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1 / 2)

七零金剛芭比 非酋貓奴 14692 字 8個月前

女老師們目光火熱的看向校長, 校長的這個舉動,是她們猜想的那個意思吧?不禁屏住呼吸豎耳細聽。

宋鈞笑了, 果然校長還是那個校長,絲毫沒變。

豐校長臉上的和藹消失不見, “錢同誌,我內心十分的想挽留你,但我知道我的挽留會讓你陷入兩難之地,讓你更加的痛苦,所以挽留的話我就不說了, 祝你經此一事後,人生更加的輝煌。”

“等下你去財務處領取雙份工資,這是我這個做校長的一點心意。”

錢娥聽的毛發皆豎,幾乎想上前搶過袖章。

她不能丟掉這個工作,就是因為這份工作, 她才能把以前看不起她的人踩在腳下,每當看著以前高高在上的那些人, 為了孩子伏低做小的討好她, 不管她的要求多無理, 那些人都乖乖辦好時, 她的心裡就升起難以言喻的愉悅滿足感。

如果丟掉這份工作,那代表她又要落入塵埃,不,是比塵埃還要恐怖的深淵,那些她為難過的人不會放過她的!

不!她絕不要落入那種境地!

“校長我…”

豐校長大聲打斷她的話, “你不可再推遲不收。”

背過身去,語氣嚴肅,“錢同誌你快去財務結賬吧!否則說不定我過會就會改變主意了,畢竟你知道我是十分的不舍得你辭職。”

錢娥眼中迸發出驚喜,剛想說話,就被蜂擁而上的女老師們捂住了嘴,連推帶搡的帶了出去。

有她們在,怎麼會允許校長改變主意?

好不容易有機會能送走這座瘟神,她們才不傻呢。

錢娥嗚嗚的叫著,用力掙紮,但蟻多亦能咬死象,力氣普通的她,哪能掙脫開女老師們的鉗製。

豐校長轉頭看了她一眼,又似不舍的轉回頭。

錢娥卻看的遍體生涼,她絕沒看錯,豐校長眼底閃過的冷光。

她懂了!她用以退為進的計,要豐校長不再追加她的過錯。

而豐校長卻直接將計就計、順水推舟的直接擼了她的職!

怪不得自己一說,他就收回了袖章,原來早就打算擼了她!

枉她還心存念想,覺得回頭能再求得他重新給她任命。

如今看來,恐怕豐校長才是最希望她走的那一個。

想明白了的錢娥,不再掙紮,垂著頭任由老師們拖著她走。

女老師們心裡高興的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送走這個瘟神,從此她們舒服自由的好日子就要回來了。

再也不用怕時刻埋伏在暗地裡觀察她們,像個背後靈似的錢娥啦!

女老師們隻顧著高興,沒一個人注意到錢娥的表情。

錢娥被鬢發遮住的臉龐上露出深深的怨恨。

魚阿蔻…

魚阿蔻…

——我饒不了你。

辦公室裡的豐校長,對看不明白事情發展的於雲和李一一說:“你們先回去吧,放心,魚阿蔻還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至於檢討書什麼的更是不會讓她寫,相反我們還要鄭重其事的向她道歉。”

於雲開心的說了一大堆校長英明的話,把豐校長逗得大樂後,才和李一一手牽著手回宿舍,她得幫阿蔻占好床鋪,免得她回來沒住的地方。

豐校長再麵對王美麗時,臉上的笑容收去,沉聲,“關於對王同學你的處罰,等我們商量過後再通知你。”

王美麗心下存著希望,校長沒立即讓她退學,是不是說這件事有轉圜的餘地?

可又萬一是想正式的通知她退學呢?

不敢多問,怕把人問煩了,校長現在就讓她退學,揣著顆糾結不安的心離開。

屋內的男老師們不等校長開口,都知情識趣的走人。

等屋內隻剩下兩人時,豐校長躺回椅子上,注視著手心裡的袖章,笑聲愉悅,“總算把煩人的蒼蠅弄走了!”

宋鈞不解,“校長,既然你早就不滿意錢娥,為何不把她直接辭掉,還一直給她那麼大的權利?”

“有時候人在世上,身不由己,錢娥是彆人塞進來的,我雖不怕得罪她背後的人,卻懶得一直防備他們找茬。”

豐校長想到那些人,麵色厭惡,“我本想著錢娥權利大,自然更容易犯錯,沒想到她倒有些心機,小錯不斷,大錯卻從不犯,我總不能用小錯逼她辭職吧?”

“魚阿蔻不僅是小英雄,還是我的福星,她一來就把錢娥弄走了,解決了我的心患,恩,得重重獎勵。”

宋鈞無語,“怎麼獎勵?現在魚阿蔻人都不知道在哪,校長,我下午想向你請假,去魚新村找魚阿蔻回來上學,不過不知她會不會回來。”

“放心吧,魚阿蔻肯定在等著我們請她呢。”豐校長胸有成竹。

宋鈞否定,“肯定不會,不然她當時不會走的那麼堅定。”

豐校長手指虛點著他笑,“你果真是一心隻聞書中意,讀書都讀的不通世故了,假如魚阿蔻真不想回來讀書,會在走時特意問於記者嗎?”

見他還有點不懂,搖著頭背著手朝外走,“她這是在提醒我們,要找她就去報社找於記者呢!走吧,我們去請福星回來上學。”

宋鈞將信將疑的跟上。

此時的魚阿蔻正站在報社門口。

於蒙所在的報社叫《朝陽》報社,是C城最大的一間報社,位於城南的朝陽路。

朝陽路還有個彆名叫“文化路”,隻因坐落在這條路上的建築,全與文化有關係。

國營書店、展覽館、郵局、報社、電影院。

城內其他的店麵皆是裝潢新式,唯有這條路上的建築,還保持著十年前的風格,一水的白牆紅頂雙層大排樓。

街上的其他店前都是人來人往,特彆是郵局,等著郵寄東西、或是發電報的人拍成長龍,隻有鐵門大敞的報社前冷冷清清。

魚阿蔻先前一直在想,等上學後,她們祖孫倆用什麼維持生活。

她來城裡讀書,下地時間會變少,奶奶年紀大了自然也不能再下地。

可不下地掙工分,家裡就沒辦法分糧食,自留地裡的那點糧食,對祖孫倆來說就是杯水車薪。

雖說有天平能暗度陳倉,但也要在明麵上找個借口,但時代未開放前,安全而又符合她身份的借口太難找。

而即將要和於蒙說的事,就是她思索幾日後想出的表麵幌子。

魚阿蔻抬腳走了進去。

報社室內同樣是簡單的白石灰牆,迎麵而來的是正牆上掛著的白紙黑字匾額,匾額上寫著龍飛鳳舞的“朝陽報社”四個大字,匾額下貼著許多放大的黑白照片,大多是合影。

進門的左手邊擺著張紅木迎賓台,右邊是通向二樓的樓梯,迎賓台與樓梯之間有著五米寬的距離。

魚阿蔻望向前台青年,看他正垂著頭專心致誌的敲打字機,便不出聲的站在旁邊等。

李嘉木敲完一片文章後,向腕上戴著的手表看去,見這次比上次少用了一分鐘,這才滿意的揉酸痛的頸椎。

揉完一抬頭就發現堂內站著個容貌靚麗的女孩子,女孩子正盯著他,臉瞬間紅到脖子根,他剛剛疼的齜牙咧嘴的樣子,一定被女孩看到了。

快速收回揉頸的手,因手收的太快,手肘撞到了打字機。

李嘉木強忍下撞到麻筋的酸爽感,擺出笑的最好看的一麵,溫言問:“這位女同誌,請問你是投稿還是預約出版?”

魚阿蔻走上前,“我來貴社找人,於蒙於記者。”

李嘉木忙起身,昂首挺胸的打開旁邊的待客房門,伸手做出‘請’的動作,“那請你在這裡稍等。”

“謝謝。”魚阿蔻沒想到這麼容易。

“不客氣不客氣,”李嘉木笑出大白牙,從櫃子裡找出白瓷杯,拎起熱水壺泡了杯茶,殷勤的送過來,“你請喝,我去通知於記者。”

“謝謝。”

李嘉木感覺到背後的視線,走的更加的昂首挺胸,一腳跨三階木梯。

魚阿蔻疑惑,這人走路時,胸脯怎麼挺得比公雞還高?

李嘉木準備敲門時才想起,自己都忘了讓女孩填來訪表了,要是被老大知道,肯定得被臭罵一頓,絕對不能讓老大知道。

輕輕推開門,小聲喊於蒙,“於記者,你出來下。”

於蒙放下手中的工作,出來問:“李同誌,有什麼事嗎?”

“樓下有位小姑娘找你。”

於蒙苦了臉,“小姑娘?不會又是要上報批評彆人的吧?你問清楚是什麼事沒?”

報社經常來些無聊人士,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來要求上報,點名批評彆人。

李嘉木左右看了看,附耳說:“應該不是,那小姑娘不僅情緒平穩,且長得特好看。”

於蒙明白了,這貨準是看花了眼,忘記讓人填來訪表了,斜覷他一眼,“要是要求上報的,中午你得請我去國營飯店吃飯,點肉菜。”

李嘉木咬牙點頭,“行。”

於蒙這才下樓,到樓梯口時停下腳步,身子縮在樓梯後,伸長脖子去看來者何人,隻看了一眼,臉上就綻放出驚喜,三步邁做一步的上前。

“阿蔻,怎麼是你?”

魚阿蔻起身微笑,“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你儘管說,包在我身上!”於蒙拍著胸脯應下,看到李嘉木豎起耳朵,一眼眼的偷看阿蔻,立馬關上了門。

李嘉木:……

魚阿蔻拿出個牛皮紙袋,“我想給報社投稿,這是頭稿,你看下可不可以。”

她不聰明的腦袋瓜,實在想不出彆的既能賺錢又安全的法子了。

雖說如今不能寫,但她翻了近一年來的報紙,得出個結論,報紙上除開大事,剩下版塊刊登的,不是學雷f同誌做好事,就是各種生產標兵的事跡。

這些版本透出來的中心思想隻有一個:上麵很是重視種花家人民的生活。

既然如此,她朝這個方向寫,就算拿不到許多稿費,但至少不會被拒稿。

於蒙拿著牛皮袋為難,如果是彆的忙,他自己就能搞定。

可投稿這種事牽扯眾多,他是沒辦法給她開後門的,畢竟報紙是給眾人看的,是李魁還是李鬼,是瞞不過大眾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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